等到何大春、刀仔、護士和護工們走出老遠後。


    曹川和江小野立馬來到徐小可麵前,整個過程十分順利,無比輕鬆。


    江小野不禁向曹川投去敬佩的眼神,壓低聲音,“真厲害,這麽輕鬆就引開那個難纏的護士了。”


    曹川輕笑,“還得多虧了你提供的情報。”


    江小野臉頰微紅,心中有些得意,剛想謙虛幾句。


    這時,一道略顯虛弱的女聲傳來,“你們是什麽人?是不是專門來找我的?”


    曹川輕咳一聲,把注意力放回徐小可身上,正打算說明來意。


    下一秒,徐小可突然開口,“等等,我看你有些麵熟……對了,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叫曹川?”


    江小野十分詫異,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的?你以前見過他?!”


    徐小可緩緩搖頭,“不,我跟曹先生素未謀麵,我在療養院裏的電視新聞看到過他。”


    “這些日子,曹先生時不時會出現在新聞上,所以我才記住了他。”


    說到這,頓了頓,看了一眼曹川的臉,“不得不說,您本人比電視上的照片好看多了……”


    “謝謝你的誇獎。”曹川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剛才說得沒錯,我和我的同伴,也就是這位江小野江小姐,就是專門來找你的。”


    徐小可默然兩秒,低下頭去,“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我隻是個被嚴加看管的精神病人……”


    曹川開口打斷,“我們看得出來,你是個正常人,隻是很不幸地遭到了黃施仁的迫害,不得已被困在這家療養院。”


    聽到黃施仁這個名字,徐小可猛地抬起頭來,聲音變得尖銳,“你,你為什麽要提他!?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曹川勾起嘴角,“很簡單,我想讓他死。”


    徐小可愣怔良久,臉上浮現起複雜的神情,不解、好奇、驚懼、期待、懷疑以及——狂喜!


    隨即不失謹慎地開口詢問,“曹先生,你,你是認真的?沒有騙我?”


    曹川嗤笑一聲,語氣淡然,“恕我直言,你覺得以你現在的處境,還有什麽值得我騙你的地方?”


    徐小可聽到這話,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鬆了口氣,“你說得沒錯,我早就已經失去了一切。”


    “眼下除了這條小命,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東西。”


    話到最後,她忽然自嘲一笑,“不對,就算是我這條小命,恐怕也是一文不值吧?”


    曹川緩緩搖頭,“倒也不必這麽自慚形穢,倘若你真的一文不值,我們又何必費時費力地尋找你的下落?”


    徐小可心領神會,抬頭看向曹川和江小野,“你們真的打算對付黃施仁?”


    江小野忍不住插話,“沒錯!我們是黃施仁的敵人!”


    曹川輕輕頷首,表示自己認同江小野的說法,隨即笑著看向徐小可。


    徐小可抿了抿嘴,像是下定決心般,“好吧,既然你們這麽說了,那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統統告訴你們。”


    “至於你們會不會真的對付那個人渣,那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事情。”


    “明智之舉。”曹川淡淡地誇讚一句。


    徐小可看到曹川始終鎮定自若,態度淡然,心中非但沒有不滿,反而愈發安心。


    於是,她開始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了解到的,不為人知的信息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我想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我之所以會被關進這家療養院,就是因為黃施仁那個人麵獸心的人渣!”


    “黃施仁名義上是多家知名企業的董事長,大老板,但那些產業的資金大部分不歸他掌管和分配,而是完全屬於他背後的大家族。”


    “更重要的是,黃施仁這個混蛋花錢大手大腳,家族劃分給他的個人資金、分紅和零用錢根本不足以支撐他的開銷。”


    江小野心領神會,忍不住插話,“所以,他偷偷地搞起某些‘副業’,對吧?”


    徐小可點了下頭,“據我所知,黃施仁為了滿足日常花銷,私下裏經營著那些見不得光的產業鏈,包括不限於地下賭場、放高利貸和組織風俗業等。”


    “而且主要麵向學生群體,尤其是女生,但凡是他看中的女生,都會想方設法,層層套路,把她們搞到手。”


    “等到玩膩了,他又接著套路那些可憐的女生,逼得她們選擇果貸或是賣身,甚至被逼到走投無路,不得不一死了之。”


    “很不幸,我的妹妹就是受害者之一。”


    說到這,她緊握拳頭,咬牙切齒道:“那個人渣拿著我妹妹果貸的照片,層層套路,直到脅迫她投身風俗業。”


    “我妹妹寧死不屈,於是那個人渣當著手下們的麵對她用強,甚至還拍下很多屈辱視頻!”


    “最終,我的妹妹不堪受辱,選擇跳樓,結束自己的生命……”


    話到最後,徐小可淚如雨下,因為握拳太過用力,掌心被指甲刺破,流出一滴又一滴血珠。


    江小野心有不忍,掏出手帕,幫她擦拭淚水,“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放過黃施仁這個狗東西!”


    徐小可吸了吸鼻子,感激地看了一眼江小野,說了聲謝謝。


    這時,曹川神色不變,淡淡開口,“有一點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為什麽黃施仁隻是把你關起來,而不是選擇滅口?”


    徐小可沉吟兩秒,“我妹妹臨死前,給我留了封遺書,還留下一些涉及黃施仁涉黑產業的信息。”


    “我拿著遺書和那些信息去報警,隻可惜,我手上沒有切實有效的證據,根本無法證明那些罪行就是黃施仁所為!”


    “然後呢?”曹川語氣不變。


    徐小可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無奈之下,我隻好自己去調查,還找了一些朋友幫忙。”


    “隻可惜,我被人出賣了,黃施仁得知我在調查他,立馬聯合這家療養院的院長做了個局,把我弄成精神病,直接關了起來。”


    “至於為什麽不把我滅口,原因他直接當著我的麵說了,他要以此折磨我,讓我看著他逍遙法外卻無能為力。”


    說到這,她聲音開始發顫,再次泛起淚光,“就像你們看到的那樣,我天天被人監視,還被親朋好友當成神經病!”


    “每每想到妹妹跳樓自盡,黃施仁那個罪魁禍首居然還夜夜笙歌,我又沒辦法報仇,這種求而不得的生活簡直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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