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倚天的話語,曹川輕笑,“沒錯,就是它。”


    “因為隻在北宋晚期燒造約20年,因此傳世的器物極少,價格一直居高不下,廣受追捧。”


    秦倚天深深地看了一眼天青色碟子,“真是難以置信,這樣一個滿是泥點的小碟子居然就是傳聞中的汝官瓷窯。”


    “這樣一來,關大寶那麽過激的反應就能說得通了,曹川,你還真是撿漏小能手。”


    曹川笑著擺了擺手,“運氣好罷了。”


    “接下來還得麻煩你等一會,畢竟帶著這些寶貝去吃飯,實在是不方便。”


    秦倚天輕輕頷首,“沒關係,可以理解……那個,其實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什麽?”曹川故作好奇狀。


    秦倚天沉吟兩秒,語氣鄭重,“我剛剛跟你說過,我認識幾個燕京那邊的鑒定大師,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們看一看?”


    曹川似笑非笑,“怎麽?你不相信我的判斷?”


    秦倚天緩緩搖頭,回以微笑,“當然不是,我隻是單純想讓他們見識一下罷了。”


    “說句實話,你買下來的這四件寶貝,我實在是很好奇它們的具體價值。”


    曹川故意沉默一小會,輕輕點頭,“行吧。”


    秦倚天語氣謹慎,“那借你的手機一用,給那幾位長輩發個消息,詢問一下他們的想法,如果他們感興趣,你又同意的話,直接開個視頻通訊讓他們看看怎麽樣?”


    曹川輕輕點頭,“沒問題,就按你說的辦。”


    說完,掏出手機,神色坦然地放到秦倚天手中。


    片刻後,秦倚天打開集體視頻通訊功能,將鏡頭對準了曹川。


    “曹川,左上角穿著唐裝的老人姓唐,他可是燕京古玩界的風雲人物。”


    “右上角留著大胡子的,你可以叫他段老,鑒定古玩的水平絲毫不遜色於唐老,就是有些急脾氣。”


    “左下角戴著眼鏡的老人姓孟,與我母親是認識多年的摯友,同時也是燕京第一拍賣行的首席鑒定師。”


    “右下角的那位儒雅老人姓李,有著多年鑒定古玩字畫的豐富經驗,人送外號‘百曉生’。”


    曹川抬眼望去,果然看到手機屏幕上出現四個方框,方框裏的人影年紀大約在六七十歲左右。


    “小夥子,你好啊。”唐老主動打招呼。


    曹川回以禮貌的微笑,“您好。”


    留著大胡子的段老語氣直率,“行了,別整這些繁文縟節,趕緊把寶貝拿出來吧。”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寶貝,能讓倚天這丫頭不惜給我連發好幾個短信。”


    曹川默默地抽出曾鞏真跡,毫不猶豫地將其打開,直接亮給四人觀賞。


    幾乎是同一時間,四個老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段老更是直接拽下好幾根胡須。


    “這,這居然是曾鞏的書法!我居然還有機會看到他的另一幅作品!”


    “這字體,這用筆,還有這布局……無不跟《局事帖》的字跡相吻合,實在是不可思議了!”


    “還有,更重要的是,相比於《局事帖》,這幅書法的筆畫顯得更加成熟,這必然是曾鞏更晚一些的作品!”


    “雖然隔著手機屏幕,但老夫可以打包票,這絕對是曾鞏真跡無疑!”


    “老段說得不錯,若是拿去拍賣,其價格絕對在《局事帖》之上!”


    曹川默默聽完四人的點評,輕笑一聲,冷不丁地收起了曾鞏真跡。


    段老立馬不悅,“小子,老夫還沒有看夠,你怎麽就收起來了?”


    另外三人或多或少,也有些不悅,隻是礙於顏麵,不好意思表露出來。


    曹川笑著回道:“四位前輩,還有三件寶貝等著你們鑒賞。”


    四人頓時沒了言語,看向曹川的眼神不複一開始的輕慢。


    曹川拿起那幅藏有米芾真跡的古畫,再次打開,故意往手機前湊了湊。


    片刻後,唐老眉頭微皺,“這幅古畫雖說還不錯,但也不是什麽稀世珍品。”


    “不錯,隻能說是平庸之作,頂多就值個幾千塊。”孟老語帶遺憾。


    老段重重地哼了一聲,“趕緊收起來!讓老夫再好好欣賞曾鞏的真跡!”


    不等曹川開口提醒,李老忽然驚呼出聲,“不對!這幅古畫不對決!”


    “老段,老唐,老孟,你們再仔細看看右上角的那幾個字!”


    聽到李老的提醒,另外三人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鑒賞了一番。


    下一秒,此起彼伏的驚歎聲再次響起,段老扭頭看向曹川,“小子!你,你已經知道這幅古畫的玄機!?”


    曹川笑著頷首,“不錯,這幅古畫不過是一層偽裝!白龍魚服的背後,藏著米芾的真跡。”


    視頻中的唐老倒吸一口涼氣,語帶感慨,“當真是後生可畏,要不是老李提醒及時,連我們幾個都差點看走眼。”


    “很抱歉,之前是老夫失禮了,忘了請教小友姓名,在哪裏高就?”


    曹川笑容不變,“我叫曹川,中海曹氏集團新任董事長。”


    唐老怔了兩秒,重重點頭,“好的,曹川小友,日後若有機會,老夫必定登門拜訪!”


    段老接過話頭,“老夫也一樣!你這小子真不簡單,要知道米芾的書法真跡同樣是價值過億的好寶貝!”


    “不錯,以後要是有機會,我也得去中海市看一看。”李老由衷道。


    與此同時,孟老收起嚴厲的神色,看向曹川的眼神變得柔和許多。


    曹川語氣不卑不亢,“隨時歡迎。”


    秦倚天全程默默旁聽,並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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