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匿名的來信


    “你還是不放心六太太?”白沐卿早就看穿於子霆的心思,不覺擔憂地說:“雖說親眼看見她上了船,可我卻沒有安下心的感覺。”


    “我也一樣!”於子霆應和道:“事情表麵上是結束了,可實際上卻落下了很多尖銳的難題。”他話題一轉,白沐卿即刻就明白了他的所指。


    雖然困擾了整個上海百姓將近兩個多月,轟動一時的馮,羅兩家的謀殺案的凶手已經拘捕歸案了。但這個過程的肮髒卻沒有幾個人知道。羅永輝雖然是陸琪殺害的,可是馮翔的案子卻是個無頭屍案。隻知道死因,卻不知道是何人所為。陸琪不過是再多背一個黑鍋而已!


    “發什麽呆呢?”車子早已停在雀館,於子霆推了一下站在門口發愣的白沐卿,信步推門而入。而就在這時,一個東西從門縫裏飄落了下來。


    “什麽東西?”白沐卿疑問地彎身撿了起來,是一封信。


    於子霆也好奇地湊了過去,卻發現信封裏又裝了一個信封!


    “難道是誰的惡作劇?”


    “打開看看。”


    在於子霆的催促下,白沐卿忐忑地又撕開了第二個信封。這次終於有字了,蒼勁有力,棱角分明!一看就給她莫名的好感。但卻,也令她驚訝!


    “什麽玩意兒?!”於子霆猛地皺起了俊挺的眉宇,瞪著白紙上兩個驚悚的血字,不由得心情糟透了!


    “救命?”白沐卿也納悶,望著赫然兩個大字,總覺得惴惴不安。


    “沒有署名?”


    “隻是惡作劇而已!”於子霆抽走了白沐卿手中的信,兀自進了屋這麽說道:“你別太在意。我每次辦案都會受到類似的恐嚇信。以後會習慣的!”


    “真是這樣嗎?”一刻鍾過後,白沐卿擦著濕漉的頭發,心裏還是很在意那封怪異的求救信,問於子霆說:“你不覺得這字給人很熟悉的感覺嗎?”


    “嗯?”於子霆疑惑地抬頭,正要說什麽時,門口傳來了幾聲敲門聲,然後兩人聽見了鑰匙插進孔眼裏轉動的‘咯咯’聲。


    “呦,今天怎麽在這呢?”隨後,一道輕盈的身影闖入眼底。


    於子衿看起來今天心情不錯。穿了件齊肩的碎花短袖上衣,下麵配了一條紗織長裙。[.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上來就直問:“聽說你們案子破了,抓到犯人了?”


    於子霆一見來客是於子衿,便皺了皺眉道:“你這個時候來幹什麽?”


    “怎麽,我就不能來啊!”於子衿不高興地撅起了嘴。


    “才剛剛抓住,你怎麽知道的?”白沐卿好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連忙欣喜地推了一把於子霆,空出了位子給於子衿。


    於子霆一見,沒自己什麽事便沒趣就往書房走去了。


    “嘿嘿,我是誰啊?金牌記者啊!”於子衿得意地指指自己:“誒,我跟你們說啊,現在各大報社都在爭著明天的頭條呢!”


    “這次的案件?”


    “當然啦!這可是大新聞啊!我當記者以來還沒經曆過這麽大的案子呢!”


    “你當記者才多長時間啊!”於子霆已經換了一件襯衫,踱步到酒櫃前,嫻熟地開了一瓶酒。氣得於子衿在背後不服氣地朝著他做著鬼臉。


    見她這幅樣子,白沐卿也一掃失利的陰霾和自責,抿嘴笑了起來說:“於大記者此次光臨寒舍是想要奪頭條了不成?”


    “嘿嘿~~”被說中了的於子衿立馬轉過頭癡癡地看著白沐卿傻笑著,站起來繞到了她的身後央求撒嬌道:“其實我今天來是特意找你的。”


    “知道你哥不會吐半個字才找我的吧!”


    “哎呀,我的好妹妹,”於子衿得了便宜還賣乖,說著就彎下身蹲在白沐卿的麵前給她捏起來了腿:“這幾天盡是些沒意思的新聞,我寫稿子都沒趣死了!安安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的人影了!”


    聽到這,白沐卿不由自主地抬頭瞟了眼於子霆。他好像也很在意一樣,幹拿著酒瓶,也不見他有喝的意思。


    “還有啊,你們一天到晚也不見什麽時候在家。我都撲空了好幾趟了!”於子衿一直自說自語的,看她這個沒事人的樣,應該還不知道六太太的事。


    “你這幾天沒在報社嗎?”白沐卿支開話題問。


    “嗯?”於子衿這時已經倒了杯水端過來遞給了白沐卿:“我不是留了張便條嗎?”


    “沒有啊?”白沐卿莫名其妙道:“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茶幾上啊!”說著,於子衿就一邊搗鼓著有點雜亂的茶幾,一邊又開始念叨了起來:“你們那,我都說了多少遍了!老是把東西亂扔!每次過來我都要收拾......”


    “喏!”找了一下,於子衿還真的從一堆亂七八糟的雜誌書籍裏抽出了一張小紙條:“我前段時間不是去采訪一個新聞到南京去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南京?”白沐卿驚訝道:“你去那兒幹嘛!”


    “就一個小新聞,可是當事人回老家了。於是我就跟著跑去了!”於子衿一臉不以為然地又倒了一杯水,自己大口喝了起來。


    “有多重要,跑那邊去!”見狀,於子霆語氣裏滿是不快地喝著酒挨著兩人也坐了下來。


    於子衿放下水杯,掰了掰手指,怨氣滿滿地說:“就是無聊啊,我就當去遊玩唄!哦,不過你放心,”看見於子霆犀利的眼神掃視著自己的全身,於子衿立馬解釋道:“我有朋友一起去的,都是女的!”


    “......”於子霆這才不做追究地微微點點頭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說到這,於子衿又是委屈地埋怨道:“你們都不關心我,我都這麽久沒出現在你們眼前了都不會主動找人家!”


    “得得得!別在這裏使苦肉計。”白沐卿擺擺手道:“不就是想要第一手資料嗎,幫我吹個頭先!”


    見白沐卿如此爽快,於子衿像沙漠中重回新生的迷路者一樣,兩眼放著光,嗤笑著跑到裏屋拿吹風機去了。


    趁此空檔,白沐卿連忙問一臉沉默的於子霆:“你還在擔心安安?”說著,還拿眼朝裏屋瞅了瞅:“幸好她這幾天在外地。”


    “你打算怎麽說?”


    “照實說啊!”白沐卿說:“陸琪這事是千真萬確,我們就這麽陳述。至於裏麵的隱情我認為能不說就不說,說多了隻會自找麻煩!”


    她指的自然是顧普天和陳遠晴的事。


    於子霆點點頭道:“嗯,你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說著站了起來將衣架上的外套拿下來披在了身上。


    “我又不是不了解子衿,自然懂得分寸。說多了,怕她會多想就麻煩了。誒?你去哪兒?”說著,白沐卿連忙站了起來,納悶地望著一副要出去的於子霆。


    “一些瑣事再料理一下。”


    “我不用去錄口供嗎?”


    說著,白沐卿往前走了幾步,卻被於子霆製止了:“事情都知道了,你就呆著這裏陪會兒子衿吧。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話剛說完門就利索地合上了。


    “誒?”


    “嗙!”


    “怎麽了?”聽見聲響的於子衿這時也跑了出來:“他呢?”


    “走了。”


    “哪兒?”


    “說還有一點瑣事。別管他了,我頭發還濕著呢!”白沐卿掩飾住內心的擔憂,笑著對於子衿撥弄了幾下濕漉的頭發。


    於子衿一記燦笑,興致勃勃地拿著吹風機溫柔地撩起白沐卿的長發:“好的小姐,馬上為您服務!這樣行嗎?”


    “嗯,正好。”白沐卿微眯著眼,表麵上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心裏卻猶如走馬觀燈。


    其實她知道於子霆心裏在意的是什麽。案子草草收場卻實則還在繼續!


    嶽秋娥主動提出要離開,像是要放下了,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不可能就這麽放棄。但問題的症結在於,如果於子霆執意攔著不讓嶽秋娥走的話,那麽他和度安這麽多年的情義可能真的就要到此終結!


    可六太太,真的去了英國了嗎?


    白沐卿不禁這麽懷疑。


    “好了!”


    “沐卿?”


    “啊?”白沐卿猛地一回神:“怎麽了?”


    “好,了!”於子衿笑著在她麵前晃了晃手:“在想什麽呢?叫你也不應!”


    “哪有,是你吹得太好了。暖風熏得遊人醉啊!”


    “嗬嗬~~”於子衿開心得直哆嗦:“好了,頭發也吹了,你可以給我明天的頭版了吧!”說著早已經拿出了筆記本,手握著筆,架勢滿滿。


    白沐卿卻心不在焉了:“你剛才說幾天都不見安安了,他都去哪了?”


    “不知道,”她懶懶道:“平時沒事就在我身邊轉悠,趕都趕不走別提有多煩了!可是我走之前的一個禮拜,除了見他匆匆的身影外,連話都沒說上一句。我剛回來就連忙去了報社,問過同事,他們說他已經有段時間沒來報社了!”


    “一段時間?”


    白沐卿心想,應該就是他們開始懷疑嶽秋娥的時候。然後這段時間,度安一直都在暗中跟蹤嶽秋娥。這麽說來的話,於子霆是去找度安了,所以,才沒讓自己跟過去的!


    度安是否知道些什麽隱情,在為嶽秋娥做最後的開脫?


    白沐卿心緒繁亂,沉思在自己的推測中。耳邊卻傳來了於子衿的聲音。


    “咦?這是什麽?”於子衿亂轉的腦袋突然瞄見了隨手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來曆不明的信:“怎麽沒有署名?是誰的惡作劇!”


    “不清楚。”白沐卿懶懶道:“最近的事弄得我都累死了。腦細胞都不知道死掉了幾批了。實在是提不起勁來了。”


    “這是血?”於子衿驚恐地尋求白沐卿的回應,指著那兩個血字問。


    白沐卿點點頭,也不是很確定:“你哥說這是常有的事,叫我不必在意。”


    “倒是司空見慣,隻是.....”


    “隻是什麽?”見於子衿欲言又止的疑惑狀,白沐卿還是放心不下問。


    於子衿仔細地端視一番,回答說:“的確是有很多當事人會發來一些恐嚇信嚇子霆,不想讓他繼續查案。可是這封不應該是求救信嗎?”於子衿越想越覺得奇怪:“而且這個字跡,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你也覺得很熟悉?”白沐卿驚喜地湊過去,疑心又重了幾分:“我總覺得這封信不像是惡作劇!”


    “等一下!”於子衿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大叫一聲,對白沐卿說:“這不是馮老爺的字跡麽?”


    “馮彬義?”白沐卿一記詫異,噌地站來起來:“你確定?”


    “千真萬確!”於子衿重重地點頭道:“不是說馮老爺是文人出身麽?申慶的一些稿子都是他親自撰寫的。我有幸通過安安得以看過原稿,所以印象特別深。不會有錯的!”


    “...若真是這樣,那就糟了...”白沐卿腦子猛現一個念頭,反應過來時邊不由分說地奪門而出。


    “糟了!遺囑!”白沐卿心急如焚地喃喃自語道:“我怎麽沒早想到呢!也許馮彬義也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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