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出了房門,晃晃悠悠的往那邊走。


    她這副樣子在這裏晃悠了一早上,這裏的人對她也是見怪不怪,還有人調侃她這防毒麵罩可以稱為防猴神器。


    島嶼上這麽多人,不可能所有人都熟識。


    有的人負責看管主樓,有的人負責實驗樓,還有人負責宿舍和倉庫。


    不同的分管,連宿舍都是分開的!


    她是被灰鸚臨時從實驗樓那邊找來幫忙的人,又遮擋住了半張臉,即便看著另外半張臉陌生,也沒人反應過來不對。


    那人說的是菲國這邊的語言,好在溫煦能聽懂,可以笑著回應他,隻是聲音嘶啞。


    這裏菲國的人不算少,應該基本都會說菲國話。


    走到衛生間門口,溫煦從兜裏摸出煙和打火機,環顧了下四周,遞給守在門口青年,“來一根嗎?”


    “你找死啊,哪兒弄來的?不知道這裏禁煙?”青年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發現,慌亂的擺手,“我可不要。”


    “阿全給的,瞧你嚇的那樣!”溫煦聳了下肩將煙揣兜。


    青年哼了一聲,“就隻有他們那些外出的能弄到貨,羨慕啊,哪像我們沒個自由!”


    溫煦拍了拍他的肩膀,歪頭看著衛生間的門,“誰在裏麵?要不趁著這機會進去抽一根過過煙癮,裏麵有排風,不會有人發現的,我就隻有十分鍾的時間,著急著呢!”


    青年知道她要看猴,咂吧著嘴,他都三年沒碰過煙了,看到這東西,心裏癢癢。


    反正都是男人,青年耳朵貼著門聽了幾秒,估摸著裏麵應該已經尿完,“砰砰”的大力踹門。


    陳翊不情不願的打開門,看到門口守著的人多了一個眉頭緊緊的蹙著,很是不悅,“兄弟,上個廁所,不用這麽多人盯著我吧,真是要命。”


    他說著拉開門要往外走,卻被青年給推了進去,“兄弟,再陪我們待一會兒。”


    溫煦抽了根煙出來,將煙盒遞給青年,彎著眉眼跟在他身後,反手將衛生間的門關上反鎖。


    陳翊不知道這倆人要幹嘛,一步一步的後退,直到身體靠著牆壁。


    青年盯著他,抽了根煙出來放在嘴裏叼著,似是見陳翊害怕的模樣,有意想嚇他,一步一步的逼近。


    對方是背對著溫煦,非常好的機會,她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拿出防狼神器,電弧一端打開,滋滋啦啦戳到對方的脖頸。


    這人打火機還沒打開,身體便僵硬著朝前方倒,想要回頭卻回不了,暈到了陳翊懷裏。


    陳翊被這一幕弄懵了!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大頭怪”,冷汗都下來。


    現在的場麵有點嚇人,害怕眼前的大頭怪是個瘋子,被猴逼瘋的瘋子。


    “陳哥,你膽子有點小哦!”溫煦恢複原聲,關閉電弧,把人拖到地上,翻出他兜裏的手槍和彈匣。


    “妹子?”陳翊聽到她的動靜,心髒跳的更快了,不敢置信的湊上前去拽她的防毒麵罩。


    麵罩被拽下來,溫煦頭發都亂了,臉頰被麵罩悶著又壓著有些泛紅。


    “妹子,你咋來的啊?”


    “大部隊,還是就你一個人?”


    “也是坐潛艇來的嗎?”


    “咋跟猴子混一起去的?我剛才看那隻猴子大鬧就覺得詭異!”


    ……


    陳翊跟連珠炮似的問了好多問題,溫煦好容易等他問完,一邊數著槍裏的子彈一邊回,


    “我和你們坐同一艘潛艇來的,一直躲著,上岸後放了把火,然後就混進了這裏照顧那隻猴,第一批特戰隊已經登陸,我打算裏應外合。”


    她說的簡單,陳翊還是聽出了其中的艱難。


    這裏的人又不是傻子,哪是那麽容易混進來的。


    溫煦抬眼看著陳翊,笑著道:“說說你們吧,是沈祈安的問題?還是其他人的問題?”


    “這事說來也複雜,確實是沈祈安與人合作,把顧澈他們引來遊輪,但……”陳翊說著頓了幾秒,有些唏噓,“他也是為了女朋友和孩子……”


    “什麽意思?”溫煦挑著眉梢,“有人拿向暖暖威脅他?”


    陳翊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歎息:“向暖暖被注射了毒劑,我之前給她診脈,沒摸出來,是一種影響神經的成癮性毒藥,時間長不解毒對胎兒有影響,他們拿解毒劑來威脅他。”


    溫煦聞言冷哼一聲,“剛找到人的時候,恨不得極盡羞辱,現在又開始上演深情戲碼,甚至不惜出賣兄弟!”


    真不愧是喪心病狂的男主人設。


    “解毒劑拿到了嗎?”溫煦問了個重點問題。


    陳翊沉默了幾秒,緩緩搖頭,“沒!”


    “愚蠢的人!”


    溫煦冷笑一聲,拿出藍牙耳機戴在耳朵上,重新戴好麵罩。


    撿起地上的打火機點燃香煙抽了一口吐出煙霧,隨後把煙放到洗手池旁,讓它自己燃著,又拿出一根點燃,看著陳翊道:


    “把這人拖到浴缸裏去,拉上簾。”


    陳翊照著溫煦的話做,隨後問她,“接下來要幹嘛?”


    他不知道溫煦的計劃,當然就算知道他可能也幫不上什麽忙。


    溫煦把煙頭放到浴缸旁邊,拿出匕首來,直接插入心髒。


    血跡在水流下衝幹,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陳翊不是第一次見死人,但是第一次見這麽新鮮的死人……


    溫煦可不管他害不害怕,要不是槍裏沒裝消音器,這個人她直接就斃了。


    “放煙是為了給他送行?”


    陳翊眼角抽搐,現在很想拿出他的桃木劍來念一段。


    “是為了短暫的掩蓋血腥味!”溫煦走到門口,歪著腦袋看他,笑了笑:“你要是願意給他送,就留在這裏給他超度。”


    這裏的人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非常敏感。


    聞到煙味估摸著會睜隻眼閉隻眼,大家心照不宣,聞到血腥味她就暴露了。


    陳翊吞咽著口水,頭搖的像撥浪鼓。


    他不想跟這麽新鮮的屍體獨處。


    溫煦拿出手機撥通了烏南的電話,讓烏南別掛斷隨時給她匯報前線消息,便打開門走了出去,陳翊也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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