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這個稱呼是四狗子手下對黃小玲的尊稱,我之所以染黃毛,穿上流裏流氣的衣衫,打扮成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為的就是冒充四狗子的手下。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幾書屋。


    黃小玲聽到門鈴響了,探出腦袋一看,見我管她叫嫂子,立馬走了出來。這時,我才看清楚黃小玲的樣子,身高一米七,瓜子臉,鍾葉彎眉,櫻桃小口,長的那叫一個水靈啊。


    這女人看我在打量她,她也上下瞄了我幾眼,隨即問道:“你誰啊?我怎麽沒見過呀?”


    我早料到她由此一問,當下,連忙欠了一下身子,恭敬的說:“嫂子啊,我叫三毛,是幫狗哥看溜冰場的,平時那裏忙,所以您沒見過我。”


    拿溜冰場說事,這是何先生教我的。他說鎮上的溜冰場是四狗子的產業,四狗子平日裏不怎麽去這個地方。所以,拿這個作為幌子應該不成問題。


    事實證明這一招非常有效,我一說出溜冰場這三個字,黃小玲頓時露出了了然之色,不用說,她這是信了。我一看這情形,頓時為之一愣,心說:“我靠,這娘們也忒好騙了吧,果然是胸大無腦。”


    可轉念一想,隨即釋然,不是她傻,也不是她太好騙了。而是四狗子在當地乃是一霸,有那個腦殼子壞掉了,敢去找他的麻煩?黃小玲沒有懷疑我,也是在情理之中。


    為了避免她出言詢問,令我露出馬腳,我故意轉移了話題:“嫂子,狗哥在不在?我找他急事。”


    我一提狗哥,黃小玲頓時勃然大怒,張口就罵,可憐的四狗子,愣是被罵的狗血噴頭,連帶他死去的父母,也遭受了牽連。想來泉下有知,他們也會捶胸頓足,後悔當初選錯了媳婦。


    潑婦,這是我對黃小玲的直觀印象。


    但是,我卻感到十分欣慰。


    不是說我幸災樂禍,而是這個黃小玲罵的越凶,則說明我的卦象越準。因為我從她的叫罵裏得出了一個信息,她真的跟四狗子吵架了,而這個四狗子呢,也是如卦象顯示,負氣而走。


    黃小玲叫罵了一會,這才想起了我的存在,隨即問道:“三毛,你找四狗子做什麽?”


    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裝作十分焦急的樣子說:“嫂子,有個浙江佬說要承包咱鎮上東邊的那座荒山,他想讓狗哥幫個忙,跟書記說一聲,這是他給的一點見麵禮。”說到見麵禮,我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黃小玲。


    黃小玲接過紅包,打開一看,隨即把錢抽了出來,在手心裏頭這麽拍了兩下,笑著說:“一萬?”


    我知道她這是嫌少,不過我也沒有辦法,我兜裏頭一共隻有五萬快錢,還是當初出老千贏的。如果不是怕她嫌少的話,我還真想給五千塊錢意思一下得了,畢竟我不是真的來送錢的。


    沒曾想,她還是嫌少。


    當下,我隻得強忍住內心的憤怒,賠著笑臉說:“嫂子,這隻是給狗哥的見麵禮,那位浙江佬說了,如果事情成了,另有重謝!”


    黃小玲一聽還有錢拿,頓時眉開眼笑,瞅那摸樣,比老光棍逛窯子,瞧見美女還開心。我一看這架勢,知道事情成了。於是,趁熱打鐵,接著便說:“嫂子,狗哥電話打不通,你要盡快找到他,因為那個浙江佬,不但拖我找狗哥。聽說,他還拖人找了王鎮長的大哥,這事要是遲了,讓那個王鎮長搶先了的話,隻怕這到手的肥肉就要給人家搶走嘍。”


    拿錢做局,這是坑蒙拐騙這個行當裏頭常用的伎倆。不過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任誰遇到了這檔子事情,也不會有所懷疑,畢竟我的借口冠冕堂皇,而且還有那一萬塊錢鈔票作為佐證。(


    我相信,像黃小玲這等嗜錢如命的人,絕對中計。


    果然不出我所料,黃小玲中計了。


    她一聽說中間還參雜著一個王鎮長,二話沒說,便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撥打了四狗子的電話。


    結果可想而知,關機了。


    但黃小玲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她又撥通了一個電話,寒暄幾句之後,她便問起了四狗子的下落。


    這個時候,我是既期盼,又擔心。


    期盼的是她能夠找到四狗子的藏身之處,我好過去找他報仇,同時也好好拷問一下,他為什麽要把我師父的腿打折了。因為我感覺這事透著邪乎,甚至可以說,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據大伯講,這個四狗子是碰瓷,為了求財,惱羞成怒之下,將我師父的腿打折了。但我感覺這事吧,並不像大伯說的那麽簡單,如果僅僅是求財的話,他根本沒有必要下這麽重的狠手,畢竟輕傷這事,是要判刑的。以他這種混黑的人,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我覺得他這是故意為之。而且,我敢斷定這件事情背後肯定有王家的影子。


    這也是我為什麽立誌,要將四狗子找出來的原因。


    同樣的道理,我又害怕這個接電話的人,把四狗子叫來接電話。因為四狗子一旦接了電話,那麽我所有的努力即將白費。


    這就是我擔心的原因!


    不過,在來的之前,我也曾做過最壞的打算,動粗。


    我是這麽想的,如果被四狗子揭穿了我的謊言,那麽我就強行逼問黃小玲,或者直接拿黃小玲來威脅四狗子,讓他現身。雖然這麽做,已經觸犯了法律,但是,為了父母的安危,為了他們二老晚年的生活,我不得不鋌而走險。


    因為我不想過著那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生活。


    當然,我也可以用一種溫和的方法,迷魂術。這種迷魂術跟西方的催眠術差不多,不過我不敢用,因為我的法力不夠,弄不好,會遭到反噬。


    好在這樣的擔心是多餘的,這個電話沒找到四狗子。但黃小玲依舊沒有放棄,她再次撥通你了另外一個號碼。結果還是一樣,沒找到。


    就這樣,黃小玲在打電話,我在等消息。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黃小玲打了將近二十六個電話,依舊沒有把四狗子找到。


    我一看這情形,頓時有些無語了,這剛好應了那句老話,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又是染頭,又是換小痞子的衣服,非但沒有將四狗子找到,反倒是搭上了一萬塊錢,真他娘的晦氣。


    就在我失望加絕望的時候,黃小玲撥打了外傳二十七電話,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嫂子吧?狗哥不在我這,他去了帝豪夜總會了。”


    黃小玲一聽四狗子去夜店鬼混去了,又破口大罵,瞅著那架勢,比俺們村裏頭張屠夫家媳婦還要彪悍,估摸著沒有半個小時下不來。這會功夫,我哪有心思聽她罵街,我連忙裝作一副焦急的樣子說:“嫂子啊,這事有點急,我先去找狗哥了,免得叫王鎮長搶先哈。”


    黃小玲一聽這話,立馬止住了叫罵,接著衝我點點頭說:“嗯,你去吧,見了四狗子你跟他說,就說老娘讓他晚上滾回來。”


    我應了一聲,然後抄著小路,來到了我跟何先生約定的地點。這是一個距離四狗子家不遠的地方,我一到那裏,就看到一輛現代車停靠在路邊。由於天太黑的關係,我看不清裏邊坐的人,但我估摸著這應該是何先生來接我的。


    果然,到了跟前是何先生。


    他看我一臉喜意的樣子,心知事情是成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鍾兄弟,怎麽樣?找到了張耀祖的下落沒有?”


    我點了點頭說:“帝豪夜總會。”


    他一聽說四狗子在帝豪夜總會,頓時皺起了眉頭,隨即搖了搖頭說:“鍾兄弟,算了吧,他在帝豪夜總會,我們不能動他。”


    一聽這話,我也皺起了眉頭,我在夜總會幹過,而且不止一家,我比誰都清楚這裏邊的門道。同時,我也很清楚何先生這句話是個什麽意思。


    但我並不打算就此放手。


    因為這是我逮住四狗子的唯一機會,錯過今日,下次想從他老婆黃小玲的口中得知他的下落那就難了。再者來說,通過今天這檔子事情,我若不盡早下手的話,一旦四狗子反應過來,沒準這家夥會逃離本市,離開江西。


    到了那時,我想抓他,難比登天。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夜店將四狗子給揪出來。


    當然,我不會蠻幹。


    我在夜店混過,心裏頭比誰都清楚砸場子是個什麽後果。所以,我決定帶著何先生去夜店當一回大爺。說白了,去消費,去玩。隻有這樣,我才能假借醉酒之際,將四狗子這廝從夜總會揪出來。


    這樣一來,既不會得罪夜店的老板,也不會被誤認為是砸場子的。因為我畢竟是消費了,也叫了小姐,也付了錢。


    至於客人之間,醉酒打架,為小姐爭風吃醋,那是常有的事。結果隻有一個,打碎東西,照價賠償,完了將人趕出夜店,但不會打人。


    這就是我要達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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