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早朝改了,所有人都站在城門外為南風遙等人送行,南桑很期待他們帶回好消息,他們兄妹二人寒暄了幾句後就分別了。得到消息的瑤梨匆匆趕來時,人已經走遠,她隻能抱著南風遙的披風望著隊伍遠行。


    南桑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道:“既然出來了那就一起轉轉,看看我們大印百姓的熱情。”南桑牽過瑤梨的手往城裏走去。


    這個城裏不再隻有富戶商人,還有各村的村民,他們現在可以自由出入,南桑為他們開了一條街道,能夠售賣他們的雞鴨青菜和各種農作物。


    南桑帶著瑤梨來到這條街上,他們選了一個小茶進去坐著,就這麽聽著樓下的叫賣聲。這個景象是那麽的溫馨可愛。


    “陛下將大印治理得真好。”瑤梨喝口茶低頭道。


    南桑看著她笑著緩聲開口道:“我大哥去往北疆的目的你應該知道了吧?”


    瑤梨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一大早她就讓娜塔去打聽了,要不然怎麽會急急忙忙的出城呢,可她還是笑著搖頭。


    南桑眼神冷了下來,輕哼一聲道:“你的侍女一大早就在打聽,我看她可憐就讓齊三公公賣了點消息給她,果然你聽到消息後就趕來了,可還是沒趕上。”


    瑤梨笑著的臉頓了一下,那眼神裏充滿了慌張,她要怎麽辯駁呢?可現在看來,她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南桑看人不說話,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此時的樓下傳來嘈雜聲。順著吵鬧聲看去,一對老夫妻被推倒在地上,袋子裏的大米散落一地。


    老婦趕忙趴在地上把大米捧進自己的衣衫裏,她的淚水掛在眼眶,嘴裏哭訴著,“這是我家裏所有的米糧,掌櫃就算不收也不能這樣糟蹋呀。”


    “我們主家說了,但凡是村戶送來的米糧一概不收!趕緊走!”那掌櫃走出來,挺著個肚子,一臉尖酸樣。


    那老者拄著拐杖也跪在地上,抽泣著說道:“求掌櫃行行好,家中若不是有人病重,斷然不會賣糧,哪怕三十文也行呐。”他邊說邊磕頭,而那個掌櫃卻無動於衷的站著。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看不下去將老者扶起來道:“新皇登基時就下了新令,村戶的糧食可以放在糧店售賣,按每斤4文收取,商戶不得拒絕。掌櫃你這是在明目張膽違背令法。”


    “就是,就算你不收也不能將老人推倒在地,你這樣做豈不是在故意傷人!”


    胖掌櫃氣的不行,快步走到那人麵前,擼起袖子插著腰,“關你什麽事,你要有能耐就給他三十文,瞧給你能的。”


    他翻了個白眼又對著那對老夫婦道:“我們主家說了,皇都所有掛著富字招牌的糧店不收村戶的米糧,你們愛上哪上哪去,別在這擋道,滾開!”


    他伸手就去推人,卻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彈了一下,他吃疼著環顧四周,“誰!哪個小雜…”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不知被哪裏來的蘋果堵住了嘴,他取下蘋果時,兩顆門牙插在上麵。


    “哪個不要命的?!”他捂著牙怒吼著,人群中讓出一條道,南桑跟瑤梨走了進來。


    南桑看著老婦懷裏的糧食,雖然摻雜著些未脫殼的穀粒,卻是顆顆飽滿。


    “你們家主是多大的身份啊,連陛下的詔令都敢不遵從,看來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南桑語氣不悅,眼神中帶著冷冽。


    胖掌櫃吐了一口血水,口齒不清的道:“我們家主身份高貴,豈是你這一個無知女流能議論的!”


    “無知女流?那我倒要看看,你們家主有多大的能耐。”說罷,像老者點頭笑了笑,拿過他的拐杖正對著糧店的四人。


    那幾人立馬拿起棍子向南桑揮來,可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南桑手裏的拐杖重重落在他們的膝蓋上。幾個人連南桑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跪在地上,胖掌櫃的臉色驟變,他想悄悄跑,卻被南桑攔住去路。


    南桑將拐杖橫在他麵前開口道:“給你一柱香的時間,把你們主家叫來,否則,我就拆了這糧店!”


    胖掌櫃點頭轉身想跑又被攔住,“你得留下,你!”南桑指著地上穿著灰色麻衣的小廝道:“你去,一炷香,快去快回。”


    那人趕忙爬起來朝著街道的出口跑去,齊三給南桑搬了一把椅子,好在今日出門時,南桑特意叮囑要穿得平民一些。南桑給了齊三一個眼神,齊三瞬間明白了意思。


    他走到那對老夫妻麵前,從懷裏掏出十兩銀子遞給他們道:“你們的大米,我們姑娘買了,拿著錢給家人治病去吧。”


    “不不不,這裏也不過十斤大米,要不了這麽多呀。”看著銀子,老者連忙擺著雙手拒絕。


    齊三將銀子塞給他,“除了看病,剩下的錢可以買些好的給家人補補身體,去吧。”


    兩人本想再磕頭感謝被製止,他們握著銀子互相抱攙扶著離開,看著他們的背影南桑的角色變得陰冷。


    這條街道的人們都沒有散去,很多人留下來是為了看熱鬧,他們想看看是誰這麽大膽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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