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頊沒想到他不過走了幾日,荊州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他交代了石忠幾句,就一路馬不停蹄,用最快的時間趕回了荊州。


    荊州知州議事堂!


    眾人看到雲頊,頓時如看到了主心骨,連忙迎了上來,連一向穩重的劉禦史和於侍郎,也是滿臉憂愁。


    “太子殿下,您可回來了!”劉禦史迫不及待的開口,“這事發生的突然,下官和於侍郎也才知道不久。”


    其實雲頊同他們知道的時間差不多,他派往各縣城的禦衛,在第一時間就將消息傳給了他,但因為他在江州,所以路上耽擱了。


    雲頊臉色凝重,“究竟怎麽回事?”


    禦衛傳書隻說了個梗概,他還不大了解事情的具體經過。


    於侍郎歎口氣,徐徐道來,“本來各縣都在安安分分施粥,也安撫好了災民,災情不日就會過去,可不成想,一夜間,二十三縣忽然同時出現了症狀相同的病患,不少災民都感染了,而且發病很快,先是發冷發寒,轉而發虛發熱,心悸頭痛,嘔吐不止,渾身抽搐,胡言亂語,現在已經開始死人了。”


    “同時出現?”雲頊很快抓住了關鍵詞。


    於侍郎憂心忡忡道,“是,同時出現的,差不了幾個時辰,連荊州城的災民也開始有了。”


    “可有將病患隔離開?”雲頊皺眉問。


    劉禦史回道,“在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各縣令,基本都已隔離開,這其中,懷寧縣令做的最好,他在剛發現病患的時候就及時采取了行動,所以懷寧縣的病患是最少的。”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但隔離似乎並不完全管用,除了接觸病患的會受到感染,外麵的災民還是不斷有生病的冒出來。”


    “不管如何,先隔離,所有病患都嚴密隔離開,相鄰縣城的病患可集中進行,五百精兵和荊州本地駐兵,再加上本宮從江州帶來的人馬,全部都用上,讓大家也注意防護。”


    他聽說了此事,就特意從江州借了人馬過來,以作備用。


    劉禦史和於侍郎連忙應道,“是,太子殿下!”


    雲頊安頓完他們,就讓他們出去辦事了。


    他又招了當地的郎中大夫進來,那些郎中是被臨時征調起來的,知道雲頊是當今太子殿下,一進來,連忙就要跪下磕頭。


    雲頊製止了他們,直接開口問,“幾位可知這是什麽病?”


    那些大夫斟酌了一下,派出了一名代表回道,“回太子殿下,草民等進去看過病人,此病發展如此迅速,而且感染的人又多,還具有傳染性,應該是瘟疫。”


    聽到瘟疫兩個字,雲頊的心微微一沉。


    水患過後,最易發生瘟疫,所以他一直在重點防護,可沒想到,瘟疫還是發生了。


    “可有治好的辦法?”雲頊又問。


    一名大夫連忙回道,“草民等試過一些藥,但效果並不理想,好像——好像沒什麽用。”


    另一名大夫也斟酌著開口,“這種病草民等還是第一次見,許多老方子也用了,但病患的症狀並未緩解。”


    雲頊並不意外,如果能控製住,大家就不會如此慌亂。


    “那新感染的患者是怎麽回事?”


    他一問出口,那些大夫就開始麵麵相覷,都不說話了。


    雲頊冷冷吐出一個字,“說!”


    那些大夫一個激靈,之前的那名代表連忙開口,“草民等也不清楚,明明患病的已經全部被隔離,可還是不斷有新病患出現,仿佛,仿佛隔離不怎麽管用。”


    他們也琢磨不出來究竟是怎麽回事。


    雲頊問完他們,又讓他們下去配一些防普通風寒,並防蚊蟲叮咬的草藥,盡快發放下去,先派發在各處,看能不能起些作用,防止瘟疫蔓延。


    那些大夫不敢耽擱,連忙下去執行了。


    吩咐完,他又給肖亦澤傳信,讓他過來。


    不多時,肖亦澤就趕了過來,恭聲開口,“閣主!”


    雲頊微微頷首,“你怎麽看?”


    肖亦澤臉色微冷,“很明顯,是有人在故意搗亂。”


    他說完,就看向雲頊。


    雲頊薄唇微吐,“說下去!”


    “任何瘟疫,都不可能突然發病這麽多,更何況是二十三縣同時發病,這很不正常,我們的行動已經很快,可對方似乎更快。”肖亦澤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雲頊眸中墨色翻湧。


    他當然也是這麽認為的。


    可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要將瘟病控製住,還有,找出這病的源頭。


    “病患死亡情況怎麽樣?”


    肖亦澤回道,“目前不多,隻是一些老幼體弱之人,但若拖延下去,必然會出現大批病患死亡,而且,這個病傳染的有些奇怪,無規律可循,速度也非常快。”


    雲頊嗯了一聲,開口吩咐,“玲瓏閣施粥不斷,抓緊派人去各地收集藥材,暗查荊州各縣這兩日出現的異常情況,另外,通知江州那邊,讓他們注意防範。”


    肖亦澤連忙應道,“是!”


    雲頊又喚了青玄進來,“即刻將這裏的事報給父皇,讓父皇派幾位擅長瘟疫的禦醫前來,還有,本宮會寫封信給鬼醫前輩,你盡快讓人送到玉雪山。”


    他不是大夫,既然發生了瘟病,那就不能瞞著,得要趕快找擅長的大夫前來遏製。


    暖兒的身影在他腦海一閃而過,他桌下的手指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終是沒有開口。


    他會一直留在這裏,直到瘟疫控製住,可終究還是不舍得暖兒來受苦,尤其還這麽危險。


    “是,殿下!”青玄答應了聲,就匆匆退下了。


    雲頊沒有閑著,他又去臨近的幾個縣城走了一趟,甚至還不顧青風幾人的勸阻,親自進隔離區看過病患,可除了看到他們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樣子,他什麽也沒發現。


    一切仿佛真的是毫無征兆。


    如此幾日過去,雖然分發下去了草藥,可病患卻並未減少,反而越來越多,更嚴峻的是,病患的範圍,開始擴大到尋常百姓中,而且發病極為不規律,有的人甚至連門都沒出,就莫名其妙的患上了瘟疫。


    而與此同時,雲頊也在盡力尋找著發病的源頭。


    荊州城原本穩定下來的局勢,開始瀕臨失控的邊緣,恐慌的情緒,漸漸在荊州的百姓中蔓延。


    京城!


    林傾暖回了寧國府,就去見了寧老太君,寧老太君看見她們回來,立刻笑的合不攏嘴,攬過林傾寒小小的身子,嗔怪道,“你們這幾個皮猴子,住了這麽長時間不回來,外祖母都想死你們了。”


    林傾暖含笑開口,“沒留神就過了這麽些天,外祖母這幾日有沒有按時吃藥?”


    “吃了吃了,你安頓的,外祖母哪件事不上心了?”寧老太君笑著打趣。


    “外祖母,孫兒也好想你!”


    林文淵連忙也湊過去同寧老太君說起了話,還講了這幾日在山上的生活,當然,關於蘇逸的事,他隱去沒說。


    寧老太君聽的興致勃勃,不時還笑著問兩句。


    見寧國公也在,林傾暖笑著問,“外祖父今日不忙?”


    寧國公勉強笑了笑,“還好!”


    暖兒他們回來他高興,可一想到那事,他就又有些掛心。


    林傾暖瞬間就瞧出了寧國公心裏有事,否則,他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她想了一下,忽而起身,軟笑著開口,“外祖父,暖兒很喜歡您書房的那幅畫,不如您帶暖兒去看看?”


    寧老太君聞言,頓時笑著開口,“你喜歡什麽就拿去,還看什麽看?”


    寧國公知道林傾暖的意思,欣慰的看了她一眼,配合起身,“走吧,外祖父去拿給你。”


    林傾暖同寧老太君說了聲,就乖乖跟著寧國公離開了。


    一出裕院,寧國公就一臉擔憂的同林傾暖道,“暖兒,荊州發生瘟疫了!”


    林傾暖的腦袋嗡的一聲,懵了。


    怎麽會?


    “太子殿下給皇上寫了信,讓皇上派幾名禦醫過去,據說挺嚴重,不過京城的百姓現在還未聽說。”寧國公知道她有主見,就將事情的經過同她說了一遍。


    他想著,太子殿下既然同暖兒關係不一般,他現在在荊州,這件事就該告訴暖兒。


    而且她會醫術,說不準能有些什麽好的建議。


    現在他儼然將暖兒當做一個可以商量大事的人。


    林傾暖沉默了一瞬,忽然抬起鳳眸看向寧國公,一臉鄭重的開口,“外祖父,我要去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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