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雲頊瞬間掩了臉上的神色,拉著她坐下,柔聲道,“沒什麽,你去哪兒了?”


    林傾暖卻不打算讓他糊弄過去,見他不說,她就直接抱著他的手臂撒嬌,“你是不是又想瞞著我了?”


    她才不要再和雲頊有什麽隔閡,他休想再有事瞞著她。


    雲頊失笑,“不是,”怕她擔心,他又解釋,“剛才我隻是在想事情。”


    他並不是心情不好,隻是剛才一時想的有些投入了。


    “想什麽事情?”林傾暖好奇的問。


    見她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雲頊隻得將她攬入懷裏,歎聲開口,“林傾城中蠱了!”


    希爾告訴他的時候,他並不驚訝,這結果同他之前猜測的差不多。


    隻是這條線索斷了,有些可惜。


    “又是中蠱?”林傾暖瞬間彈了起來,不想額頭卻不小心撞到雲頊下巴上。


    她狼狽的揉揉腦袋,抬頭就見雲頊一張俊臉上寫滿了無奈。


    不過她現在顧不得這些,連忙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林傾城怎麽可能中蠱?


    雲頊眸色暗了一瞬,“當時我打算讓她招出幕後之人,她也有意要說,但是卻說不出來,我有些懷疑,就讓希爾幫她看了,結果希爾就發現她中了蠱,此蠱並無別的用處,隻是中蠱之人無法說出關於下蠱者的任何信息。”


    “還有這種蠱?”林傾暖神色震驚,“這麽說,我們就不可能自林傾城嘴裏知道那人的信息了?”


    雲頊嗯了一聲,“希爾也解不了這種蠱,”他安撫的摸摸她的軟發,又問,“你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林傾城既然沒什麽用,那他也不用再對她客氣了。


    林傾暖搖頭,“我隻見過那名紫衣女子一麵,她很怕讓我看到真麵目,我當時覺得可能是個熟人,但並無其他線索。”


    林淺雪說林傾城那段時間同三房交好,她甚至都懷疑過林寶珠,也探過她的脈,但遺憾的是,脈象顯示,林寶珠並不會功夫。


    後來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林寶珠如今不過才十三歲,雖然同那名紫衣女子身形比較相似,但也不大可能會是她。


    後來她也就將此事放下了。


    雲頊見她眉頭緊皺,鳳眸裏滿是困惑,心中不忍,便開口寬慰,“傻瓜,不要亂想了,我會查清楚的。”


    想起希爾的話,他墨眸眯了眯,冷意劃過。


    林傾暖見狀,立刻問,“阿頊,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些什麽?”


    他這個樣子,一定是希爾同他說了什麽。


    雲頊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見她仰頭認真聽著,他笑了笑,“這種蠱其實已經很少見了,除了南疆的人,恐怕無人能夠認出來。”


    “南疆既然善蠱,那怎麽又解不了呢?”林傾暖剛問出口,就醒悟了過來,“這蠱也不是來自南疆?”


    她之前中的蠱就不是南疆的,雲頊和希爾都告訴過她。


    “嗯,你還記不記得希爾說過,你體內的忘憂蠱是來自哪裏?”雲頊問她。


    “當然記得了,不是前朝嘛!”


    林傾暖當時也沒大注意,如今一聽雲頊的話,頓時醒悟,“你的意思是,林傾城身上的蠱也是來自前朝?”


    前朝亡國都將近三百年了,她對那個什麽羽氏王朝完全不了解。


    雲頊眸色微沉,“如今看來,前朝善蠱之人並未完全消亡,甚至還同某些人有了勾結。”


    想到暖兒身邊可能有這樣的人,還不止一次的陷害她,他的眸中瞬間劃過一絲狠意。


    “這個不難,我們現在有兩條線索,”林傾暖勾了勾唇,“一個是梅從安,他給我下了蠱,另一個是那名紫衣女子,林傾城的蠱很可能就是她下的,隻要順著這兩個人查下去,一定可以查到對方。”她又眯了眯眼睛,“或許雲璃,就是他們勾結的那個人。”


    梅從安是雲璃的謀士,紫衣女子的棋子是林傾城,而林傾城,也同雲璃有關係。


    隻可惜,這兩個人現在都沒了蹤影。


    “我的暖兒果然聰明,”雲頊低頭吻了她一下,柔聲開口,“這些交給我就好,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


    如果真的涉及到前朝之人,那對方的目的就不是那麽單純,對方的勢力也不會隻是他們所察覺到的這些。


    他不能讓暖兒有危險。


    林傾暖乖巧的點點頭,她想了一瞬,又看向雲頊,“阿頊,你能不能幫我找到關於前朝蠱毒一類的書,若是可以,我想學一學。”


    剛好希爾王子還在京城,她若是有不懂的,也可以問他。


    若對方真的善蠱,那她就必須了解這些。


    被動,不是她的風格。


    雲頊覺得她學些也沒什麽不好,最起碼能及時防範,所以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她,“我問問鬼醫前輩,”末了,他又捏了捏她的手,“好了,這些事過後再說,你先想想今晚想玩什麽?”


    聞言,林傾暖立刻自他懷裏坐起來,笑的神秘,“待會兒你和我去個地方。”


    ......


    成衣店。


    雲頊瞧著自己一身樸素的裝扮,無奈的笑了笑,轉身出了屋子,就見林傾暖已經在外麵等她了。


    她也是一身男子裝扮,粗布衣衫,一頭秀發簡單的綰成男子發髻,用骨簪固定在頭頂,麵容俊朗如玉,五官明豔若仙,眉宇間英氣逼人,腰身纖細,身形修長,不再是婀娜的女兒態,好一個俊俏的公子哥。


    他幾乎看直了眼。


    不是沒見過她穿男裝,也不是沒見過她比此時更好看的時候,可她現在飛揚的眉眼,微勾的櫻唇,不盈一握的身姿,還是讓他的呼吸一窒。


    林傾暖在看到雲頊的時候,也是驚了一瞬。


    她的雲頊果然什麽時候都好看,穿著這樣普通的衣衫,都遮不住那通身逼人的氣勢,瓊花玉樹的容貌身形,讓她的心忍不住撲通撲通亂跳。


    她嘖嘖出聲,果然是精雕玉琢的美玉,無論怎樣都遮蓋不住他的輕靈通透、流光溢彩。


    她含笑走向前,像模像樣的向他拱了拱手,嗓音刻意壓低了一分,讓人聽不出女兒的聲音,“雲兄!”


    雲頊倏然回神,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怎麽做這樣的裝扮?”


    她扮做了男子,他還如何抱她?


    林傾暖忍住笑,一本正經回道,“小弟今日特意邀雲兄一起賞玩城隍廟會,不知雲兄可有意同弟一同前往?”


    沒等雲頊說話,她又讚歎開口,“雲兄果然生的一表人才,愚弟擔心雲兄出去徒惹桃花,專門為雲兄選了這身衣衫,雲兄可還喜歡?”


    說完,她嘩的一下將手中的折扇打開,神態舉止儼然一個翩翩佳公子。


    雲頊意味深長的瞧著她,眸中的笑意似有若無,“隻可惜,林弟的這副相貌,便是穿著這樣普通的衣服也遮蓋不住,這可讓為兄如何是好?”


    他忽而上前拉住她的手,表情似笑非笑,“我們不妨到馬車裏詳細說說?”


    林傾暖神色一僵,勉強扯了扯嘴角,“雲兄慢點,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不如我們騎馬去?”


    “林弟身子骨這麽弱,騎馬怎麽好,還是坐車去吧!”雲頊不由分說的拉著她走到馬車旁,見她不願上車,他索性直接將她抱起來,利索的上了馬車。


    路過的人驚悚的看著他們,紛紛捂住了嘴巴。


    他們剛才看到了什麽?


    一個大男人,抱著另一個大男人,還鑽進了車廂?


    難道斷袖現在都這麽大膽了嗎?


    不少人搖搖頭走開了。


    真是世風日下啊!


    青玄在雲頊和林傾暖出來的時候,就很明智的取出麵巾將臉遮了起來,生怕路人將鄙視的眼神投向他。


    他暗自慶幸,得虧今日出來的不是東宮的馬車,否則,太子殿下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馬車裏,林傾暖不服氣的瞪著雲頊,半響說不出話。


    他怎麽能這樣?


    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雲頊見她小嘴嘟的老高,一把將她攬在懷裏,自她唇上啄了一口,嘴角噙著笑意問,“還生氣呢?”


    林傾暖繼續用眼神瞪他,“我現在可是男子,你親的下去?”


    “哪裏是男子了,我怎麽不知道?”雲頊的大手剛要自她衣襟下伸入,林傾暖就用扇柄敲他的手,“說話就說話,做什麽不老實?”


    雲頊用額頭碰著她的額頭,同她呼吸相聞,含笑開口,“我不老實又不是一日兩日了,你今日才管我?”


    “我就管你了,”林傾暖將手放在他胸口,本來要推開他,不想他卻趁機握住了,她也沒抽出來,依舊氣哼哼的,“你規矩些,否則我今日就不帶你去了。”


    雲頊低頭親了親她的手指,“你剛才不還邀請我來著?”


    “可你也沒答應啊,”林傾暖立刻反駁,說完又小聲嘀咕,“還把我給抱上來了,讓人看到會怎麽想?”


    雲頊哪裏舍得讓她生氣,吩咐了青玄趕車去城隍廟,又將她提到腿上抱好,開始哄她,“我就是不喜歡你一口一個雲兄雲兄的,還穿了男子的衣服。”


    他又不想和她做兄弟。


    更何況,她這樣的裝扮,他在外麵想同她親密一點都不可以。


    “那有什麽,今日人多,我不想戴麵紗,好不容易想到這個法子,你又不讚同,那我就換回來好了。”林傾暖趴在他胸口,氣悶不已。


    雲頊一聽原來是這個原因,頓時有些懊惱,“那就不用換了,就這樣吧,大不了我今晚不抱你就是了。”


    他的確不喜歡別的男子看暖兒,既然她不願戴麵紗,這也是個好法子。


    聽他的尾音似乎還透著一絲委屈,林傾暖噗嗤一笑,“這可是你說的啊,今晚不準拉拉扯扯的。”


    雲頊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直接扣緊她的腰身,讓她整個人貼向自己,俯身靠近她,“那我現在要補回來。”


    “唔——”林傾暖的唇瞬間被一個柔軟的物什堵上了。


    ......


    夜幕降臨,林傾暖利落的自馬車上跳下,看著前方熙熙攘攘的人,她不由驚呼出聲,“怎麽晚上還這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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