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暖的油鹽不進,成功的讓林老夫人再次黑了臉,她想發怒,卻在聽到林傾暖提起寧國公府的時候,不得不隱忍了下來。


    林昭雖然已是正一品左相,比起寧國公府,卻還是差遠了,她不敢得罪。


    看來林傾暖的意思,若是他們不還,那她便要告到寧國公府了!


    想到老寧國公夫人的護短,她蒼老的身子下意識的一顫。


    “你母親嫁妝都用在了各處,一時拿不出來,你且回去,我讓秦姨娘先準備著!”林老夫人無奈,隻得冷著臉,先打發她回去。


    林傾暖善解人意的笑了笑,“不急,祖母慢慢準備著便是!”


    秦老夫人心底微鬆。


    卻聽林傾暖忽然話鋒一轉,“隻是我近日有些想外祖母了,正打算哪日去寧國公府看看她。”


    她笑的無害,“若是到時不小心將這嫁妝之事說了出來,依外祖母那火爆性子,怕是會誤以為是祖母不願還給孫女呢!”


    林老夫人神色一緊,心底的那份算計頓時煙消雲散。


    原本她還打算拖上個一年半載的,時日一久,林傾暖怕也忘了,即便是沒忘,到時再找個理由便是,她總不能一直逼著她吧!


    卻不想,林傾暖早就看透了她的那點小心思。


    秦姨娘見狀,知道這嫁妝是不得不還了,心情頓時差到了極點。


    不過隨即想到,再過幾日便是女兒節,到時候林傾暖自顧不暇,哪裏還會顧得上嫁妝。


    左右隻能蹦躂這幾日了,且由著她又怎樣?


    林傾暖瞧著林老夫人這算是默認了,於是滿意的福了福身,帶著菱歌離開了福禧堂。


    林傾暖前腳剛走,秦姨娘便恨聲道,“母親,難不成您就任由著這個死丫頭在府中耀武揚威?”


    林老夫人柳眉一豎,麵若寒霜,“但凡你有個尊貴的娘家,我們又何需看那寧國公府的臉色?”


    秦姨娘氣焰頓時焉了下去。


    秦府,還要靠林府扶持呢!


    回清芷苑的路上,菱歌一臉欽佩的望著林卿暖,“小姐,你太厲害了,三言兩語便將嫁妝要了回來!”


    林傾暖笑了笑,淡聲道,“沒什麽厲害的,不過是借了外祖的勢罷了!”


    想到這兒,她的神色微微黯然。


    前世,外祖一門為了她放棄原則,可她最後卻連累他們被滿門抄斬,甚至是二表哥那剛剛滿月的孩子,也被殘忍的殺害。


    這一世,她定要好好護著他們。


    隻是她隱約記著,上一次她去寧國公府,似乎還因為雲璃的事,與外祖父鬧了不愉快。


    看來近日,她真要再去一趟了,最起碼,要與外祖解開心結。


    回了清芷苑,她便吩咐菱歌將藥給淵兒送過去。


    藥是她精心配製的。


    雖然淵兒不過才受了一杖責,她卻怎麽也不敢大意,也許這便是關心則亂。


    她與淵兒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了些,她不願他們再生嫌隙。


    隻是她剛剛才教了寒兒兩個字,便見菱歌回來了。


    她不由詫異,“怎麽了?”


    難不成淵兒又惱了她了?


    菱歌搖搖頭,恭聲回道,“二少爺不在,據院子裏的小廝說,二少爺去了大少爺那兒!”


    林文溪?


    林傾暖心底微微一沉,看來淵兒還是不信她,並沒有與二房疏遠,身上還帶著傷,卻迫不及待的找林文溪去了。


    也不見他何時來看看他這個嫡親姐姐!


    她微微歎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看來想要徹底感化他,還是要費些功夫了。


    “姐姐,哥哥還是不願意見寒兒麽?”寒兒神色似乎有些受傷的樣子。


    這些事情,林傾暖並不瞞著她,早日知曉府中的情況,對她也是一件好事。


    她淺笑著搖搖頭,開口解釋,“哥哥不是在惱寒兒,是在惱姐姐。”


    語畢,她話鋒忽然一轉,安慰道,“不過哥哥早晚會原諒姐姐的,到時候寒兒也可以見到哥哥了!”


    林傾寒頓時開心了起來,“寒兒有哥哥和姐姐,真的好開心!”


    林傾暖見她笑的純真,心情也略略好了些,又教了她大半日的功課,這才著人擺了晚膳。


    和寒兒一起用了膳,因著昨日不曾睡好,她安頓好寒兒,便早早歇下。


    蘆笙果然隨著菱歌進了屋子侍候。


    林傾暖原本也不過是為了逗她,這才隨意吩咐了,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麽會嬌慣到聽了故事才能睡著?


    不過見著她興致頗高的樣子,不忍拂了她的一片心意,便勉強聽了一個。


    不得不說,這丫頭講的還蠻有意思。


    她斜倚著引枕,淺笑著問蘆笙,“我聽著你家境也不算特別貧寒,怎麽會想到出來當丫頭?”


    蘆笙臉上的激動與興奮頓時消散,苦著臉嘟囔著解釋,“還不是因為我那哥哥,母親去世後,哥哥便染上了賭博,將家裏的銀錢都賭輸了。”


    她語氣微微停頓,見林傾暖神色認真,沒有絲毫不耐的樣子,這才繼續訴苦:


    “近幾個月更是過分,哥哥迷上了一個青樓女子,沒有銀子使,借了也要去找她,聽說她這幾日要拍什麽初夜,哥哥一著急,便將我賣給了人牙子作丫鬟!”


    菱歌隱含警告的看了蘆笙一眼,這些事情和小姐說什麽?還什麽青樓女子什麽初夜,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麽能聽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接收到菱歌的眼神,蘆笙頓時沒了聲音。


    林傾暖示意菱歌不必如此。


    不過是個可憐的丫頭,沒得嚇著了她。


    當然,她說的這些,事後她都會派人去證實,她的身邊,不能留下身份不明之人。


    林傾暖語含同情,“想不到,你哥哥竟如此混賬!”


    蘆笙也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小姐說的是,他竟為了那個什麽鸞兒姑娘,賣了自己的親妹妹,多虧小姐心善,留下了奴婢,奴婢——”


    “你說什麽?”


    林傾暖驀的坐了起來,打斷了蘆笙的話。


    蘆笙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小——小姐是問”


    “你說那個青樓姑娘叫什麽?”林傾暖眉宇間染上少有的凝重。


    “鸞——鸞兒!”蘆笙不知小姐為何忽然追問,下意識的回答。


    林傾暖卻忽然起身,披了衣衫走下床,聲音急切,“菱歌,快去看看二少爺回來沒有?快!”


    菱歌從未見過小姐如此焦急的模樣,神情不由緊張起來,連忙答應著,急匆匆的領命而去。


    林傾暖頹然的閉了閉眸子,聲音竟隱隱透著一絲顫抖,“那個鸞兒,拍賣初夜是在什麽時候?”


    蘆笙想了想,小聲回答,“好——好像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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