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住在哪兒?”


    “一座不起眼的小公寓,在閘北那邊。”


    閘北?


    芸亭,你究竟為了隱瞞什麽要躲到那裏去?!


    “她一直在那兒?”


    “嗯,從宣布退隱後就搬過去了。據說是沒出名前一直住的公寓。”老範說著發了長長的感歎:“哎!世事變遷,竟沒想到堂堂大明星現在卻住在這麽寒酸的貧民區!想想就心寒啊!”


    “這兒也沒那麽糟糕不是嗎?”


    兩人談著談著,車子已經開到了目的地。白沐卿伸頭探視著沿途的民風,這麽嘀咕著。


    這兒是無法跟霞飛路那些繁華地段相比,卻多了一份沉靜,比起浮華,她竟更喜歡這裏的真實。也多少能明白芸亭的感受了。


    “到了。”


    話音剛落,車子便在一處不起眼的破舊公寓前穩穩地停了下來。白沐卿打開車門,細長的高跟鞋輕輕落地,視線久久無法從眼前的建築物前挪開。


    它是陳舊又簡陋。可卻幹淨,很簡潔的幹淨。


    竟讓白沐卿感到莫名覺得很親近。


    “沐卿,你別走那麽快!”老範連忙下車跟上了快步邁開白沐卿,卻還是被甩了好幾步的距離。


    603,就是這兒了!


    站在鏽跡斑斑的鐵門前,顧不得身後苦苦跟隨的老範,白沐卿做足了準備,抬手輕輕地敲了兩下門,期待已久的答案,就在裏麵!


    “咚咚!”


    “吱啊~”隨著一聲脫節的咯吱聲,鐵門被緩緩打開,卻像沒吃油的機器,發了一聲尖銳而又延長的重響。


    白沐卿以為迎接她的,門的另一側,會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女人,卻不想,竟是...


    一個陌生的臉孔!


    “你找誰?”


    一個男人。長相普通卻不粗俗。大眾臉,讓人聯想不出任何東西。


    “請問芸亭在嗎?”


    “不認識!”


    “...”對於來人僵硬快速的回答,白沐卿有絲差異,怎麽可能不認識?就算不認識,單是這個名字也夠熟悉的了,為什麽會是“不認識”!


    男人奇怪的回答不覺讓白沐卿產生了疑惑和警惕感。她本能地探身往裏麵望去,卻被那個男人猛地擋住了視線,餘光,瞄見了那人,看起來有絲緊張又有點憤怒的情緒。


    頓時,白沐卿便更是生疑了!


    “我是她的朋友,聽說她搬到了這兒。603,沒錯,是她的房門號啊!”


    白沐卿連忙退後,陪著笑臉這麽問,卻見男人很不耐煩地喝道:“我說了不知道,你去別處問吧!”


    說著就想要關門,見勢,白沐卿連忙從包裏掏出錢晃悠著在他眼前揮了揮,故犯難色道:“那可難辦了。我欠了她一筆錢,好不容易有錢還了卻找不到她人了,如何是好啊?!”


    故意這麽說著,白沐卿還焦急地跺起了腳,眼角卻一直盯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慶幸的是,如白沐卿所料,他暴露了!


    白沐卿心中暗自得意。


    男人的視線一直徘徊在她手中的錢,猶豫的眼神透著貪婪的神情。趁他分心,白沐卿迅速往屋裏探去。屋裏很昏暗,立馬轉頭朝另一側望去,窗簾是遮掩住的。地上撒落了一地的水果;房門是半掩著的;玄關的鞋架上,擺放著兩雙女人的高跟鞋;房間內,飄蕩著淡淡的香水味;牆壁上掛著一張開滿罌粟的畫。


    這麽一個大早上不拉開窗簾也不點燈,房間的擺放格局也與這個單調的男人格格不入。最重要的是,這裏竟沒有一件男士用品?!


    這不是很奇怪嗎?


    白沐卿越想越生疑,直覺告訴她,芸亭可能出事了!


    “要不這樣吧!”大膽的猜想,致使白沐卿往前走了一步,將錢遞了過去,笑臉盈盈地提議說:“要不這樣吧,我把這錢放你這兒,興許哪天她回來了,就拜托你幫我把錢交給她,如何?”


    “......”


    麵對這麽大的誘惑,男人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欣喜,轉勢卻又猶豫地停住了滯留在空中不進不退的手,呆滯吾咽地驚慌地看了試探神色的白沐卿一眼。


    意識到對方的警惕,白沐卿立馬大喊,繼續演戲說:“哎呀,你瞧我的記性!你不認識她,就算見到也認不出來!”說著還故意順勢套話道:“你是新搬過來的吧,什麽時候的事了?興許我還可以找到她!”


    “...額..剛不久..”男人遲疑地回答,目光遲遲滯留在白沐卿手中的紙幣上。


    這邊,白沐卿已經入戲了,默默地點頭惋惜地感歎道:“要不這樣吧。”說著她故意把自己的白色珍珠耳環和芸亭的那隻金色珍珠耳環一並拿了出來作勢要交到男人的手中:“她有個習慣,就是無論到哪兒都會戴著一對鍾愛的珍珠耳環。恰巧這隻在我這兒,我現在將它交給你。一旦她發現耳環不見了,就一定會回來找的。到時候隻要誰認出了耳環,那人便是我要找的人。我把我的地址抄給你,這人要是找回來,就麻煩你叫她到這個地址來找我,我好把錢還給她!”


    “......”


    又是一段沉默,男人沒說話,可是他的眼中卻一直飄忽不定地閃爍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光芒,手也不自覺地向白沐卿主動伸去。


    白沐卿的雙眼死死盯著男人的動作,一刻都不敢放鬆!


    隻見那個男人的手沒有絲毫的猶豫,筆直朝著金色的珍珠耳環伸了過去。立刻,一道凝重的質疑聲從男人上方響起,緊接著,他的手腕也被死死地抓住了。


    “你說你不認識她,怎麽知道她戴著的是金色的珍珠耳環,而不是普通的白色珍珠呢?!”白沐卿“嗖”地左手迅速抽了回去,轉而伸出右手有力地鉗住了男人的手腕叫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在芸亭的房間?!”


    “啪!”地一聲,見被識破了,男人猛地一推開白沐卿,然後渾身陷入了驚恐的情緒,使勁將我甩掉便迅速想要關門。正好這時,姍姍來遲的老範喘著粗氣的聲音遠遠地飄來。


    “..人在嗎沐卿?”


    “......”


    這一聲,瞬間緩和了白沐卿和男人之間的僵局,卻又打破了另一種平衡!


    男人一見白沐卿還有同伴,整個人刹那僵直地直勾勾盯著她身後的老範,有股震驚。老範也是,一上來便驚訝地望著那個男人,張著嘴巴愣了好久才問道:“芸亭呢?怎麽是個男人!”


    “嘭!”隨著老範的一句隨口而出的問話,男人猛地一瞬,把門重重得關上了。


    白沐卿這才反應過來大事不好,忙朝著老範大叫:“芸亭出事了!”


    “啊?”


    “那個男人有問題!”對於老範的慢半拍反應,白沐卿早已經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他:“我們打草驚蛇了!那人一定是想要殺人滅口,芸亭有危險!”


    “..那,那怎麽辦?”


    “你帶槍了嗎?”白沐卿根本無暇理會老範的六神無主,神色淡定道:“把槍給我!”


    “..你想要幹嘛?”老範雖是疑惑,壓根還沒搞清發生了什麽事,這邊還是遲疑地交出了自己的配槍。


    白沐卿一把接過他的槍,簡單解釋道:“芸亭絕對在裏麵!”


    “嗙嗙嗙!!!”話落,白沐卿對著門把就是利索地連開三槍,門瞬間冒著輕煙報廢地吱呀打開。


    老範被她這突如其來粗暴的舉動嚇得不輕,顫著身跟在身後諾諾作響道:“你怎麽知道她一定在屋裏?”


    “......”無暇理會老範的疑惑,白沐卿警惕地舉著槍,一步步小心地踱到每一個房間探視。


    奇怪的是,剛才那個男人,竟人間蒸發般地消失了!隻剩整個空蕩的房間散發著微熱的氣息。仿佛有人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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