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16


    “你要不要也進去洗一下?”我擦著濕漉的頭發對著凝眉還在研究那封奇怪的信的大叔說道。


    “不了。”


    “還是進去洗一個吧,你都幾夜沒合眼了!最好睡一會兒。”


    “我總覺得這個字跡很別扭。”


    “咳~~”我歎了一口氣,就知道他不會理會。


    我拿手將那封信接了過來:“看這封信的內容,會不會隻是惡作劇?”


    “可沒人喜歡跟我惡作劇!”於子霆揉了揉眉間:“你不覺得這字給人很熟悉的感覺嗎?”


    “我看看。”我嘀咕著拿了一支筆在紙上塗寫起來:“。。嗯。。。是有點,但是。。。。。。”


    “咚咚咚!!”突然門口傳來了幾聲敲門聲,然後我們聽見了鑰匙插進孔眼裏轉動地‘咯咯’聲。


    “呦,今天怎麽在這呢?”子衿看起來今天心情不錯。今天穿了件齊肩的碎花短袖上衣,下麵還配了一條紗織長裙:“聽說你們案子破了,抓到犯人了?”


    子衿這句話是說得輕巧,但是本該高興的我們卻一點兒也笑不起來。


    因為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沒有抓到啊。


    於子霆一見來客是子衿,便皺了皺眉道:“你這個時候來幹什麽?”


    “怎麽,我就不能來啊!”子衿不高興地撅起了嘴。


    “才剛剛抓住,你怎麽知道的?”我推了一把大叔,示意子衿坐下來。大叔見沒趣就往書房走去了。


    “嘿嘿,我是誰啊?金牌記者啊!”子衿得意地指指自己:“誒,我跟你們說啊,現在各大報社都在爭著明天的頭條呢!”


    “這次的案件?”


    “當然啦!這可是大新聞啊!我當記者以來還沒經曆過這麽大的案子呢!”


    “你當記者才多長時間啊!”大叔已經換了一件襯衫,踱步到酒櫃前,嫻熟地開了一瓶酒。子衿在背後不服氣地朝著他做著鬼臉。


    見她這幅樣子,我抿嘴笑笑說:“於大記者此次光臨寒舍是想要奪頭條了不成?”


    “嘿嘿~~”被說中了的子衿立馬轉過頭癡癡地看著我傻笑著站起來繞到了我的身後:“其實我今天來是特意找你的。”


    “知道你哥不會吐半個字才找我的吧!”


    “哎呀,我的好妹妹,”子衿說著就彎下身蹲在我的麵前給我捏起來了腿:“這幾天盡是些沒意思的新聞,我寫稿子都沒趣死了!安安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的人影了!”聽到這,我不由自主地抬頭瞟了眼大叔,他好像也很在意一樣,幹拿著酒瓶,也不見他有喝的意思。


    “還有啊,你們一天到晚也不見什麽時候在家。我都撲空了好幾趟了!”子衿一直自說自語的,看她這個沒事人的樣,應該還不知道六太太的事。


    “你這幾天沒在報社嗎?”我問。


    “嗯?”子衿這時已經倒了杯水端過來遞給了我:“我不是留了張便條嗎?”


    “?沒有啊。”我莫名其妙道:“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茶幾上啊!”說著,子衿就一邊搗鼓著有點雜亂的茶幾,一邊又開始念叨了起來:“你們那,我都說了多少遍了!老是把東西亂扔!每次過來我都要收拾。。。。。”


    每次她念叨我們的時候,我和大叔都會很默契地轉頭,塞耳朵,閉上嘴。一聲都不敢吭。


    “喏!”找了一下,子衿還真的從一堆亂七八糟的雜誌書籍裏抽出了一張小紙條:“我前段時間不是去采訪一個新聞到南京去了。”


    “南京?”我驚訝道:“你去那兒幹嘛!”


    “就一個小新聞,可是當事人回老家了。於是我就跟著跑去了!”子衿一臉不以為然地又倒了一杯水,自己大口喝了起來。


    “有多重要,跑那邊去!”於子霆語氣裏滿是不快地喝著酒挨著我們也坐了下來。


    子衿放下水杯,掰了掰手指:“就是無聊啊,我就當去遊玩唄!哦,不過你放心,”看見大叔犀利的眼神掃視著自己的全身,子衿立馬解釋道:“我有朋友一起去的,都是女的!”


    “。。。。”大叔微微點點頭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說到這,子衿委屈地埋怨道:“你們都不關心我,我都這麽久沒出現在你們眼前了都不會主動找人家!”


    怪不得她還什麽都不知道!


    “得得得!別在這裏使苦肉計。”我擺擺手道:“不就是想要第一手資料嗎,幫我吹個頭先!”


    見我如此爽快,子衿像沙漠中重回新生的迷路者一樣,兩眼放著光,嗤笑著跑到裏屋拿吹風機去了。


    “你還在擔心安安?”見大叔一臉沉默,我挑明了說道:“幸好她這幾天在外地。”


    “你打算怎麽說?”


    “照實說啊!”我說:“陸琪這事是千真萬確,我們就這麽陳述。至於裏麵的隱情我認為能不說就不說,說多了隻會自找麻煩!”


    我指的是顧普天和陳氏的事。


    大叔點點頭道:“嗯,你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說著站了起來將衣架上的外套拿下來披在了身上。


    “我又不是不了解子衿,自然懂得分寸。說多了,怕她會多想就麻煩了。誒?你去哪兒?”說著我也站了起來立在原地望著一副要出去的於子霆。


    “一些瑣事再料理一下。”


    “我不用去錄口供嗎?”說著我也往前走了幾步。


    於子霆打開門側著身子微微笑了笑道:“事情都知道了,你就呆著這裏陪會兒子衿吧。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話剛說完門就合上了。


    “誒?”


    “嗙!”


    “怎麽了?”聽見聲響的子衿跑了出來:“他呢?”


    “走了。”


    “哪兒?”


    “說還有一點瑣事。別管他了,我頭發還濕著呢!”我撥弄了幾下濕漉的頭發。


    “好的小姐,馬上為您服務!”子衿興致勃勃地拿著吹風機溫柔地撩著我的長發:“這樣行嗎?”


    “嗯,正好。”我微眯著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其實我知道大叔心裏在意的是什麽。這個案子表麵上雖然是水落石出了,可是本案的關鍵人物除了主動撇去幹係,就是死的死,走的走。六太太將不知情的秘密帶到了大洋彼岸。原本以為找到她至少可以知道些什麽。問題的症結是安安擋在了前麵,讓大叔止步不能前。六太太主動提出要離開,像是要放下了,可是我們都心知肚明,她不可能就這麽放棄。可是我們如果攔著不讓六太太走的話,那麽大叔和安安這麽多年的情義可能真的就要到此終結了。眼下的選擇是,跟著六太太去英國;還是等她有所行動?她真的去英國了嗎?


    我不禁這麽懷疑。


    事情既然已經結束了,我們這樣死咬著不放隻會弄巧成拙,還不如讓它隨風而去。


    而我更在意的是陳遠晴她們的手段。也許這就是借刀殺人的厲害之處吧!就算被曝於街市,也奈何不了他們半分半毫。因為他們手上的確沒有沾到半點血跡。


    “好了!”


    “杞恪?”


    “啊?”我猛地一回神:“怎麽了?”


    “好,了!”子衿笑著在我麵前晃了晃手:“在想什麽呢?叫你也不應!”


    “哪有,是你吹得太好了。暖風熏得遊人醉啊!”


    “嗬嗬~~”子衿開心得直哆嗦:“好了,頭發也吹了,你可以給我明天的頭版了吧!”說著早已經拿出了筆記本,手握著筆,架勢滿滿。


    我卻心不在焉了:“你剛才說幾天都不見安安了,他都去哪了?”


    “不知道,”她懶懶道:“平時沒事就在我身邊轉悠,趕都趕不走別提有多煩了!可是我走之前的一個禮拜,除了見他匆匆的身影外,連話都沒說上一句。我剛回來就連忙去了報社,問過同事,他們說他已經有段時間沒來報社了!”


    (一段時間?應該就是我們懷疑六太太開始的那個時候。然後事情發生前一個禮拜左右安安應該都在暗中跟蹤六太太。那麽這樣的話,安安是不是知道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事?他是不是在幫六太太隱瞞些什麽?所以當他聽見六太太要離開時才如此的開心?!那把槍,瑣事,難道大叔去找安安了?!咳,以他的性格一定是去找他了!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所以才不想讓我跟去吧!)


    “咦?這是什麽?”子衿亂轉的腦袋突然瞄見了隨手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來曆不明的信:“怎麽沒有署名?是誰的惡作劇!”


    “不清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我懶懶道:“最近的事弄得我都累死了。腦細胞都不知道死掉了幾批了。實在是提不起勁來了。”


    “這寫的是什麽啊!哈哈哈!!”子衿看著信的內容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這哪有馬是住在山裏的啊?還下著雪!再說了,大草原怎麽會好端端地被燒了的啊!這就是一個惡作劇!指不定是哪家的孩子剛學會了幾個字,寫著鬧著玩呢!不過這字寫得真是不錯誒!”


    “哼哼~~”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我笑著說:“於大記者可否能給小人說說看這封信的貓膩?”


    “哼!”子衿挺起胸脯還當真地研究了起來:“你說這會不會是一首藏頭詩啊!”


    “藏頭詩?”


    “嗯!”子衿點點頭:“以前我也和小夥伴寫過這樣的詩來玩。隻是多半大人看不懂我們寫的是什麽,也就沒趣了!”


    “等一下,子衿,你把信拿給我看看。”我立馬伸手接過了信。


    “怎麽,你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就像子衿說的一樣,雪山上怎麽會有馬呢?這很明顯是故意這麽寫的,目的是在傳遞著什麽信息!


    “子衿拿筆來!”


    “。。。喏!”


    (‘馬’,燒斷的‘夢’,‘意氣’。這些東西有什麽關聯?)


    燒斷的‘夢’就變成了兩截了,‘林’,‘夕’,傍晚時分的樹林?馬在傍晚時分的樹林裏幹什麽?不對!應該從奇怪的地方入手!‘冰雪山’,‘馬’,‘風吹雨淋’,燒斷的‘夢’,‘意氣’。。。。如果是藏頭詩的話。。。那麽這首詩本身就毫無意義,重點藏在裏麵的信息!這樣來說,很簡單就能得出一個結果來——第一句藏著的字就是‘馮’;第二三句合起來就是‘彬’;剩下一句不用想就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糟了!遺囑!)


    我怎麽沒早想到呢!也許馮彬義也會有危險!


    “啪”地我將信拍在桌上,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麵走去。


    “誒,你去哪兒啊?”子衿奇怪地看著我,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突然想到有點事,頭條的事等我回來再說吧!”說還沒完,我就不容分地摔門出去了。


    “怎麽回事啊?怎麽兩個人說走就走啊!誒~~~~~”子衿追了出來:“你們晚上還回來嗎?今晚我煮飯!”


    “不用了,可能會晚,你自己先吃吧!”說著我調頭恨不得快撒腿跑起來!


    (馮彬義有危險!這是他事先預料到寫給我們的求救信!得快點告訴大叔才行!)


    “師傅!”


    一輛黃包車停在了前麵的拐角處。雖然我很奇怪這裏竟然會叫到車,但還是沒多想,一腳踩了上去。


    “去哪兒啊?”


    “。。。。。。”我遲疑了一下,是先通知大叔還是。。。。。


    “馮府!”我還是決定直接去馮府再說。


    由於是人力車,速度遠不及汽車來得快。盡管我心很急切,也無能無力。


    汽車的話,大概隻要十幾分鍾。而人力車的話,可能就要花去半個來小時了。


    “快點!”我催促道。


    “嘟嘟~~~”幾輛車迎麵飛馳而來,從我身邊擦肩而過。其中一輛開得還特別快。


    “您也看見了,路上車這麽多,我再快也要注意安全啊!”


    “那你盡量吧,我有急事!”


    “要不這樣吧,我知道有一條近路,要不我們從哪兒過?”


    車夫突然這麽提議道,我一聽,一個高興就答道:“就那條路,快點!”


    “誒!”


    說著車夫就加快了腳步往一條我沒見過的胡同拐了進去。起先我還沒多大注意,但是車夫越拉越快,小巷也越來越黑。漸漸的,我感到了一股不安的躁動。


    “你拉我到這裏來幹什麽?!”


    前麵分明已經是盡頭,沒路了!


    車夫沒有回答我,而是沉默著一個勁地一直把我往深處拉。我馬上感到不對勁,警惕地張望著眼睛,探出身來環視四周。隻覺得車夫給人的感覺和剛才一樣,胡同的深處好像有幾個人頭正在攢動。


    (中計了!)


    我‘噌’地站起來一把抓住車夫後背的衣領將他一個使勁往我這邊拽。由於突如其來的拉力,車夫整個人踉蹌地直往後倒,整個人摔倒在地。趁機,我跳下車轉身往外麵跑去。但是後麵卻傳來了幾聲叫喊聲:“追!別讓她給跑了!”


    “嗬嗬嗬~~~”我微喘著氣使勁地跑著,朝著有光的地方跑去。


    “砰砰!!”


    (該死!他們有槍!)


    看來我們終於成為別人的眼中釘了,他們起殺意了!


    “嗬嗬~~~”我盡量讓自己的氣息保持平穩。


    (燈光,看見燈光了!)


    我一通氣胡亂地跑著,反正哪邊的光亮強一點就往哪邊拐進去。所幸,很快我就沐浴了真正的月光!


    “啊~~~”


    我一個慶幸地加快了腳步衝出了胡同,卻不想迎麵撞上了一輛急駛過來的轎車,差點就要被撞飛時,幸好汽車及時刹住車,停在了我的眼前。然後我整個人撲倒在車的擋風玻璃上。


    “大叔!”不知是驚是喜,撞我的竟然就是大叔。


    “快上車!”於子霆一個倒退,將車子倒在了我的身旁。我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你怎麽在這裏?”


    “先不說這個!”大叔眼盯著後視鏡,一個猛撞,後麵的一輛轎車直接被撞得掉了蓋。


    “六太太失蹤了!”大叔開口說道。


    “失蹤?”


    “準確地說應該是逃走了!”


    “你怎麽知道?”


    “老範他們剛得知廖狄的行蹤就通知我了。”他頓了頓繼續說:“廖狄這次的目標是你!”


    “!!”我縮了縮身,很顯然,我已經知道了。


    “林老大給了我一隊人馬,我馬上就趕回來了。半路上正好碰見安安,他神情緊張地跟我說了六太太的事。英國那邊根本就沒有她的消息,她當時根本就沒有登上那班船!”


    “可是我們是親眼看見她上了船的啊?”我驚訝地看著神情有點焦躁的大叔。很顯然,他此時已經很煩躁了。


    “我認為兩件事是有著必然聯係的。”於子霆沉下了臉,眼神在黑夜中折射著莫名的亮光:“我和安安遇見後,猜測到你可能會遭遇不測。於是連忙一同趕回家,卻發現你已經不在了,而子衿昏迷不醒。幸好來得及時,安安已經將子衿送去醫院派人去看護了。”見我擔心的神情,大叔補充著說:“她沒事,隻是昏過去了。”


    “。。。。。。”我驚魂未定地點點頭,朝四周望去,真的全是巡捕房的人。


    “不過六太太失蹤,安安為什麽會來找你?”我不解地問道。


    於子霆很嫻熟地打著方向盤,然後幽幽地說:“他知道了。我們把槍拿走的事。”


    “這樣啊。。。。。”我神情黯然地耷下了眼睛。


    “不過!”於子霆突然抬頭從後視鏡裏望著我,張了張嘴:“我卸掉的四顆子彈不見了!”


    “什麽?!”我一個激動,差點沒坐穩:“是安安拿的嗎?”


    大叔沉默著搖了搖頭道:“我想,是六太太她自己。”


    “。。。。原來她還是放不下。”我突然感到一股無能為力般的內疚感。


    這段時間,我們一直隻是關心著真相的走向,卻絲毫沒有顧慮到,六太太的心情。


    也許,她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才決定要放手一搏的。都到了這種地步,她還會怕什麽?還會有什麽顧慮呢?


    “你知道六太太在哪裏嗎?”


    “不知道,”大叔搖搖頭道:“你這麽晚出來幹什麽?!”


    (!!!!!!)


    突然,我的腦袋一道光線打過,一切好像就此明朗!


    “去馮府,快去馮府!”


    “?”大叔明顯被我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但是我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又叫道:“藏頭詩!那封信是首藏頭詩!馮彬義有危險!六太太拿著遺囑,遺囑就差馮彬義的簽名,她就會一舉扳倒陳遠晴他們!這是六太太最後的王牌,她一定是去找馮彬義了!”


    “該死!”於子霆猛地一個刹車:“那麽就不是馮彬義有危險,而是六太太!他們一定會在今晚殺了她!今晚就是決勝局!來得正好,讓一切都有個了斷吧!”


    “吱~~~”突然車子的輪胎打滑了一下,然後大叔使勁地打著方向盤倒到老範的車前喊道:“兵分兩路,一半跟我去馮府;你帶一半跟著他們!”


    老範愣了一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開車去追剛才追殺我的那幾個人,而剩下的人跟在我們後麵朝著馮府駛去。


    廖狄應該是知道了馮彬義求助於我們,所以派人想要把所有的一切截斷在我這裏。而馮府那邊,他一定是綁了馮彬義來引誘六太太!


    現在就看三方人馬,誰先到馮府,誰先見到馮彬義,誰就是今晚的大贏家!


    “我們必須在他們之前先救出馮老爺,必須阻止六太太再陷下去了!”


    大叔突然一個加速:“我不會讓事情再繼這樣糟糕下去!”


    “。。。。。但是。。。他們為什麽會知道遺囑的事?除了我們三個人知道。。。”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害怕:“六太太自己知道。。。。還有。。。二姨太已經走了,不可能有還有超出第七個人知道!”


    “那麽就隻有一個原因。”


    於子霆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特別地鎮定。晚上的風更加大了,似乎是灌進車窗裏麵來的。他張開了嘴,我幾乎聽不見被風吃掉了的他的聲音。但是我明白,他即將要講的內容。


    奸細!我們身邊被按了廖狄的人!


    “八成是我將這事跟林老大說的時候偷聽到的。然後陳遠晴他們就知道了,接著你就遭到了暗殺。然後老範發現了廖狄的行蹤,於是我帶人趕過來。事情大致就是這樣。”


    我悄悄地回頭看了看後麵跟著的車,一共兩輛,因為是小型卡車,所以每輛裏麵都隻有八九個人。這樣算來,我們的人一共有三十幾個。而這個奸細一定是混在我們這邊的十多個人中的。為的就是掌握我們的動向!


    “人是廖狄的?”我用肯定的語氣問道。


    “除了他,我不知道還會是誰!”大叔的語氣聽起來好像不是憤怒,而是失望。


    “你。。和他是。。什麽關係?”我試探地問道。因為從之前會場廖狄和大叔的對話來看,他們之間好像很熟的樣子,卻又不似和安安般的交情。


    大叔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正當我以為他不願意說時,他卻突然張了張嘴,但是嘴角掛著幾絲讓人見了很想要伸手去撫平的苦笑。


    “我想,他是恨我的吧。”


    夜風中,我似乎聽見那晚,他是這麽回答的。


    每個人,都有著不想讓人輕易觸碰的傷口。所以,當時,我選擇了沉默。


    等到有一天,他自己願意開口對我說。


    “哦,你剛才沒事吧?傷到了沒!”


    我們兩個人同時都從沉思中回過了神。自動過濾了剛才的些許尷尬。


    我微微笑著拍了拍身體,表示沒有受傷:“沒事!”


    “剛才嚇死我了,你就那樣衝了過來!”我能從他此時的眼神看見一絲後怕。


    “他們看來是計劃好了的!”我一想到這兒,不覺怒從心燒:“一邊去家裏,一邊在這邊埋伏。看來是下定決心殺死我!隻是讓子衿白白遭罪了。”我內疚地靠到窗邊望著外麵飛快閃過的鱗次櫛比的房子。


    陳遠晴,嶽秋娥。


    也許在今晚,所有事情都會有個交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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