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緩緩睜開眼簾,眼前的世界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而精致的臉龐,棕色短發下藏著一雙美麗的眼睛,正是他摯愛的女兒——希拉。


    然而,她的眼眶微紅,仿佛剛哭過一般,眼中還殘留著未幹的淚光,這讓他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心疼。


    緊接著,兩個身影也進入了他的視線。一位是麵容姣好、身材曼妙的少婦,那是他的妻子朋江。


    另一位則是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是他的好友長野。


    “老公,你覺得怎麽樣?”朋江走到床邊,擔憂地問道,但眼裏卻有喜極而泣的淚水。


    “我這是……怎麽了……”喬治·施韋澤一邊虛弱地說著,一邊想要靠上床頭。


    但其身體早就在小鬼的侵蝕下變得脆弱無比,一時之間竟然使不出足夠的力氣。


    還是長野與朋江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他,並在他背後墊上一個柔軟的枕頭,讓他能夠更舒適地坐著。


    環顧四周,喬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心中充滿了疑惑:“發生什麽事情了?這裏是醫院嗎?”


    在場幾人,眼中都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們連忙為喬治·施韋澤講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當聽到自己竟然昏迷了幾周之久,而且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超自然力量時,喬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置身於一場荒誕的夢境之中。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的身影緩緩走到他的床邊。


    喬治抬頭望去,隻見對方眼神平靜而深邃,透出一股不凡的氣質。他疑惑地問道:“你是……”


    希拉此時為喬治·施韋澤介紹道:“爸爸,就是哥哥救了你,你身體裏那個恐怖的東西,也是哥哥的式神收服的。”


    “哥哥……”喬治重複著這個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看向希拉,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心中充滿了不解:“希拉,你為什麽叫他哥哥……”


    “因為朋江是我的媽媽。”景昭輕輕一笑,擺了擺手,打斷了喬治的思緒:


    “施韋澤先生,關於這個,我們稍後再談。現在,我先你看看,那個曾在你體內作祟的家夥。”


    長野先生也在一旁附和:“是的,喬治,隻有親眼所見,你才能真正相信我們所說的一切。”


    聞言,喬治·施韋澤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隨後,景昭快速為其施展了望氣術。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景昭適時將玻璃瓶放在他眼前。


    此時,瓶內黑氣彌漫,那張猙獰的麵龐剛好浮現出來,正對著喬治·施韋澤無聲地嘶吼。


    “啊!有鬼!”喬治·施韋澤驚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縮。


    景昭見狀,迅速將玻璃瓶移開,安撫道:“施韋澤先生,這個就是導致你昏迷的罪魁禍首,不過它已經被抓住了,你不用如此慌張。”


    隨著玻璃瓶的遠離,喬治·施韋澤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但眼神中仍殘留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他忍不住再次偷瞄向那玻璃瓶,擔心那黑氣會突然掙脫束縛。


    希拉輕聲說道:“爸爸,你現在親眼所見,應該相信我們的話了吧。”


    喬治·施韋澤艱難地點了點頭,目光依然緊盯著那似乎隨時可能爆發的黑氣。


    “那個……我該叫你什麽呢?”他轉向景昭,語氣中帶著一絲敬畏。


    “叫我二宮就可以了。”


    “二宮,太感謝了,你能救下我。”


    說到這裏,他又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玻璃瓶,“隻是,那個鬼東西……它真的不會逃出來嗎?”


    “施韋澤先生,請放寬心,即便它真的掙脫束縛,我也能再解決他。”景昭說道。


    之前因顧忌那邪祟藏匿於喬治體內,景昭行事多有掣肘,而今它已顯露於外界,再無任何限製能束縛住景昭的手腳。


    注意到喬治·施韋澤仍顯得心有餘悸,景昭決定轉換話題,“施韋澤先生,你怎麽會沾染上這些東西的,你還記得你在昏迷前做了什麽嗎?”


    喬治·施韋澤的神色變得凝重,他沉思片刻後,緩緩道來:


    “或許是因為那天我前往了墓地。我的一位老朋友正在那裏祭奠逝去的親人,我因急事尋他,便未多加留意周圍的環境。在行走間,我不慎踢翻了某樣物品,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侵襲全身……”


    聽到他的描述,邊上圍著他的幾人都有些害怕。


    “可能就是這個了,以後去那種地方還是要小心一點。”景昭點點頭,並提醒道。


    言畢,景昭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已不早了。


    他抬頭望向眾人,微笑著說道:“我想,此刻你們一家人定有許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


    然而,就在景昭準備離開之際,喬治·施韋澤卻急忙叫住了他:“等一下,二宮。你對我們一家的幫助如此深重,我們怎能不表示感激?請問,你需要什麽樣的報酬呢?”


    “不用了,是長野先生請我來的,報酬方麵,長野先生已經支付過了。”景昭擺擺手,“我接下來還有事情,請允許我先失陪了。”


    長野先生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對景昭表示感激:“二宮,今日真是辛苦你了。請隨我來,我送你出去。喬治,你和家人好好聚聚吧。”


    ……


    走出醫院,景昭在長野先生的目送下,騎著摩托離開。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駕駛摩托來到另一家醫院。


    醫院的走廊靜謐而漫長,每一步都能聽見回聲。


    景昭帶著金次郎走進一間病房。


    他的目光在病床上形如枯槁的婦女身上移開,放在床頭寫著其姓名的紙條上——七海和紗。


    隨即,景昭看向身邊的金次郎,“金次郎,這是七海清若的母親,她被貓妖襲擊後便一直昏迷不醒,這種情況你有辦法嗎?”


    金次郎仔細地查看著,隨後回頭看向景昭,“昭大人,這種情況我見過,也有辦法,但是,需要時間,而且不能保證她能恢複。”


    聞言,景昭微微沉思,“你的方法,對七海和紗的身體會有傷害嗎?”


    金次郎搖搖頭,“不會有傷害,相反還能滋養她的身體。”


    景昭輕輕頷首,“那我們來試試,你需要準備什麽嗎?”


    金次郎思索著說道:“需要一些材料,這些可以交給我去收集,昭大人隻需要負責輸出能量就好。”


    景昭點頭應允。


    他心中也鬆了一口氣,終於,他看到了七海和紗康複的一線曙光。


    他緩緩走到病床前,伸出手指,輕輕搭在和紗夫人那蒼白而瘦弱的手腕上。


    隨著一股純淨的靈氣自景昭指尖緩緩流入七海和紗的體內,她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而深沉,原本蒼白的臉色也似乎漸漸恢複了些許血色。


    做完這一切之後,景昭收回手指,“金次郎,我們暫且離開,待你收集好所需之物後,我們再回來治療。”


    “遵命,昭大人。”金次郎恭敬地回應道。


    然而,在即將離開之際,景昭卻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金次郎囑咐道:“還有一事,關於七海和紗的治療進展,暫時不要告訴清若。”


    “畢竟,未來的結果尚不確定,不能給她帶來不必要的希望與失望。”


    金次郎聞言,立刻明白了景昭的用意,點頭應允道:“昭大人放心,我定會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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