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宣儀妹妹沒事!”王文君長舒了口氣,拉著她坐於席上,同她解釋道,“方才的那幾位,都是我平日裏玩的比較好的姐妹,我一會介紹你認識,以後若是你……總之,認識她們,對你也有所助益!”


    宋湘點點頭。


    正在這時,席間兩個女郎突然吵了起來,原來是永康伯府的二小姐鄭妍兒和臨平侯府的大小姐蘇瓊蓮吵起來了!


    (古代侯爵的封號是由戰功決定的,一般由府城地名命名,伯爵府是以縣、鄉為封號,這便是二府名字的由來。)


    鄭妍兒穿著一襲前幾年京中時興的黃色印花敷彩紗絲棉袍,於眾位世家貴女中孑然而立,略顯得格格不入了些。


    她怒目圓睜,語氣裏滿是憤然:“蘇瓊蓮,我們永康伯府雖然沒落了,但也不是絕戶了,你豈敢不經過兩府長輩同意,在席間說出悔婚的話來?”


    “我長姐和蘇二公子的婚事是從小定下的,就算你們臨平侯府瞧著我們永康伯府沒落,生出悔婚之心,也不該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蘇瓊蓮,你抱著什麽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幸而我長姐今日抽不開身,沒有參加宴會,若是叫她知道你帶著蘇二公子來參加宴會,重新擇選妻主,恐怕得徹底寒了心去!”


    蘇瓊蓮眸色微閃,表情稍顯窘迫道:“鄭妍兒,你還真是牙尖嘴利!”


    “我何時說過帶我二弟過來是為重新擇選妻主的!”


    為了不落人口實,蘇瓊蓮隻得臨時改了先前囂張跋扈的說辭。


    她話鋒一轉,強詞奪理道:“我們兩府的婚事雖然是由長輩定下,但是近些年並無過多來往,且鄭老太君仙逝已久,你們鄭家又沒娶夫之資,總不能叫我二弟空等吧?”


    鄭妍兒想起家裏的境況,不禁心下淒楚,永康伯府今時不似往日,內裏是個空殼子,要不是靠著老太公的嫁妝撐著門麵,恐怕早就成京城末流家族了。


    難怪蘇瓊蓮這般盛氣淩人,她們臨平侯府早就想甩掉這門親事,另攀高枝,所以才故意激怒自己,想要自己主動說出退婚之事。


    真是世態炎涼。


    可笑自己的長姐還癡心不改,妄想著娶蘇二公子為夫!


    “蘇瓊蓮,你說這話是想著悔婚對吧?”鄭妍兒恨聲道,“我們鄭家是絕不會悔婚的,你們若是生了別的心思,就等著受杖刑吧!”


    在大楚朝,男方是不能主動悔婚的,若是敢有男子提出悔婚之事,女方可直接去府衙狀告男方,府衙查明雙方確有婚約束縛,必會嚴懲男方,重則杖刑六十,輕則杖刑三十,男方悔婚之事做不得數,婚約仍舊如故。


    而女方要想悔婚的話,可以直接讓媒人到男方家提出悔婚請求,但聘禮就不能再向男方家追討了。


    如果女方和男方都有退婚之意,則不必告官,兩家自行商量解決。


    鄭妍兒捏了捏拳頭,心道,她絕不會叫蘇家如願的,蘇家若敢悔婚,就接受好官府杖刑的準備!


    蘇瓊蓮臉色難看,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道:“誰說我們蘇府要悔婚了…”


    “鄭妍兒,不是我笑話你們伯爵府,你捫心自問,你們鄭家有娶我二弟的家資嗎?”


    鄭妍兒俏臉發白,卻依然攥緊拳頭,反唇相譏道:“這就不需要你們蘇家操心了,娶夫是我鄭家之事,什麽時候娶也由著我鄭家決定!容不得你置諱!”


    “蘇瓊蓮,今日我若是看見你家二弟接受了別家小姐的釵子,我便回府告訴家姐,去府衙告你們去!”


    蘇瓊蓮氣的想吐血,卻生生的憋下來了:“鄭妍兒,你可不要汙蔑我二弟,我二弟隻是想來宴會見見好友,並無其他的想法!”


    “倒是你們鄭府,在宴會之上攀咬我們臨平侯府,安的是何居心?


    鄭妍兒氣的牙呲欲裂:“蘇瓊蓮,我方才聽的真真切切,你將蘇二公子介紹給別家小姐,悔婚意圖太過明顯,還反過來汙蔑我們鄭府,你真是厚顏無恥!”


    “便讓各家小姐看看,你如今的嘴臉!”


    眾世家貴女竊竊私語,有罵臨平侯府吃相難看的,有說永康伯府可憐的,一時間竟僵持不下。


    王文君搖了搖頭,對著宋湘解釋道:“永康伯府原在京中也是顯貴的人家,隻是伯媛鄭老太君仙逝的早,唯一的嫡女也突然得了腦病,年紀輕輕的便亡故了,嫡女婿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跟著跳了河。”


    “永康伯府老太公是一個多苦多難的可憐人,失了妻主又失了親女,唯一能擔負起家庭支柱的兩個嫡孫女尚且一事無成,曾經顯赫的伯爵府,轉眼之間隻剩下祖孫四口人兒。”


    宋湘不由自主的想起宋家,差不多的境況,幸運的是她的祖母還僅存了一女。


    或許永康伯府的老太公,正是由於痛感門庭冷落、處境淒涼,所以才拚命的想為女兒留住臨平侯府這樣的貴戚做姻親,誰知人家臨平侯府根本瞧不上他家。


    宋湘歎息道:“像蘇家這樣嫌貧愛富的門第,斷然不是理想的姻親人選。”


    “也不知道此事會如何處理?”


    王文君穿著褐色羅鑲彩繪花邊窄袖束身袍,舉止儒雅,端的是矜貴的世家之風,她看著還在僵持的蘇鄭二人,語氣篤定的說道:“像臨平侯府的這位大小姐,從未經曆過世事難料的苦楚,更沒有遭遇過鮮花著錦、一朝散盡的巨大打擊,她對沒有錢財持家的日子一無所知,為了攀附權貴之家,她都能做出這般不要臉皮的事來,恐怕兩家的親事成不了。”


    陸雅芳本來在外麵招待客人,聽下人說是園子裏有兩位小姐吵起來了,立馬走了進來。


    她首先同園子裏的貴女們道了一聲對不住,然後十分鎮定的將蘇瓊蓮和鄭妍兒請去了僻靜的地方。


    蘇瓊蓮生怕得罪陸雅芳,一個勁的賠禮:“陸小姐,此事是我做的不對,你千萬不要生氣!”


    “陸小姐,我不是有意擾亂宴會的,若不是鄭妍兒挑釁於我,我才不會與她計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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