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頭不無惋惜道:“聽說這位公子早已失了清白之身,估計是遇到了負心人,一時想不開就尋了短見…”


    宋湘聽後唏噓不已:“沒想到陳十鳶還挺絕情的!”


    “壓榨幹沈家公子所有的價值,就轉身拋棄…”


    “妻主說的可是廟會那日,鬼鬼祟祟同一男子拉拉扯扯的女郎?”


    “正是她!”


    風眠同情的說道:“她怎麽那麽狠心?占了人家的身子卻又將人家拋棄…”


    宋湘猜測道:“估計是覺得自己考上了秀才,有了功名,就想找門好親事借此往上爬吧!”


    “你別多想了,橫豎也與我們無關…”


    馬車朝著容府徐徐駛去,到了容府門口,宋湘對著風眠說道:“阿衍給祖母帶了禮物,你同我一起拿吧,順便同他見一見。”


    風眠有些不願意去,但是想到以後總歸要在一起生活,就跟著宋湘進了門。


    一路到了客院。


    雙茗見到宋湘前來,立馬通知了薑清衍。


    薑清衍迎到門口,看到宋湘身側還跟著風眠,不動聲色的露出自己世家子弟的氣度來。


    風眠對薑清衍本就沒有多大的印象,所以不冷不熱的行禮道:“見過薑公子!”


    薑清衍溫潤一笑,說道:“不必多禮,以後叫我大夫主即可!”


    風眠微微頷首,不再言語。


    “阿衍,我過來取了禮物便回去了,明日還要起早趕路呢!”


    薑清衍掩下眼裏的落寞之意,吩咐雙茗取了禮物,送到了門外的馬車上。


    “妻主,那你早些回去收拾行李吧!”他將宋湘二人送到門口,看著他們上了馬車,才回了院子。


    風眠委屈的說道:“妻主,我出身商賈之家,薑公子他會不會看輕了我去…”


    宋湘拉住風眠的手說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出身也低,他也未曾嫌棄過…”


    “妻主…”風眠咬著唇,眼裏隱隱帶著淚意。


    “風眠,你是不是聽到沈家公子的事,推己及人,擔心我也會同陳十鳶那樣,會嫌棄你商賈之子的身份?”


    宋湘嚴肅的說道:“我對你什麽心思你還不知道嗎?我若是那樣在乎門第、看重高低貴賤的人,還能將弄月從勾欄裏贖了出來?”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你要不信,我發誓給你聽!”宋湘作勢舉起手,被風眠一把握住。


    “我信妻主!”


    芋頭趕著馬車,見一幫百姓議論紛紛,往知府衙門的方向而去,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她將馬車趕到一側,又打聽了一番,才上了車來。


    邊趕路邊八卦的說道:“小姐,那位叫陳十鳶的秀才這下可有大麻煩了!”


    “你打聽到了什麽?”


    “回小姐,聽說巡城府兵問詢了那處民宅四周的百姓,知道了原先住在那的是位名叫陳十鳶的秀才,那陳十鳶經常與一俊秀公子在民宅裏幽會,儼然妻夫模樣。”


    “那俊秀公子正是投繯而死的沈家公子沈圍。”


    “春日宴前,兩人大吵了一架,陳十鳶出了門就再也沒有回來,沈圍公子哭了一下午,到了夜裏就在屋裏尋了死…”


    “知府大人派了小吏捉拿了陳十鳶,有見過陳十鳶的百姓,說她勾搭的公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都是清白人家,有點小錢的!”


    “那些公子被汙了清白,不敢將事情鬧大,所以才忍了屈辱…”


    “為了讓陳十鳶伏法,那些百姓自告奮勇,全跑去知府衙門作證了!”


    芋頭越說越興奮,機靈的問道:“小姐,奸汙那麽多公子,得判多少年啊?”


    宋湘淡淡一笑:“她不止奸汙清白人家公子,而且還以不正當的手段哄騙欺詐他人錢財!”


    “起碼得判個斬立決吧!”


    “哈哈!”芋頭大笑道:“過癮!惡有惡報!”


    風眠恨聲說道:“這樣的人若是沒有認罪伏法,繼續去參加科舉,等真做了官,豈不是要去禍國殃民!”


    “風眠說的有理!”宋湘戲謔一笑,“容大人會秉公執法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


    魏亭訓左等右等,遲遲等不來宋湘他們,正起身去外麵探看,就見宋湘牽著風眠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


    “妻主,怎麽樣?沈家可有為難你們?”


    風眠走上前去,拉著魏亭訓就走:“我同你說吧,讓妻主去收拾明日回鄉的包裹!”


    魏亭訓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進了房間。


    宋湘見狀,疾步去了陸沢川的廂房,剛一進去,就見他坐在榻前,正扶著床框,暗暗使力,想要站起來。


    “陸沢川,你在幹什麽?”宋湘跑到陸沢川的身邊,扶住他道,“怎麽不叫莫凡進來幫你?”


    陸沢川十分孤冷的說道:“我又哪敢使喚別人…”


    宋湘氣道:“那你也不能自己下床行走,萬一撕裂了傷口怎麽辦?”


    “你可有貼身侍奉你的小廝,等我去了奉邊,一並替你帶過來!”


    陸沢川蹙眉道:“有是有,但是不太中用!”


    宋湘嘴角抽了抽:“難道都不中用?你這也太挑了吧,好歹是伺候你慣了的!”


    陸沢川撇嘴道:“那便將寶屏帶過來吧,他自小服侍我,也還算伶俐!”


    “總算聽到了一句正經的說辭!”替陸沢川把耳邊的碎發撇到耳後,她繼續說道,“此行回去,必定不是那般順遂!”


    “既要應對吳家還要應對你們陸家!”此話說完,宋湘肅聲問道,“你妹妹陸采菱對我做下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若是她再挑釁我,你說我該如何收拾她好呢?”


    陸沢川眸子裏帶著一絲嗜血:“你不必顧忌我,該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


    “真的?”宋湘不信,“那可是你的妹妹!”


    “妹妹又能如何?”陸沢川撇撇嘴,神情冰冷,“她差點害了你,我若不是逃婚,早就親自收拾她了!”


    宋湘聳了聳肩:“反正我對你提前打過招呼了,若她再敢算計我,我絕不饒她!”


    陸沢川拉了拉宋湘的手,輕聲道:“不要提她了。”


    “妻主,我還帶傷在身呢…”


    宋湘撐著他的胳膊,幫著他重新趴在了床上,才憂心忡忡的說道:“我晚上吩咐莫凡,讓他這幾天貼身照顧你!不然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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