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後,隨著風眠低而婉轉的一聲啊聲,似雲上搖搖欲墜的雨滴,落到了凡間。


    “嗚嗚嗚…”


    “風眠你怎麽樣?”宋湘忙捧著他的下頜,望著他愈發白皙的臉頰,溫柔的問道,“可是不喜歡枕席之事?”


    風眠垂眸不語:總不能說喜歡吧?那多羞澀啊。


    在東陵朝,隻要還沒有吃天根泉水製作的生孕丸,並在此之前多行房事,不僅沒有害處,反而有助於身體煥發生機,養容嫩膚。


    若是吃了生孕丸,在長孕宮的一月時間裏,是不能行房事的!


    想到行此事的諸多好處,風眠哭聲道:“沒有,我很喜歡…喜歡妻主…”


    宋湘心中十分愧疚:“對不起,委屈你了,以後我一定為你補辦婚禮,光明正大娶你回家!”


    “嗯!”


    “你跟著我可有後悔過?”


    風眠仰起頭,坦然的說道:“實不相瞞,妻主,我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好的!”


    宋湘伸出手攀到風眠腰間,帶著寵溺的口吻說道:“那我們好好過日子可好?”


    風眠將頭埋在宋湘胸前,低低的嗯了聲。


    一夜好眠。


    翌日,兩人沐浴完,嬉戲了一番,宋湘就又被風眠催著出門找陸沢川。


    “風眠,你把我們的婚契拿出來,我去一並蓋了府衙的大印!”


    從風眠手裏接過婚契,宋湘就去了魏亭訓的房間,寫了兩封聘書交給魏亭訓,一封是燒於魏家二老,一封是留給他的。


    然後又依著二人的生辰八字和名姓寫了封結契的婚約書,兩人按了手印。


    “亭訓,你確定要嫁我?絕不反悔?”宋湘笑著問道,“我若是去衙門蓋了印信,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魏亭訓微側過頭,語氣不容置疑道:“我確定,不會再做改變!”


    “既如此,那我便先去衙門了,你在家等我!”


    “好!”想到馬上就要成為宋湘的夫郎,魏亭訓就激動不已。


    他看著宋湘遠去的背影,像是感覺找到了依靠一般。


    宋湘騎著馬到了知府衙門,在小吏帶領下找到通判蓋了章,出了衙門後,便見第一次救自己的公子立在容府前,正準備上馬車出門。


    “原來他是容府的公子?”宋湘心下雖然疑惑,但也並未上前,驅著馬離開了。


    容秋離沒有看到衙門跟前的宋湘,他今日收到一封匿名信箋,邀請他去揚州酒肆一聚,並以宋湘的詩作為誘餌,他閑來無事,正想去看看是何人作祟。


    到了揚州酒肆門口,有一個麵生的婢女卻從中走了出來。


    毫無禮數的撩開簾子請道:“容公子,我們家小姐在酒肆雅間留了紙條,你可前去一看!”


    容秋離蹙了蹙眉,宋湘的婢女怎會如此粗俗?


    懷著疑問他下了馬車,進到雅間,果見桌上放了一張紙條,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打開查看,隻見上麵寫著:“喝完這壺酒,請來城外龍王宮找我!”


    容秋離抬首問婢女:“你家主人是誰?”


    婢女麵無表情道:“公子去了自會知道!”


    容秋離看著桌上的小酒壺,上麵印著這家酒肆的字號,想來也是普通的梅子酒,所以隻稍稍想了一瞬,就拿起小酒壺喝起來。


    剛喝了半壺,便覺昏昏沉沉:“這酒不對…”


    婢女冷笑一聲:“容公子可別誣賴人,這可是店家上的酒!”


    容秋離恍恍惚惚道:“難道是我不勝酒力?”


    “你去同你家小姐說,改日我再赴約,今日在下身子不爽,就先回去了!”


    婢女眸色幽深的說道:“既如此!那我們便不留公子了!”


    容秋離扔下小酒壺,轉身跌跌撞撞往門口走,才走了三步,就兩眼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在外間坐的另兩個婢女見狀,拿了一件女子的外袍走了進來,披在容秋離身上,遮住了他的身形和麵容,匆匆扶了出去。


    …


    許嫋嫋此時正在何絲蘿家,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容秋離馬上就要成為自己的夫郎,她就止不住的心情舒暢。


    “容桂那老東西是個知府又如何,她兒子還不是馬上要屈服在我的胯下。”


    何絲蘿狗腿子的說道:“可別叫人看見,告於容桂去!”


    “我做事向來比較縝密!”許嫋嫋信心十足道。


    “嫋嫋,你找的那幾個婢女靠譜嗎?”


    “靠譜呀!怎麽不靠譜!”許嫋嫋大笑著,毫無防範的說道,“我答應事成之後,歸還她們的賣身契,並送她們離開府城,她們豈敢不效力!”


    “如此說來,容家即使事後察覺,也無法追出三人的行蹤?”


    “嗬!被秋離看見的隻有迎他的婢女兆兒而已!”許嫋嫋杏眸微眯,露出幾分狠辣道,“我又怎會讓她顯於人前?”


    “你的意思是?”


    許嫋嫋嗬嗬一笑:“絲蘿不如裝作糊塗的樣子,莫要再過問了,可好?”


    何絲蘿莫名的感覺渾身打了個冷顫!


    “嫋嫋,一不做二不休,你或許可將此事推到宋湘身上,屆時我看誰還能包庇她!”


    “我心下有數,你不用擔心!”許嫋嫋負手走到門口,微微扯起唇角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漏了口風,絲蘿,我唯你是問!”


    話畢,便大踏步的出了門!


    陸沢川側耳聽了許久,感覺事情有貓膩,更何況她們還提到了宋湘,隻要一想到宋湘,他便顧不得許多,倉促間拉起罩帛,跟在後麵出了院子。


    許嫋嫋戴著帷帽,騎著馬,慢悠悠的向城門口的方向行去。


    陸沢川一直不緊不慢的跟著,目不斜視,生怕跟丟了她!


    此時的容秋離已被兩個婢女塞進馬車內,帶出了城。


    他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反而越睡越沉,兩個婢女樂得自在,出了城後,在護城河邊接上兆兒,三人一路朝著龍王宮駛去。


    龍王宮人跡罕至,空屋眾多,將人綁去那邊還不是為所欲為。


    容秋離的小廝冬青在馬車裏左等右等,等不到自家公子,忙跑進揚州酒肆去找,幾乎將酒肆翻遍了也沒有找到他,隻能問酒肆掌櫃,結果掌櫃卻說沒有注意到!


    他出了揚州酒肆,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焦急的直上火,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裏生出,他忙不迭的上了馬車,驅車四處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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