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


    陸沢川漫無目的的走了許久,沿街找了一個鋪子,買了身女子的長衫穿在身子,臉上依舊帶著布帛,拐進了一處民宅。


    “阿婆,聽說你這裏有房屋租賃?”陸沢川提了提罩帛,捏著嗓子問道。


    老婆婆拄著拐杖,將陸沢川請了進去:“是有一間,隻是有些髒亂,你若不嫌棄,我便宜點租給你!”


    陸沢川點了點頭,問道:“租金多少?”


    老婆婆踟躕了一會,咬牙道:“五兩銀子!”


    陸沢川也不與老婆婆廢話,扔了五兩給她,就進了屋子。


    何絲蘿在東屋裏扯著嗓子喊:“老太婆,是誰來了?”


    方才的老婆婆拄著拐杖到了東屋跟前,不耐煩的說道:“隻是個租房的女郎,你好好養傷,不要管這些閑事了。”


    何絲蘿聽了咒罵道:“我隻不過是被打了板子,又不是真的癱了,還輪得著你在那分說?”


    老婆婆聞言,氣憤的斥責道:“我是你的祖母,不是什麽阿貓阿狗,你若還不噤聲,我就去衙門裏告你忤逆不孝!”


    “老不死的,你敢!”


    老婆婆卻是不理她,慢悠悠的去了主屋。


    過了一會兒,許嫋嫋帶著幾個女廝來了。


    “絲蘿,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許嫋嫋憤憤不平進了門,負手走到何絲蘿的東屋裏,氣急敗壞道,“容桂這狗官,竟然將秋離配人了,這該如何是好啊!”


    何絲蘿狗腿子的說道:“嫋嫋你別急,你仔細說說,容桂將秋離公子配給誰了?”


    許嫋嫋來回踱步走著,臉色鐵青:“聽我母君說是清河縣杜縣令之女!”


    “縣令之女哪有嫋嫋好!”何絲蘿仰著頭,替許嫋嫋焦急道,“我們得想個辦法,不能讓這事成了!”


    “能想什麽辦法啊!”


    何絲蘿說道:“我身體沒好,不然我去替嫋嫋把秋離公子約出來,到時生米煮成熟飯,秋離公子還能不嫁你不成?”


    “生米煮成熟飯?”許嫋嫋有些顧慮,“不會影響到我母君的官位吧?”


    “喝酒後,你情我願的事情,還有有恁說法呢?”何絲蘿毫無懼怕之意,“隻是這酒你可得哄著他喝了!”


    許嫋嫋來回踱步,想著這法子能不能成,不免有些焦慮:“若是讓他飲一杯就倒,隻能買春台閣的春日醉了,可是他倒了如何幹那事?”


    “你給他撥弄撥弄不就好了?”何絲蘿陰險的笑著,眼裏滿是怨毒,“屆時破了他的身子,容桂那狗官還不得求著你娶!”


    許嫋嫋搖了搖頭:“秋離哥哥不願與我親近,我的邀約他恐怕不會來!”


    “那如果是以遊園詩會頭名宋湘的名義約他呢?”


    “宋湘?”許嫋嫋疑惑道,“她和秋離又無交集如何能約的出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何絲蘿冷哼著,對宋湘視若仇敵,滿心滿眼都是整治她的想法,“像秋離公子那樣的男子,都有慕才的心思,若是你用新的詩作這樣的借口約他,他豈會不來?”


    “嫋嫋你可真是我的左膀右臂!”


    一個齷齪的想法在兩人的密謀下,漸漸形成,許嫋嫋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森然的笑道:“絲蘿,我會替你懲治宋湘的!”


    “嫋嫋,不著急,等你娶了秋離公子吧!”


    許嫋嫋點了點頭道:“這個宋湘著實可惡,上次在春台閣她還蠱惑九吟,妄想勾搭我的人!”


    “那九吟公子不是喜歡嫋嫋嗎?”何絲蘿不解,“他怎敢和宋湘來往!”


    “嫋嫋,宋湘身邊有兩位夫郎呢,你好叫九吟公子知道此事,想必他就不會和宋湘來往了!”


    許嫋嫋點了點頭:“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在家養傷吧!我回頭再來看你!”


    “嫋嫋慢走!”


    許嫋嫋嗯了聲,大踏步的出了院子。


    陸沢川自門縫裏聽著,心裏對兩個女子的身份起了疑,方才他斷斷續續聽到了宋湘的名字,莫名的有些惴惴不安。


    但願她別出事才好!


    夕陽西下,天色暗淡下來。


    宋湘沒有找到陸沢川,隻能打道回府。


    剛一進院子,就見魏亭訓迎了出來:“找到那位公子沒?”


    宋湘搖了搖頭:“府城如此之大,找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魏亭訓按捺住眼底的喜色,邊走邊道:“風眠休養了幾日,藥也換的及時,腦袋後麵已經結痂了…”


    “嗯,我盼著他大好呢!”


    魏亭訓咬著唇,複又鬆開:“他方洗了澡,等著你用飯呢!”


    “你就沒有等我嗎?”宋湘聞言抬眉,眼底帶著些許笑意,“怎麽隻顧著提他?”


    “我也在等你一起!”臉頰悄悄染上緋色,“隻是我…”


    宋湘失笑:“你若不介意,等後日出了榜,我便央了官媒替我們促成這樁婚事!”


    “我聽你的…”


    宋湘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抿了抿唇,試探著牽上了魏亭訓的手。


    然後故作輕鬆的說道:“走吧,我們去吃飯!”


    魏亭訓低頭笑笑,跟著她進了風眠房間。


    吃飯時,風眠頻頻失神,想到下午魏亭訓的一番說辭,他就羞的不敢正視宋湘。


    他強壓著洶湧而動的渴望,吃了個半飽,開始思索亭訓話中的意思,到底要不要按亭訓說的做呢?


    思緒渾然不覺回到了下午回門的時刻,魏亭訓蹙著眉,悶悶不樂道:“風眠,宋湘的爛桃花都找出門來了,你身為大夫郎,就不想著早日侍寢嗎?若是叫那位公子占了先,豈不是白白的成全了別人?”


    “亭訓…我其實…”風眠難為情的說道,“我其實不是大夫郎!”


    “什麽?”魏亭訓腦袋有些發懵,“此話何意?”


    風眠斟酌的說道:“大夫郎另有其人,且身份不低,似乎是京城來的!”


    “京城來的?可知名諱?”怎麽說他們魏家在京城有些許底蘊,若是出名的人物,他又豈會不知。


    風眠此時也有了幾分探知的意味:“大夫郎姓薑名清衍!”


    “竟然是他!”魏亭訓疑惑的說道,“他怎麽可能會出京,到了奉邊這等小地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尊逆襲之諸君皆為絕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鵲上枝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鵲上枝頭並收藏女尊逆襲之諸君皆為絕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