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神色複雜的解釋道:“聽說過了東牆的小門,再往後院走一段路,就是一排客院了,那裏是公子們的休息之處。”


    “所有的公子都在觀花長廊上,有誰會在客院休息?”周豔珍好奇道。


    “也不是所有的公子都在觀花長廊,沈家的那幾個庶出公子不能上樓,恐怕正在後麵的客院招待其他世家的庶出公子呢!”


    江晚吟這麽一說,心猛的一跳道:“壞事了,那個陳十鳶不會是去了後院吧?”


    “她想幹嘛?”


    宋湘聯想到她那日的處境,一個不切實際又有些合理的想法冒了出來:“陳十鳶被她姨母驅趕,無處可去,身無分文,為了盡快脫離貧困的囧境,她動了歪心思,想借此機會攀上沈家的公子,騙些銀錢花用!”


    “老天爺,她怎麽敢的呀!”周豔珍唏噓一聲,篤定道,“沈家是不會放過她的!”


    過了半晌,一個女廝匆匆從東牆下的小院跑了出來,悄聲附在沈樂薇的身側耳語了一番,沈樂薇一下子就變了臉,大步去了隔壁院子。


    兩個小廝站在門邊,渾身發抖。


    沈樂薇聲音沉沉的問道:“是誰允許你們放她進去了?”


    一個小廝帶著哭聲道:“她說她得了你的口諭,去後院找三公子傳個話!”


    “蠢貨!我就算傳話也是派貼身女廝前來,哪輪的上一個外女!”


    沈樂薇踹了一腳小廝罵道:“如此拙劣的借口你們也信,我沈家養你們兩個有何用?”


    “將這兩個不中用的東西發賣掉!”


    沈樂薇的身後的女廝聽到吩咐,將兩個小廝羈押了起來,扯了下去。


    “大小姐饒命!請大小姐再給小的一次機會…”


    “塞住他們的嘴巴!”


    處理完小廝,沈樂薇繼續朝著裏麵走去,客院裏,其他女廝早已拿住了陳十鳶,隻等著沈樂薇過來處理呢。


    沈樂薇看著陳十鳶洗的發白,渾身破舊的青衫,眼裏露出些許鄙夷:“嗬嗬,一副窮酸的派頭,也敢染指我沈家的公子,你哪來的勇氣?”


    “來人,將她捂住嘴巴,給我從後門轟出去,小聲點,別驚動了兩院的客人。”


    “喏!”


    幾個女廝扭送著陳十鳶向著後門而去。


    盡管沈樂薇處理的十分快速果斷,但是有眼尖的公子還是看到了後院出格的一幕。


    因此,遊園詩會結束後,有好事的庶出公子將此事添油加醋一番,再口口相傳,果不其然就傳到了陳十鳶同窗的耳朵裏。


    她們知道陳十鳶在牡丹園內引誘沈家公子後,大為震驚,借由她們的口,很快消息就不脛而走,此事最後徹底淪為了女郎們茶餘飯後的笑柄。


    沈家公子無端惹人恥笑,沈聿白走在街上遭人指指點點,女郎們怕影響到自身,消停了好一陣子,等風聲過了,才複又夾道追捧他。


    不過這都是過後事了…


    吃完宴席後,宋湘拿著《大雲寺山居圖》與江晚吟結伴出了牡丹園,約好了下次見麵的日期,才和周豔珍上了馬。


    到了梁家時,已是日落西山。


    芋頭見宋湘回來,想要接過宋湘手中的畫卷,但是被宋湘擋了回去:“先不忙著放,我還要給兩位公子看看呢!”


    “他們人呢?”


    “回小姐,在風公子房間下棋呢!”芋頭抿唇一笑,引著宋湘到了風眠的房門跟前。


    剛要進去,就聽魏亭訓勸解的說道:“風眠你是富家子,與我一般,平日裏是享用慣了的,就算是去了寺廟,又如何守得住貧苦?切莫說塵緣羈絆,隻那粗茶淡飯一輩子,怕也難以捱過。”


    “更何況,你生的這般俊美,正是嫩芽一般年紀,不想著嫁中意的妻主,想那出家做什麽?難道做佛子是那般好做的?”


    風眠被話一噎,生出幾分惶然來:“那寺裏的生活真的這般清苦?”


    “如何不清苦?我們自京城一路南下,餘錢用盡,把人間世味都嚐遍了,個中苦楚,隻有親曆過才能明白。你如何能放著好生的日子不過,整日尋思出家的事來?寺裏的日子枯燥乏味,清閑寡淡,好不孤棲,就莫說什麽夜來身子如侵入寒風裏了。”


    魏亭訓說著,流下淚來,語氣辛酸不已:“家中的變故,早已磨平了我的棱角,曾經的那個官宦子弟的我,也早已一去不複返,如今雖然仍覺得身如飄萍,但好在有你陪伴…”


    “還有宋湘那般好的女郎照顧著我,我亦知足了。”


    聽到魏亭訓提起宋湘,風眠垂下眉眼,心緒紛雜,隻道了聲:“多謝亭訓開解!”


    宋湘頓了頓,敲了幾聲,推了門進去:“我聽芋頭說,你們兩個下棋呢,就不請自來了。”


    “魏公子,你看看我帶了什麽回來?”宋湘走到魏亭訓跟前,將手中的畫卷遞了過去,“這是今日參加詩會,我贏的彩頭!”


    “你得了頭名?”魏亭訓驚訝抬頭,“既是頭名,那做的詩定是不差的!宋湘你太讓人意外了!”


    魏亭訓複又低下頭,待看清畫卷後,才驚呼出聲:“竟然是《大雲寺山居圖》,他們怎麽會拿此畫作為彩頭?”


    他將手中的畫傳給風眠,邀他一起欣賞,隨後激動的說道:“宋湘你知道嗎?在京都有句話叫黃金易得,名畫難求!說的就是這幅《大雲寺山居圖》”


    宋湘笑笑:“我隻知道它名貴,並不知道它如此名貴,可見它來曆非凡!”


    “它的來曆確實非凡…”魏亭訓一頓,耳上染上緋色,“但是比起它的來曆,我更想聽聽你今日拔得頭籌所作的詩作!”


    “這有何難?”宋湘不好意思的衝著風眠說道,“風眠,借你紙筆一用!”


    風眠起身領著她去了書桌前,為她鋪平紙張後,便撩起廣袖開始研墨。


    宋湘扶著袖袍,執毛筆蘸了些墨汁在硯台上均勻掭滿。


    才不疾不徐的將兩首詩句寫到白麻紙上。


    魏亭訓走了過來,迫不及待的拿起墨跡還未幹透的詩稿,輕輕念了出來。


    當念到最精彩的句子時,眼裏一下子綻放出了驚豔的華彩。


    風眠早就在一側看完了兩首詩作,想到宋湘寫的那句,春草如有情,山中尚含綠,竟覺得非常有意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尊逆襲之諸君皆為絕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鵲上枝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鵲上枝頭並收藏女尊逆襲之諸君皆為絕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