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貧寒人家的女郎,為了能省些束修錢,在書肆裏一遍遍的背誦記憶書中的知識,像我們這樣的人家,雖然也能買得起,但是能省的錢還是省下吧!”


    宋湘捂嘴一笑道:“這還是我認識的周姐嗎?逛青樓,吃花酒就不怕花錢了?一提到買書就肉疼了!”


    “哎呀呀!被宋湘妹妹看穿了,姐就這點愛好!”


    馬車剛到書肆門口,就聽到一個尖利的聲音吵吵嚷嚷,頗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感覺。


    周豔珍早就如離弦的箭一樣下了馬車,宋湘緊隨其後,看見一群穿著青衫的儒生女郎站在書肆外,對著兩個人指指點點。


    “陳十鳶真是命苦,母父去世後,為了埋葬母父,賣了家中的房子,寄住在姨母家,誰知道她這姨母也是個黑心肝的,害怕陳十鳶讀書花錢,就不想讓她讀了…”


    “是啊是啊,我聽說她這姨母想讓十鳶尋個賺錢的營生幹,十鳶不願意,她姨父就想將她趕出家門呢!”


    “如今她姨父找到此處,生拉硬拽著想要十鳶回去收拾東西,看來是真的容不下她了!”


    叫陳十鳶的女郎跪在地上,看著插著腰的姨父,懇求的說道:“姨父,求你別趕我走,你要是將我趕走,我就真沒有去處了!”


    “你沒有去處?你沒有去處為何當初將老太婆留下的房子賣了!”


    陳十鳶聞言,哭著說道:“我若不賣如何葬我雙親,姨父,但凡家裏有一點兒住的地方,我都不會來姨母家,討擾姨母和你,你就讓我再住一段日子吧,等我考上了秀才,我再搬走你看行嗎?”


    那中年男子右手指著陳十鳶的臉責罵道:“當時我和你姨母叫你拿草席子一裹埋了他們,你偏不願,還自作主張將老太婆留下的祖屋賣了置辦棺材,你倒是留下了孝順的名聲,可害慘我家了!”


    “我和你姨母顧念往日和你母君的情誼,收留了你,你倒好,明知家裏供不起你,還要讀這勞什子的書,天天泡在書肆裏,一副窮酸模樣,何時能發跡?”


    陳十鳶聽著不喜,卻依然壓抑著內心的憎恨說道:“姨父,我自幼苦讀詩書,隻為了考取功名,如何能棄了它做別的營生?我不甘心!”


    那中年男子繼續羞辱陳十鳶道:“你若是非要讀你那勞什子的書,便從我家裏搬出去,我們家一大家子的人,可不養不起吃閑飯的!”


    “姨父,求你別趕我走,等我考完這次府試,我再搬走好不好,求你再給我點時間!”


    那中年男子根本不為所動,而是拿話敲打陳十鳶道:“若是你不讀這書了,尋些買賣營生做,那我們便繼續養著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轉身就走,根本不給陳十鳶回嘴的時間,臨去時,還故意說道:“古人說的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你何故住在我家裏,討那麽多不自在吃,還不如去尋處新的住處,可不比在這耗著好嗎?”


    一個圍觀的女郎悄聲說道:“看來她這姨夫對她煩的很,連裝都不願裝了!”


    “就是,說話還怪下臉子呢!”


    周圍那些陳十鳶的同窗雖然穿的體麵,但沒有一個肯上前幫忙的!


    宋湘搖了搖頭,也不想摻和這一檔子閑事,直覺告訴她此事並不如表麵看的那般簡單。


    “走吧!進去看看!”


    宋湘叫上周豔珍,就往書肆裏走。


    書肆二樓,兩位公子透過窗子,也看到了樓下的情景,雙雙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掌櫃的,有沒有遊記或者奇聞異事之類的書籍?”宋湘走到櫃台,對著撥著算盤的婦人問道。


    婦人聞言,抬起了頭,莞爾一笑道:“有的,女郎不妨去二樓看看!”


    宋湘帶著周豔珍上了二樓,剛到了一側的書架前,就見到初初穿越來時,救自己一命的公子。


    他安靜的坐在窗前,與一公子對向而坐,舉止斯文的看著書。


    周豔珍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拿胳膊撞了撞宋湘:“你瞧!”


    窗前與他對向而坐的公子聽到動靜,看了一眼宋湘的方向,便愣了下來。


    宋湘捏了捏眉心,假裝繼續找書。


    周豔珍還在不住的偷看。


    “宋湘妹妹,想不到逛趟書肆,也能遇到這般絕美的公子!”


    宋湘沒有說話,瞥了眼窗口的方向,心下陷入糾結,左右為難。


    按理說,那位公子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本應去和人家打個招呼的,但是上次在奉邊縣,他的態度比較冷淡,看樣子不想和自己扯上瓜葛。


    若是貿然過去相認,恐怕會為他招來閑話。


    所以,一番斟酌之下,宋湘便放棄了這個想法,繼續尋找遊記和奇聞異事的書籍。


    周豔珍小聲的問道:“宋湘妹妹,你尋這些做什麽?難不成是給風眠公子買的?”


    “他不看這些!”


    “那你是給誰買的?”周豔珍有些疑惑,想到一個可能,立馬興奮的問道,“難不成是給魏公子買的?”


    宋湘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窗前,與容秋離對向而坐的羅宜儉放下了手中的書籍,低聲說道:“秋離,那邊的女郎你認識嗎?看著容色十分出眾!”


    聽到容色出眾,容秋離不由的想起一個人,記得上次去奉邊縣,他出手救了一個溺水的女郎,樣貌確實挺出眾的。


    他朝著羅宜儉所說的方向看了一眼,略有著訝異的定了定神:“是她?”


    “秋離認識?”


    容秋離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見過一麵,不熟!”


    羅宜儉歎了口氣,有些遺憾的說道:“我看她們的樣子像是儒生,還想通過秋離你,認識認識呢!”


    “認識她們做甚?”


    羅宜儉愁眉苦臉的說道:“我母君想在此次府考後,為我挑一個文采絕佳的秀才女郎做妻主,你說萬一挑到一個歪嘴斜臉歪瓜裂棗,或者年老色衰的,那我這輩子不就完了嘛!”


    容秋離的萬年冰山臉,難得一見的破了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母父之命媒妁之言,豈有越過母君私相授受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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