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殊行聞言,提步向著牆根走去,到了木梯跟前,整了整自己的發絲衣袍,然後才顫顫悠悠的爬了上去。


    此時,學堂的儒生都已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宋湘和周豔珍二人。


    周豔珍熱情的邀請宋湘,請她去象姑館吃酒,被宋湘一口回絕。


    但是周豔珍的熱情難以抵擋,她繼續遊說宋湘:“弄月可是盼了你好久了?你當真不去看看他?”


    宋湘撇撇嘴:“盼我還是盼我銀子?”


    周豔珍愕然:“宋湘,你怎麽能這樣說弄月?你知道他不是愛財之人!他若愛財哪裏會做清倌?”


    嗬,宋湘冷笑一聲:原主是大冤種,她可不是,那個弄月公子一直吊著原主,也不提贖身之事,要是真喜歡原主,原主花出去的銀子也夠贖兩個弄月了。


    這裏是奉邊縣,不是什麽達官顯貴聚集之地,所以贖身也花不了多大的價錢。


    “以前是我混,錯把魚目當珍珠,現在小姐我不伺候了,本小姐要好好讀書,一門心思參加科舉!你可別帶壞了本小姐!”


    宋湘練習著東陵國的字體,目不斜視,看著周豔珍在一旁幹著急。


    “弄月為了等你,都快急病了,你去看看他吧!就當姐姐求你了!”


    宋湘握著筆,冷哼一聲道:“有病就去請大夫,我又不是大夫,請我幹嘛?”


    在隔壁牆頭聽牆角的千殊行聞言,心裏對宋湘的認可又多了幾分。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郎,怪道來與旁個女郎不同!”


    周豔珍思索了片刻,循循善誘宋湘。


    “宋湘,弄月對你一片真心,他為了你拒絕了無數富商的青睞,你確定不去看他?”


    宋湘頭也不抬道:“不去!你自個去吧!”


    周豔珍眼中疑惑不解之意逐漸加深,以往不需自己主動邀請,宋湘都會拉著她去象姑館坐坐,今日為何變了一副模樣?


    她不禁揣測出聲:“宋湘,你可是沒有銀錢了?銀錢我周豔珍有的是,我借你可好?”


    宋湘長歎口氣,放下筆說道:“豔珍,不是銀錢的事,我答應了家裏人,以後都不會去青樓了,你讓那個弄月再找別人吧!”


    好人家的兒郎那麽多,不一定非要費那麽多錢找個青樓小倌吧?


    也不知道原主這個死腦筋為啥巴著個弄月不放,雖然記憶裏對弄月的形象並不深刻,但是模模糊糊也就是一美男吧,應該也沒什麽出奇的!


    周豔珍見說服不了宋湘,跟著歎了口氣,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宋湘收拾著書箱,心事重重的出了屋子,東牆上的千殊行終於等到宋湘出來,心頭的相思得以疏解,但是苦於看不到正眼,急得薄汗都出來了。


    突然,一隻小小的蟲子從千殊行的手背爬過,嚇得他立馬尖叫一聲…


    “啊啊啊…有蟲子…”


    宋湘聽到聲音,轉身看到這驚險的一幕,急忙出聲喝止:“公子小心!”


    好在千殊行的另一隻手勾住了牆頭,不然真就掉下了去!


    “別動!”


    千殊行慌亂的抬眸,衝宋湘做了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壞了,被抓包了!


    “你是哪家的公子?爬在牆頭做甚?”宋湘仰首四望,發現隔壁是梁公家的院子,心中頓時疑惑叢生。


    梁公隻生了一個女兒,牆頭這位不會是梁小姐的夫郎吧?長得怪好看的!


    千殊行還不知道自己被誤會了,他眉目含情的迎上宋湘的目光,語氣溫潤的對著宋湘頷首行禮:“女郎金安!”


    宋湘對牆頭公子目送秋波的行為不予理睬,她垂下頭,身子微欠,語氣淡淡道:“公子客氣了!”


    千殊行就喜歡宋湘這副性格沉穩,外表謙遜的模樣,越看心中越是歡喜,忍不住想與她多攀談幾句,遂羞赧的說道:“可否詢問女郎的姓名?”


    宋湘一聽,心下惶恐:梁公家的女婿夫竟然詢問陌生女子的姓名,這還了得?萬一經此一事傳出什麽汙糟的名聲來,那豈不是害了他也害了自個嘛!


    千殊行見宋湘不答,以為宋湘不願告知,於是主動報出自己的名字道:“我叫殊行,殊途同歸的殊,同行的行,女郎可記下了?”


    宋湘聞言,正色的說道::“不知公子這般是何緣故?梁公待小生愛重倍至,小生素日裏清身守己,行無瑕玷,你如此行徑,若是叫梁公知道了,恐怕會惹出無端的禍事來!”


    “能有什麽禍事?”千殊行疑惑不解。


    宋湘疏離的說道:“梁公一會就回主院了,公子也快些回去吧,小生這就告退!”


    千殊行局促不安,不明白宋湘為什麽這般冷漠,看著她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心一橫,阻攔道:“宋湘,我知道你的名字!”


    宋湘心頭一驚,背著身子說道:“公子快回去吧,你這樣對宋湘,讓宋湘以後有何顏麵拜見梁公?”


    說罷,就快步出了園子,生怕晚走一步被人看見。


    千殊行望著宋湘離去的方向,不舍的收回視線,語氣裏滿含失落之意:“難道本公子長得還不夠吸引人嗎?”


    回到了自己臥房後,千殊行對著銅鏡,默然枯坐,像丟了魂一般,悵然若失。


    宋湘摸著胸脯上了馬車,不敢再去想剛才院子發生的事,她撩起車簾,細細打量沿路的鋪子…


    書童芋頭見狀,立馬給自家小姐出主意:“小姐,我聽燈竹說,風公子喜歡吃三味齋的桃花酥,小姐要不要去買一包帶回去?


    “桃花酥?”宋湘的注意力瞬間被吃食吸引了去,千殊行的事就被她撇在了一邊。


    “是啊!小姐!風公子到咱家都好幾天了,小姐還沒有給風公子買過吃食呢?”芋頭砸吧著嘴,掰著手指頭說道:“想當初,小姐可是隔三差五就給弄月公子買桃酥的!”


    “我怎麽沒有印象?”宋湘放下簾子以手扶額,原主這是招的什麽桃花債啊!


    “小姐當然沒有印象了,都是芋頭替小姐去買的!”


    宋湘歎了口氣說道:“行吧,那就去三味齋!這次本小姐親自去給風公子買!”


    誰讓他姐姐是咱的大金主呢!


    到了三味齋,宋湘跳下馬車,闊步朝著店門走去,卻與迎麵而出的帷帽男子撞上。


    宋湘退後一步,拉開與對方的距離,匆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小生無意冒犯,還請原諒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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