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天理說過，白家軍進了苗鎮，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個寫著大大的“白”字的旗，所以苗鎮人一眼就判斷出了他們是白家軍。
燈籠雖然識字不多，但白不會不認識，這個字筆畫太少了。
燈籠說：“叛軍冒充白家軍，屠了苗鎮。”
“你怎麽知道是叛軍冒充了白家軍？”
“因為後來真正的白家軍來了，剿滅了他們。”
燈籠的話貌似合情合理。如果真是如此，苗鎮人以為是叛軍血洗了苗鎮，倒還真不能怪他們。
可惜，這裏邊有個明顯的破綻。
狗子問道：“你認識豆兒吧，你知道他當了白家軍的兵吧？”
“嗯，知道。”
“你看到了他也在隊伍裏，在那個參將的身後，怎麽還認為他們是叛軍？”
“我沒看見豆兒。”
“再說一遍，你沒看見？”
“沒看見。”
“你看見了，你是第一個看見豆兒的。豆兒爹、豆兒娘是順著你的手指才看到了兒子。他當時就在那個參將身後。豆兒娘就是在奔向兒子的時候，被參將一刀砍掉了腦袋，他爹也被參將一刀穿透了胸膛，刀尖紮進了豆兒娘的眼睛裏。”
這個細節，苗天理跟狗子說過很多次。狗子腦子裏無數次重演過那個畫麵。因為在狗子的印象裏，苗鎮最不可原諒的就是豆兒。
燈籠匪夷所思地望著狗子，“誰告訴你的？”
“你應該知道，苗天理還活著。他當時也在現場。他也是順著你的手指，才看到了豆兒。”
“苗天理？”燈籠笑了，“給人戴了頂綠帽子就跑了，他的話你也信？”
燈籠對苗天理的懷疑與狗子不謀而合，尤其是黑冬瓜在聽到“苗天理”三個字時的反應，讓狗子更加確認了那個懷疑。
“如果豆兒也在場，他為什麽不給他爹娘報仇？”燈籠嘲諷地嗤笑了一聲，“豆兒也是當兵的，親眼看著爹娘被人家殺了，還坐得住，不動手？”
“因為他慫。”狗子說，“他不敢反抗。”
“我也慫，但沒見過慫成那樣的。”燈籠嘲諷地說，“就那樣還當兵呢？還能上戰場呢？還能打仗呢？”
“你確實慫，慫到連句實話都不敢說，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敢說。反倒說自己的仇人是恩人，幫著仇人蒙騙苗鎮的父老鄉親。”
“我為何要蒙騙父老鄉親？本來就是叛軍屠了苗鎮，是白家軍為苗鎮報了仇。”燈籠義正辭嚴地瞪著狗子，“白家軍是精忠報國的大英雄，你一個黃口小兒，也配信口汙蔑白家軍？”
狗子輕蔑地望著燈籠，“我高看你了，一個地痞流氓，還指著你能有什麽血性。”
狗子鄙夷地笑了一下，起身朝外走去。
燈籠忽然也站了起來，攔住了狗子，伸出了手，“給我。”
“給你什麽？”
燈籠指了指狗子手裏的銀子。
“我說過給你了嗎？”
“不給我你憑什麽問我？”
“我這銀子是買實話的，不買瞎話。”
狗子繞過燈籠，朝外走去。燈籠一把抓住了狗子的腕子，要上手搶。
燈籠五大三粗，高出狗子一頭，體重差不多有兩個狗子重，而且經常打架鬥毆，根本沒把狗子放在眼裏。
狗子猛地反轉腕子，反抓住了燈籠的腕子，朝後一拉，另一手照著他的肘關節外側朝前一推，“喀吧”一聲。
燈籠胳膊朝後彎了九十度，折了。
燈籠抱著自己的斷臂倒在了地上，蹬腿慘叫了起來。五大三粗的燈籠此時和碰瓷兒的潑婦沒什麽兩樣。
狗子的功夫不是白練的。
狗子沒理他，揚長而去。
狗子本來十分確定，這些活口被人威脅了，隻要查出是誰威脅了他們，順藤摸瓜找到仇人不難。但燈籠的一番話讓她不那麽確定了。
苗天理就不會說謊嗎？
如果如燈籠所說，苗天理是給人家戴了頂綠帽子跑的，那他說謊的動機太足了。
盡管他已經背井離鄉，已經有了新生活了，這輩子都沒打算再回苗鎮。但是和黑冬瓜之間的事兒，恐怕也不好向誰啟口。他能把自己這個汙點告訴蘇家人，告訴月季嗎？蘇家和月季會怎麽看他？
燈籠雖然識字不多，但白不會不認識，這個字筆畫太少了。
燈籠說：“叛軍冒充白家軍，屠了苗鎮。”
“你怎麽知道是叛軍冒充了白家軍？”
“因為後來真正的白家軍來了，剿滅了他們。”
燈籠的話貌似合情合理。如果真是如此，苗鎮人以為是叛軍血洗了苗鎮，倒還真不能怪他們。
可惜，這裏邊有個明顯的破綻。
狗子問道：“你認識豆兒吧，你知道他當了白家軍的兵吧？”
“嗯，知道。”
“你看到了他也在隊伍裏，在那個參將的身後，怎麽還認為他們是叛軍？”
“我沒看見豆兒。”
“再說一遍，你沒看見？”
“沒看見。”
“你看見了，你是第一個看見豆兒的。豆兒爹、豆兒娘是順著你的手指才看到了兒子。他當時就在那個參將身後。豆兒娘就是在奔向兒子的時候，被參將一刀砍掉了腦袋，他爹也被參將一刀穿透了胸膛，刀尖紮進了豆兒娘的眼睛裏。”
這個細節，苗天理跟狗子說過很多次。狗子腦子裏無數次重演過那個畫麵。因為在狗子的印象裏，苗鎮最不可原諒的就是豆兒。
燈籠匪夷所思地望著狗子，“誰告訴你的？”
“你應該知道，苗天理還活著。他當時也在現場。他也是順著你的手指，才看到了豆兒。”
“苗天理？”燈籠笑了，“給人戴了頂綠帽子就跑了，他的話你也信？”
燈籠對苗天理的懷疑與狗子不謀而合，尤其是黑冬瓜在聽到“苗天理”三個字時的反應，讓狗子更加確認了那個懷疑。
“如果豆兒也在場，他為什麽不給他爹娘報仇？”燈籠嘲諷地嗤笑了一聲，“豆兒也是當兵的，親眼看著爹娘被人家殺了，還坐得住，不動手？”
“因為他慫。”狗子說，“他不敢反抗。”
“我也慫，但沒見過慫成那樣的。”燈籠嘲諷地說，“就那樣還當兵呢？還能上戰場呢？還能打仗呢？”
“你確實慫，慫到連句實話都不敢說，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敢說。反倒說自己的仇人是恩人，幫著仇人蒙騙苗鎮的父老鄉親。”
“我為何要蒙騙父老鄉親？本來就是叛軍屠了苗鎮，是白家軍為苗鎮報了仇。”燈籠義正辭嚴地瞪著狗子，“白家軍是精忠報國的大英雄，你一個黃口小兒，也配信口汙蔑白家軍？”
狗子輕蔑地望著燈籠，“我高看你了，一個地痞流氓，還指著你能有什麽血性。”
狗子鄙夷地笑了一下，起身朝外走去。
燈籠忽然也站了起來，攔住了狗子，伸出了手，“給我。”
“給你什麽？”
燈籠指了指狗子手裏的銀子。
“我說過給你了嗎？”
“不給我你憑什麽問我？”
“我這銀子是買實話的，不買瞎話。”
狗子繞過燈籠，朝外走去。燈籠一把抓住了狗子的腕子，要上手搶。
燈籠五大三粗，高出狗子一頭，體重差不多有兩個狗子重，而且經常打架鬥毆，根本沒把狗子放在眼裏。
狗子猛地反轉腕子，反抓住了燈籠的腕子，朝後一拉，另一手照著他的肘關節外側朝前一推，“喀吧”一聲。
燈籠胳膊朝後彎了九十度，折了。
燈籠抱著自己的斷臂倒在了地上，蹬腿慘叫了起來。五大三粗的燈籠此時和碰瓷兒的潑婦沒什麽兩樣。
狗子的功夫不是白練的。
狗子沒理他，揚長而去。
狗子本來十分確定，這些活口被人威脅了，隻要查出是誰威脅了他們，順藤摸瓜找到仇人不難。但燈籠的一番話讓她不那麽確定了。
苗天理就不會說謊嗎？
如果如燈籠所說，苗天理是給人家戴了頂綠帽子跑的，那他說謊的動機太足了。
盡管他已經背井離鄉，已經有了新生活了，這輩子都沒打算再回苗鎮。但是和黑冬瓜之間的事兒，恐怕也不好向誰啟口。他能把自己這個汙點告訴蘇家人，告訴月季嗎？蘇家和月季會怎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