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4號宇宙選手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


    5號宇宙之所以能很快想到跟平行宇宙有關,是因為問題出在三寸身上,燕郊小千和傻妞相對冷靜,可以保持距離觀察。而且三寸是先夢到了武鬆,後夢到楚楚,才忽然“分裂”,被“附體”的,事先有鋪墊。


    而4號宇宙的問題出在了小千身上,事先毫無征兆,小千又一直陷在感情問題裏不能自拔,本就是精神分裂的最佳時機。


    如果小千隻是丟了一段記憶,傻妞不會想到他是精神出了問題。馬雷非常喜歡刪除別人的記憶。但小千出現的“異常”,讓她不淡定了。


    關心則亂,傻妞現在毫不懷疑小千的精神出了問題,十分後悔早上對小千說過的那句話。她已經感覺到了王天霸和小武的眼睛裏的責怪之意。


    小千都這樣了你還不管他?傻妞你還是人嗎?


    本來也不是。


    傻妞你還配做人工智能嗎?這是人工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哪有這麽不負責任的人工智能?


    小千躲開了大家,一個人來到了露台上,讓舒服給他反複播放昨晚上那段丟失的記憶。


    “舒服,以你對精神醫學的了解,應該知道我是怎麽回事吧?”


    “感情問題導致的精神分裂。”舒服說,“用你們這個時代的話說,你瘋了。”


    “你才瘋了。我們這個時代也不這麽說話。”


    舒服沒騙小千,它是根據小千出現的狀態診斷的。現代醫學受時代局限,2060年的醫學依舊受時代局限。


    傻妞來到了露台上,緊緊抱住了小千,“小千哥哥,我們在一起吧。”


    小千未置可否。這句話他期待很久了,但他不能因為自己瘋了才跟她在一起。


    傻妞說:“2011年的你不會怪我們的,1號宇宙的傻妞也不會怪我們的。”


    小千說:“傻妞,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


    “不要再想了,我們想不明白。”


    傻妞淚流滿麵,她不敢讓小千再想了。小千一定就是因為想得太多,才精分了。


    “肯定是哪裏不對。”


    小千沒法停止思考,即便是和傻妞在一起時,仍舊沒法停止。


    小千不相信自己會精神分裂。


    每個精神病患者都這麽想。


    小千獨自去了精神病院,隱瞞了傻妞的身份,對大夫說明了自己的病情。大夫的診斷結果和舒服一致,建議他入院觀察。


    舒服診斷技術雖然先進,但是它沒有藥。現代醫學技術落後,但有藥,可以控製病情。


    小千住進了精神病院,吃了藥,越吃越精神。


    5號宇宙的燕郊小千和傻妞、三寸就住進了這家精神病院,他們是受了一個人的啟發。


    誰?


    三寸分裂出來的另一個人格,那個人格說他進了精神病院,現在還在住院。


    根據5號宇宙選手的推理,三寸分裂出來的那個人格來自1號宇宙,他們不知道1號宇宙選手此時已經到了4號宇宙。


    難道那個家夥就是4號宇宙的小千?


    他又纏上了楚楚?


    也不是說就沒這種可能,小千和楚楚之前就有過一段。


    但是小千會附到三寸身上和楚楚一起洗澡?


    這不大像正常的小千幹的事兒。


    精分之後的小千呢?


    不知道。


    除了治病,小千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躲開大家,獨立思考。


    傻妞貌似已經亂了方寸,他不能亂。他要用這個瘋腦子保持清醒,做出一個負責任的選擇。


    愛也要愛的明明白白,不能愛的糊裏糊塗。


    但傻妞、王天霸和小武卻不給小千思考的機會,他們都認為小千的病就是思考出來的。


    “他拒絕我了,怎麽辦?”傻妞方寸真的亂了,沒主意了。


    人工智能也會亂了方寸嗎?


    正常的應該不會,但有了感情的人工智能……傻妞亂了。


    傻妞破天荒地向王天霸和小武求助。


    “他有能力拒絕你嗎?”小武說。


    小武的意思是,隻要傻妞不和小千共享超能力,小千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我也不能強迫他呀?”傻妞說。


    “為什麽不能?”王天霸說。


    這兩位狗頭軍師敗事有餘的功夫已經修煉到一定境界了,在3號宇宙,他們曾經把楚楚的嘴弄歪過。


    傻妞你也想歪嘴嗎?


    王天霸說:“想治好小千,你必須要放下矜持。


    小武說:“對,拿出一股不要臉的勁兒來。”


    傻妞說,“沒關係,我可以不要臉。”


    傻妞當初用這話調侃過金蓮,沒想到今天報應到自己臉上來了。


    小千都瘋了,還要什麽臉啊?


    傻妞說:“你們就說吧,怎麽不要臉?”


    小武說,“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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