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莫驪在小孩之前醒來,按照諸葛玘諾的要求收拾好這個房間,積極地到廚房做早餐。叫醒兩個孩子,也叫了諸葛玘諾。


    隻聽臥室裏回了一句,“不用,謝謝”。他不甘心,讓洗漱速度更快的誠誠又去叫了一遍。


    “媽媽還想睡一下,你們先吃,吃完了來叫媽媽,媽媽起來陪你們做作業。”韓誠沒有再逼諸葛玘諾起來,而是自覺地去吃了飯。


    到了中飯的時間,諸葛玘諾出門去機構裏,下午孩子的培訓課的接送就交給了韓莫驪。到了晚餐的時間,韓誠用韓莫驪的手機打了電話來,讓她回來吃飯,被諸葛玘諾拒絕了。沒想到,韓莫驪竟然帶著誠誠和昕昕來到機構裏。


    “媽媽,爸爸說,今天在離媽媽近的地方吃大餐。你工作完成了嗎?我們都餓死了。”昕昕天真可愛。


    “不好意思,媽媽的工作還沒做完。你們去吧。”


    “爸爸說,我們等你一起!”誠誠也說。


    “是啊,我們三個男子漢可以等媽媽的。”韓莫驪蹲下來和孩子們統一戰線。


    “可是,可是寶貝,媽媽已經吃過了。你們去吧,吃得開心,多吃點。”誠誠昕昕沮喪,諸葛玘諾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


    父子三人走後。


    “諾姐,姐夫好帥啊,好溫柔。”


    “嗬,是!工作吧!”


    吃完飯,韓莫驪帶著孩子一起等諸葛玘諾下班。又將是一個重複的令人難熬的魔鬼般的夜晚。


    第二周,韓莫驪還是準時“出完差回家”。


    隻不過這晚誠誠睡得很不安穩。韓莫驪以此為借口待在諸葛玘諾的房間裏不走。


    這讓諸葛玘諾十分氣憤。每周五天的時間調整好心態,一到周末,因為要麵對韓莫驪的到來,她的別扭和壓抑就一直在爆發的臨界點徘徊。


    當初想要他回家,想要陪伴的時候他不在。她花了多久的時間習慣一個人?


    現在配上可以想象的,他和楊嬙的纏綿,如今這樣的殷勤主動,甚至讓她惡心,已經超過了心裏感受可以通過身體表現出來的惡心和抗拒。


    諸葛玘諾頭皮發麻,情緒失控:“你真的該走了,我要睡覺了。”


    “你不會這麽早睡的。而且剛剛誠誠還沒睡,現在也不可能這麽快睡的。萬一把誠誠驚動了,被他發現了怎麽辦?我等下去鋪被子,我會去外麵客房的。”韓莫驪明顯是耍賴。


    婚姻美滿的時候,諸葛玘諾都受不了一個大男人這副樣子,更何況現在:“你走不走?”她騰得從床上站起來,指向門的方向,分貝都提高了。


    “我走我走,你別激動,別生氣。我會輕一點的。”韓莫驪顯然隻是想修複感情,並不想惹諸葛玘諾生氣。


    “我是讓你走。回你的家去。”諸葛玘諾又接了一句。


    “你又何必這樣呢?我們在孩子麵前和諧一點,不好嗎?我保證都聽你的,不破壞你的規矩。”韓莫驪還在爭取。


    “你保證?”諸葛玘諾一聲冷笑,是質疑和不屑。


    “你真的不用這樣的態度。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有想挽留。真心的。反正也離婚了,你也拿到了你想要的……”


    “什麽叫我想要的?你不回家是我想要的?還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軌是我想要的?”諸葛玘諾哪怕離婚都沒有現在這樣的反抗。


    “你冷靜一點,我不是想和你吵架。我隻是想說,既然離婚了,我一直在反思我的問題,可你也要想想。其實我確實沒有想過讓我們這家散掉。我也真的沒有想過離婚。隻是對我有多冷淡,你沒有感覺嗎?在楊嬙那裏,我感受到了我們從前的快樂。”


    “從前的快樂”精準地擊中了諸葛玘諾。是的,從前,他們是有過溫馨快樂,許多許多,她不能否認,鼻子一酸,水汽湧上眼睛。


    “甚至,讓我感覺到她愛我,勝過我愛她的那種感覺。除了這兩次的事,我對你可以說是毫無保留的。你知道的,在你之前,我在所有的感情經曆裏,都是被愛的那個。隻有你,我全心全意地愛你,卻永遠得不到你的回應。”


    一個過錯方能說出這話,諸葛玘諾不怒反笑:“嗬。”


    “當然,我知道,你總是說我隻是嘴上愛你,愛是要看行動的。是,我失敗的時候,你對我不離不棄;我崩潰的時候,你緊緊抱住我,讓我哭;我出去應酬,你給我準備好解酒藥,盡管你不喜歡,還是會細心地照顧喝醉的我;你為了支持我的事業,拿出了你的所有,你的嫁妝,你的積蓄;為了我們的孩子,為了我們這個家,你犧牲了你的時間,你的社交圈。我從來都明白你的付出,你對婚姻的忠誠,可是……”


    韓莫驪停住,諸葛玘諾也沒有追問。


    “可是,你問一下你自己,從結婚到離婚,十多年了,你有沒有說過一句’我愛你’。”


    諸葛玘諾沉默。


    “你沒有。”韓莫驪給出了答案。


    “你可以走了。”


    韓莫驪知道他錯了,可是事情基本已經了結,大概率自己和楊嬙是還要繼續走下去的,起碼他再怎麽努力,諸葛玘諾都表現得抗拒。所以,與其一直卑微,他也大膽地說出了這麽多年來他的耿耿於懷。諸葛玘諾在婚姻裏,作為妻子,作為母親,作為晚輩無可指摘。但作為愛人,韓莫驪總覺得欠一點還欠一點,欠一些主動,欠一句“我愛你”。他曾經那麽努力地明示暗示她,但她就是不開口。如他所說,十多年,從未說過。


    韓莫驪離開房間,諸葛玘諾豎起耳朵聽動靜。有動靜,但始終沒有聽到大門的關門聲,她知道,韓莫驪在客房睡了。


    次日早,臨起床的時候昕昕尿床了,誠誠無奈地被迫早起。諸葛玘諾忙著幫昕昕擦洗。完畢後,把穿衣服的任務交給了昕昕自己。她還要忙著準備早餐。誠誠做好洗漱工作,率先出了門。


    “爸爸,你怎麽在這裏啊。”誠誠站在韓莫驪睡的客房前。


    諸葛玘諾腦子嗡地一下,腦子裏浮現出韓莫驪還躺在床上睡覺,被誠誠看見的情景。


    一邊惱怒,一邊三步並兩步走過去,一邊想著怎麽和孩子交代。


    她也來到房門前,見韓莫驪已經穿著整齊,床上也隻剩下一個枕頭。她走上前去,把已經被韓莫驪塞進櫃子裏的被套又抖出來:“寶貝,是媽媽叫爸爸把這些拿出來曬曬。你去催一下弟弟吧。今天早飯我們路上買一點,車上吃。”


    把誠誠哄走,諸葛玘諾也出了客房,沒有給韓莫驪多的眼神。


    最忌諱婚後的藕斷絲連,隻是兩周,諸葛玘諾就已經覺得人在崩潰的邊緣了。這樣的日子她快要過不下去了。正想要想什麽辦法處理一下,她的救兵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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