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所謂馬上也要放學了,一會兒做好蛋糕接上孩子回家,先苦後甜的計劃就算成功了一半。


    到了蛋糕店裏,我向師傅說明來意後,把少了一角的榴蓮千層留下,又驅車向所謂學校方向走去。


    說是師傅其實小夥挺年輕,還不到三十歲。


    這間蛋糕店是在我和米彩補辦完婚禮不久後,安琪借助我們的資源安排的,同時米彩也用教育部門的關係讓安總這間蛋糕店為孩子們提供課間甜點,五十八一份,算給安總接的第一個單子。


    這個小夥是去年來的,叫馬天樂,接管了以前老師傅的位子,一直幹到現在。


    我要是不小心惹米彩生氣了,就會來這裏讓他做個小蛋糕,拿回家哄米彩高興。


    米彩喜歡吃甜的,再加上小夥子擠得一手好奶油,各種小動物都可以擠出來,這樣的小蛋糕很討米彩歡心。


    每次都是先吃下麵的蛋糕胚,最後才吃上麵奶油擠出來的小動物,也不用擔心會發胖,奶油用的都是上好的動物奶油。


    和小夥閑聊我才知道,他是複旦大學畢業的,沒有和其他學生一樣選擇繼續考研深造還是出國,而是選擇了自己喜歡的一種生活方式。


    聽所謂告訴我,大哥哥有空了就會和他女朋友一起來送甜點,給一個班的孩子一個一個放在手中。


    那個姐姐不會說話,但笑起來特別好看,我們都纏著問哥哥姐姐什麽時候結婚。


    這是孩子告訴我的原話,一字不差。


    到了學校門口,還有十五分鍾所謂才放學。我走向孩子接送點路上,賣玩具的老板叫住了我。


    “好幾天沒見您了,所謂說老爸出差去了,都是媽媽帶著他來我這買玩具。”看樣子所謂是徹徹底底被那幾個玩具收買了,連自己名字也告訴了老板。


    再想想所謂手裏還有在老平那裏買刮刮樂中的1000塊,估計我不在這幾天又給自己添置了新玩具,不過在所謂房間裏沒有看見這些玩具的身影。


    “孩子在你這裏買什麽了?”我疑惑道。


    老板微微一笑:“買的都是女娃娃喜歡的。”


    我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準沒幹好事兒,年紀輕輕就買禮物送女同學。那一千塊可是老平給我彩票攝影的專利,都讓這小子揮霍完了。


    給他那小女朋友身上花了不知多少,也沒想起自己還有個爹,就是買個口香糖糊弄糊弄我也算,結果都花在不該花的人身上了。


    我還記得當初所謂信誓旦旦要拿1000塊給米彩買衣服,給在水買狗糧......我們這些家裏人都得給一個不確定未來能不能成為昭家兒媳婦的人讓步......


    我就一直盯著校門口,所謂出來不多看其他老板一眼,徑直走到這裏,目光看樣子鎖定在了刑天鎧甲的召喚器上。


    拿起召喚器,瀟灑的丟給老板50塊:“不用找了,爸爸我們回家。”


    所謂言語中流露的豪情,我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人生第一桶金就是蘇大旁邊一個酒吧裏駐唱賺來的,發工資那天我就拿著2600塊請簡薇方圓顏妍大排檔裏瀟灑走一回。


    吃完飯後,把剩下的錢都還給了方圓,方圓卻抽出1000塊給我,讓我留點請簡薇吃,別整天帶著她找關東煮在哪裏,他的錢不著急讓我還。


    ......


    帶著孩子到了蛋糕店裏,小夥兒已經拿奶油擠好了兩條龍,一隻雞,現在給狗畫耳朵。


    (昭陽米彩都是1988年,生肖龍。所謂2017年,生肖雞。狗代表他們一家養的寵物狗在水。)


    “爸爸為什麽兩條龍大小不一樣啊?”所謂問到我。


    “大的那條代表媽媽,小的代表爸爸。”我給所謂解釋道。


    我特意告訴小夥兒四隻動物形狀大小排序:一條龍最大,另一條最小,雞是第二大,狗是第三大。


    這樣就代表了我們一家四口的家庭地位。


    雖然我嘴上說著大龍是米彩,但心裏多少有點兒不甘。


    有朝,一日,我也能翻身做主人。


    回家路上我又買了三份酸梅湯,還有幾個包子算今天的晚餐。


    到了老屋子裏,米彩自然不會給我拿拖鞋,伸手先接過榴蓮千層,看見裏麵四隻小動物,指著那條最大的問我:“老公,這個是誰呀?”


    “老婆,明知故問嗎?”


    米彩滿意的點頭,臉上笑容藏不住。


    “當然是我了。”給米彩潑一盆涼水。


    “陽,再給你一個機會,你說一會兒誰分蛋糕?”米彩笑裏藏刀。


    “老婆最大,當然是老婆分蛋糕。”


    我隻能又一次向米彩妥協,不過沒關係,所謂已經到家了,隻要他發現自己糖沒了,我受的一切苦難都是值得的!


    到了餐桌上,給米彩小碟子裏放好醋,米彩又指了指辣椒,我聽話把一勺辣椒也加進去,夾了一個包子在裏麵遞給米彩。


    於此同時,米彩把最小的那條奶油龍推給我:“老公,這個是你的。”


    接著又把奶油公雞給了所謂,然後開口說道:“在水不喜歡吃奶油,它那份媽媽幫忙消滅怎麽樣?”


    在水:“???”


    “老婆你有沒有看過《貓和老鼠》裏麵的一集:湯姆傑瑞還有那條狗叫什麽來著,撿到一個大肉脯,結果因為分配不均勻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最後誰都沒有吃到,被衝進了下水道裏。你看我們現在......”


    我隻能以這個小故事提醒米彩不能這麽濫用自己手中一家之主的權利,一家之主應該處處為家庭成員著想才對,把最好的留給我和所謂,自己在我們背後默默承受所有才行。


    “有道理,那就狗腦袋我吃,狗肚子所謂吃,狗尾巴交給老公。”


    米彩還在耍小聰明,鐵了心壓榨我。


    “老婆真好,公平公正公開。”


    “陽,不要陰陽怪氣哦,不然你連狗尾巴都沒有了。”


    看著米彩拿勺子慢慢品嚐自己最大的那塊奶油龍,看見我不服氣的樣子還會朝我眨眨眼睛。


    又看了看一旁舔舐狗糧的在水,同為天涯淪落人,它甚至還不知道屬於自己的那份已經被米彩瓜分完了。


    如此說來,我還是小看自己了。我是第三,它是第四,蛋糕上那條狗才應該是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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