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老屋子門剛換好拖鞋,所謂就從自己房間走出來,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到十一點半了。


    所謂精力很旺盛,看起來沒有一點兒瞌睡的樣子,伸出自己右手,又把他熊二睡衣的袖子挽起。


    在所謂手腕上有用黑色簽字筆畫的一隻手表,手表上有兩隻兔子耳朵,時間指向了五點二十分。


    看來這小子這麽晚不睡就是專程等我和米彩回來,給我們炫耀自己手腕上的表。


    “爸爸,這是今天下課我同桌小妍給我畫的,你沒有吧?”所謂臉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說完還轉了幾下手腕向我顯擺。


    “所謂,幾點了?爸爸帶你洗漱睡覺。”我試探試探這小子,不就畫一個破手表,指針還不能轉,就會指向五點二十分,洗一洗,搓一搓它就沒了,有什麽好的?


    “不行,爸爸,這幾天我不洗手!”話音落下所謂就跑回自己房間,隻留下關門的聲音。


    我望向所謂房間,也許他現在就在床上喜滋滋地看著那個女孩給他畫的指向五點二十分的手表。


    小朋友們情竇初開,自然知道五點二十分是什麽意思,所謂等到十一點半我回家,也隻是為了給我看他手腕上的這個傑作......


    我還是比較高興,至少我兒子有什麽事都會和我分享,包括有女孩在手腕上給自己畫手表這樣的事。


    所謂不願意洗手就不願意,說明他懂得保護自己想要珍惜的東西,一兩次不洗手吃飯得不了什麽大病,卻可以讓這份沒有被世界蹉跎過的“愛情”久一點兒......長一點兒......


    可那塊手表不是說所謂不洗手它就會永久存在,它還是會被這個世界慢慢擦拭掉它的色彩,所謂還沒有能力讓這隻手表永不掉色......


    除非在他的婚禮上結婚的對象就是這個小學給他畫手表的小女孩兒,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心裏有了許些羨慕,許些嫉妒......


    這樣也算一段佳話,在婚禮的舞台上,所謂就可以哭著告訴台下的親朋好友:老子娶的就是老子第一個愛上的女孩兒,我就問你們,老子牛不牛逼?


    是真的牛逼!他要真有這本事,我叫他一聲老子也不是不行......


    ......


    你現在還能想起在你手腕上給你畫手表的那個女孩兒嗎?她叫什麽名字?她現在在何方?是不是在某個不起眼的夏天,你們人生就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了......?


    ......


    “老公,我也給你畫一隻手表怎麽樣?”米彩抱住了我一條胳膊撒嬌。


    “多幼稚,不給畫。”


    “畫一個嘛。”


    “不畫。”


    “哼!”


    米彩很少用這個語氣詞來回應我,哼完就故作生氣跑回了臥室。


    她還能跑到哪?隻能在臥室裏等著我哄她。


    我在家裏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支筆。筆一般都在所謂那個房間書桌上,但我思來想去還是不打擾所謂的美夢,就在家裏茶幾抽屜裏翻,終於讓我翻到一支。


    拿著那支筆走進臥室,思量著怎麽糊弄米彩。


    米彩已經躺在床上,身子側到了窗戶那邊,一副不願意看我的樣子。


    我想到了最近短視頻上很火的一句話,走到米彩旁邊,把手腕伸到了她前麵:“公主請畫手表。”


    “公主請畫手表。”


    “公主請畫手表。”


    ......


    米彩一把抓住我手腕,按在床上,氣勢胸胸:“亂動小心用筆紮你!......你......有本事先把筆給我......”


    後半句聲音又弱了許多,米彩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次她落了下風,馬上一臉委屈,伸出另一隻手胡亂拍打我,把筆搶到了她手上。


    當我定神再看向自己手腕時,上麵已經多了一隻手表,指針同樣指向了五點二十分,手表外麵不是兔子耳朵而是兩隻蝴蝶翅膀。


    “老公,好看嘛?”


    “還行,勉強給你個及格分。”


    “昭陽!再學我說話試試!”


    我:“昭陽!再學我說話試試!”


    “真討厭!”


    我:“真討厭!”


    米彩:“......”


    “老婆,你明天睡醒手腕上也會有手表!”米彩又不搭理我了,我趕緊低頭認錯。


    “真的?”


    “你睡醒就知道了。”


    “好。”


    ......


    我定了一個淩晨兩點的鬧鍾,又怕吵醒米彩,帶上耳機,這樣就隻能我一個人能聽到。


    ......


    兩點的鬧鍾準時響了,我摸著黑起來,扒拉出米彩手腕,完成這幅傑作。


    “老婆,我知道你醒了,要不你坐起來,我們把燈打開,給你慢慢畫。”


    “不行,我沒睡醒......”


    ......


    折騰到半夜,終於畫好了手表,米彩才安然入睡。


    不要誤會我意思,就是畫手表畫到了半夜,不是你腦補的那些有的沒的......


    ......


    我做了一個夢,在內蒙古的大草原上,藍天白雲;帳篷牧民。馬蹄聲;蒙古帽......我和米彩都扔掉自己手腕上幾百萬的手表,給彼此畫上蝴蝶手表,肆意奔跑。


    迎著夕陽;迎著金輝;吃著烤羊;喝著奶茶;我們的蝴蝶手表永不會褪色,比太陽和月亮還要永恒!


    ......


    次日早上,所謂把我和米彩叫醒,我一看天已經完全亮了,米彩也沒有帶著在水晨跑,睡了一個久違的懶覺。


    “爸爸媽媽,七點半了,又要遲到了!”


    所謂這一聲才讓我和米彩完全醒來,趕緊起床穿衣洗漱,所謂就在衛生間門口看著我們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們到老爺爺的如意混沌要了三碗小餛飩,所謂吃的狼吞虎咽,不停催促米彩快點兒:“又要遲到了,我是值日組長,天天遲到,每次都是我最後倒垃圾......”


    “所謂,你手表給爸爸看看。”我一點也不著急。


    “來不及了爸爸。”


    “沒事兒,昨天爸爸沒看好。要不爸爸給你看看爸爸自己的?”


    “爸爸,你也有?”成功引起了所謂注意。


    我把手腕伸給所謂看,所謂瞟了一眼,嘴裏還沒停下來:“爸爸,我真的要遲到了。”


    “昭陽!好好吃飯,和孩子都得貧嘴!”米彩發話了。


    “好的,老婆。”


    (怎麽還有人給我寄刀片,你們摸著良心說話,你們哪個看我寫的不是在傻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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