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城先一步回了京城,剛進入城門便遇到宮中來人。


    “玉大人,陛下一直在等您,已經等候多時了,請您先隨我進宮麵見陛下。”


    那人又湊近些低聲道,“今早曹國舅進宮麵見陛下,陛下很是震怒。”


    玉熙城點頭,說道,“有勞公公,在下明白。不過在下如今在朝中並無職務......”


    “玉大人說的哪裏話,時至今日陛下仍想玉大人能留在朝中,若大人......還望大人多多提攜雜家才是。”


    玉熙城笑了笑沒再說話,上了馬車,隨宮中人準備入宮。


    那人看了眼馬車旁的侍衛,對玉熙城說道,“大人,陛下隻宣您一人入宮,這......”


    玉熙城對馬車外的人說道,“你們先回家,不必跟著了。”


    為首那人拱手道,“主子吩咐,除非陛下下旨,屬下不能離開駙馬。”


    “這......”宮中幾人對視一眼,試探道,“長公主的命令自然是要聽從的,隻一人跟隨倒也使得,至於麵聖,大人還是......”


    侍衛點頭道,“公公放心,屬下隻隨駙馬入宮,不入殿。”


    “那好吧。”


    “師傅......”宮中幾名小太監連忙道。


    為首的公公看了幾人一眼,沒說話。


    隨後笑著對玉熙城道,“玉大人,請吧。”


    馬車行駛後,幾名小太監才說道,“師傅,陛下說沒下令隻準玉大人一人入宮,可也沒說允許帶侍衛,陛下隻怕是要怪罪的。”


    “你們懂什麽,那可不是玉家的侍衛,是敬王留給長公主的侍衛,陛下沒下令最多罰俸,若是長公主怪罪,隻怕哪日......”還是小命重要。


    “這......”幾人麵麵相覷,“長公主如今不在京中,就算在,手還能伸進宮裏?”


    “咚咚咚”,為首的公公敲了幾人的帽子,“不要命了?這話憋在肚子裏爛掉也不能說出來半個字。”


    “是。”


    為首的公公看了眼前方的馬車,暗歎一聲,敬王府在宮中有沒有人,勢力如何,沒人知道。這且不說,單說王家就不可小覷,別人不知道,他可是聽自己的師傅提醒過,無論何時,對敬王府中人必須恭敬,太皇太後走後,宮中有些人還在,雖然不知道這批勢力到底是誰在聽從,可這些人如今聽誰的,如今他心中也有了幾個人選,大概知曉可能的人,無論到底是誰,這玉大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馬車內的玉熙城勾勾唇,這太監倒是個機靈的,不過他怎麽就沒想過,這隻手也許是他的呢?


    玉熙城閉目養神,心中暗想方才的話,“曹國舅進宮麵見陛下。”


    皇後對後宮寬縱,曹家的女兒自入宮就得皇帝寵愛,如今更是貴為貴妃,在後宮麵上是一人之下,可權利比皇後還要大不少,再加上膝下還有兩位皇子。


    “嗬。”玉熙城輕輕一笑,這曹家人怕是胃口大了,對如今的權勢不滿足不足為奇,可這手伸得倒是長啊,這是想動玉家的鹽倉,朝中不夠,還想把手伸到朝堂外,也不怕被江湖中人剁了手。


    “玉大人,請。”


    玉熙城下了馬車,對身後的侍衛點頭示意。


    侍衛點頭,將佩劍解下交給一旁的人,才跟著幾人走進皇宮,等到了大殿便立在一邊。


    “參見陛下。”


    慕天皓抬手道,“平身。”


    “謝陛下。”


    慕天皓看著眼前的人,說道,“此番南遺之事,熙城和安平妹妹都是有功之臣,朕定會重賞。”


    “謝陛下。”


    “玉家之事,你可知道?”


    玉熙城抬頭看向前方皇座上的人,搖頭道,“陛下所說何事?臣不知,宛歌在南遺受了傷,臣無力分心,還未曾與家中聯絡。”


    “戶部上奏,京中有人販賣私鹽,經查實,這批鹽,與玉家,脫不了關係。在東瀛私自販賣私鹽,結果如何,你也知道。”


    玉熙城麵色如常,回道,“輕則流放,重則處死。”


    “那玉家販賣私鹽,是明知故犯?玉家這是在挑戰朕?”


    玉熙城說道,“陛下,玉家眾人凡涉及販賣食鹽者,都是經地方官府審批過,並不存在販賣私鹽一說。”


    “那黑市流傳的私鹽是怎麽回事?戶部派人去查,查到那名小廝原先是玉家的小廝。據朕所知,如今是玉家老爺子掌管玉家一切,你不知情,難道他也不知情?”


    玉熙城皺眉道,“陛下所說的小廝,臣能否見他一麵,若說他是被玉家趕出府,那許是他偷鹽私自去賣被族中人發現才被人趕出了玉家。”


    “哼,那小廝自盡了,死在了玉家的鹽行,這條線如今到了玉家便斷了,要說這小廝與玉家沒有關係,你信?”


    玉熙城看向的人,說道,“國舅此言差矣,許是那小廝被人查,心中慌亂,無處可去,又回頭求玉家。若這小廝早就被人買通,為了陷害玉家,才特意在那時跑到玉家自盡。若是他真的受玉家人指示,怎麽會在被人查的時候又回到玉家,這不是讓人懷疑玉家的不臣之心?”


    “哼,定是那小廝心裏有鬼,又經不住事,一出事就找自己的主子。”


    “國舅說笑了,若是國舅指使人販賣私鹽,會找個辦事不牢靠之人去做?總不會有人蠢到讓個沒頭腦的人去幹這事兒吧?”


    “你......”


    “國舅為何如此篤定此人不是被人買通來陷害我玉家?玉家自開國便遵從陛下旨意售鹽,玉家的每間鋪子每日都有各地官府之人督查,百年來從未出過差錯,若國舅非說那人是玉家的,可又給不出實質的證據,空口無憑就說玉家有罪,豈不是在說曆代皇帝陛下識人不清?”


    “你,強詞奪理,你說玉家是被陷害的,那你說是何人陷害?如今京中鹽價不穩,皆是此人所為,玉公子還能憑借一張嘴就將整個玉家洗脫幹淨?”


    “陛下,臣請旨查此事。”


    “陛下,此事玉大人應當避險,且為了不節外生枝,玉大人也不能回府,待此事查清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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