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景灝雖是頑皮了些,但自小學習的禮儀不少,又知人心,很招人喜歡,別說東瀛,就連西楚有些大臣都遺憾這麽聰慧的孩子不是西楚的皇子。可就在洛淮城的洛河邊界好巧不巧地碰到了朱府的嫡小姐,起因不過是天熱玉景灝趕路有些累,見到河有些激動,在河邊玩耍時不小心將水濺到了在河邊濕帕子的朱家小姐。


    朱羽落是都尉之女,母親又是洛淮的首富,家中有權有勢又資產頗豐,一條帕子都值百兩,玉景灝道歉後要賠她衣裳的銀子,朱羽落仍舊心有不滿,可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麵,不僅沒收銀子還大度的離開了。是夜卻派人來報複,玉景灝看著眼前一地的人哀聲道痛,得知是朱家的人,想了想還是想著趕緊離開,此番有正事在身,免得再生事端。


    可不遂願,剛踏入洛淮城就被抓到了大牢裏,說是他們偷盜朱家寶物的小賊,果真從包袱中搜到了朱家小姐的玉佩。玉景灝皺著眉被帶到了公堂,雖然曾經路過了一次,不過玉景灝敢肯定坐在首座的人定然不是管事的,玉景灝看了看周圍的人,搖頭想到,朱家那姑娘可真不是個好的,兩家暗線這情報工作可真是做的不怎麽樣,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誣陷定然不是第一次。


    其實那可真是冤枉了,洛淮首富聽著是不錯,可到底比不上玉家,權勢又比不上敬王府,暗線對朱府的探查不少,但對朱小姐確實不大上心,曾經倒是也記錄過一些,可重要的事太多,好些事情一級一級傳上去就被篩下去了。


    玉景灝聽著座上那人嗬斥,無奈得對朱羽落道,“朱小姐,若是因為河邊的事,我願意雙倍賠償您的衣裳,可這偷盜一事實屬子虛烏有,怕是您搞錯了。”


    朱羽落弱弱一福身,“小公子這說的是哪裏話,小女子已經諒解了小公子誰想小公子居然還行偷盜之事,若是小公子缺銀子大可到朱府領些銀子,何苦小小年紀做此事。”


    玉景灝眼角跳跳,他還是第一次聽人說他缺銀子,上下瞅瞅自己的衣裳,為了不引人注目隨意買了身布衣。


    座上的人見玉景灝不反駁,又見朱府的人朝他使眼色,立馬吩咐人打玉景灝十大板。“啊。”那些人還沒碰到玉景灝就被玉景灝身後的人打在了地上。


    “大膽,來人給我打。”玉景灝笑道,“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罔顧律法,到底是誰大膽。”


    “你......”


    玉景灝說道,“包袱裏麵是我們的幹糧,大人若是仔細看定會發現有些油都滲到了裏麵的包袱上,再說那枚玉佩,若是細聞還能聞到蜜香,若是我們偷盜的,定會放在最內側,以防被人看到,那麽這幾日就該有了幹糧的味道也滲到了油才對。可事實呢?”


    “這......”那人想了想說道,“定是你們擦掉了。”“從我們入城就被帶到了這裏,哪裏有這個時間。”


    外麵的百姓聽著紛紛點頭,玉景灝又對朱羽落道,“朱小姐,別說您的一件衣裳,就連朱府的鋪子我都看不上,我出門著急,家中父母該是要著急了,若是無事我就先走了。”


    朱羽落一聽嗤笑,“整個洛淮,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說我朱府門第不夠的,不知小公子姓甚名誰。”


    八歲的玉景灝個子長得不低,在外溫和有禮,言語得體,是以外人看起來像是十幾歲的孩子。


    玉景灝頓住,麵露難色,這要是讓他爹知道定是又要罰他了。


    就在玉景灝鬱悶之時,聽到人群中走出幾人,為首的人不確定的問道,“小公子?”玉景灝回過頭,見是曾隨嚴舅舅遇到過的官員,立即麵色笑容,“大人。”


    這人其實也是隱約見過玉景灝,那日玉景灝躲在嚴譽的馬車上休息,這位官員隻是在車簾撩起時見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是玉景灝,立馬上前彎腰行禮,了解清楚前因後果後立刻就放了人。至於朱家,要命還是要錢他還是知道的。


    玉景灝無意將事情鬧大,拒絕了他的熱情邀請,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啟程離去,臨走前特別說道,“還望大人對我的行蹤隱瞞一二。”


    那人會意,“小公子放心,下官明白。”


    朱羽落見人就這麽被放走,捏了捏帕子,回府後發了好一頓脾氣。朱家夫婦見女兒這麽受氣,也心生一計。


    不過玉景灝才不會被幾個無名之輩傷到,正準備出手見身後一道人影襲來,立馬側身避開。玉景灝看著眼前的女子,眨眨眼,定睛又看了看,確實不認識。


    “多謝姐姐,不知姐姐尊姓大名。”


    那女子收了劍,對著他笑道,“不必,舉手之勞,朱家絕妃等閑,你自己小心。”說罷便準備離開。


    玉景灝眼珠一轉,立馬上前,可憐巴巴道,“姐姐,我這一路碰到太多殺手了,若不是姐姐,我就要完了。我被主母趕出府了,姐姐去哪裏帶我一程可好,能不能別趕我走。”


    女子見他這樣,露出一絲傷痛,隨後又恢複原樣,點頭道,“我也離開家了,準備入京,你呢,打算去哪裏。”


    玉景灝連忙點頭道,“我跟姐姐一起去,我不費錢的,我離開時帶了好多銀子,去了京中也可以自己謀生。”


    女子笑笑沒說話,都是被拋棄的人,哪有什麽介意,不過倒是少見有這樣才智過人、言行不凡的小公子被趕出府,想來是繼子?


    是夜,玉景灝看著手中女子的卷宗,皺皺眉,又有些滿意的合上。喚來暗衛道,“改道回京,和那邊接應的人說一聲。”“是,小主子。”


    玉景灝拖著小臉,想道,原來是沈家的嫡女,沈家也算是在東瀛有些名聲的世家,沒想到沈老爺居然任由繼母隨意打壓原配之女,還逼著原配之女離家自己謀生。不過沈宜然倒也是厲害,直接拿著生母留下的帖子告到了府尹那裏,上麵記載著沈家原配夫人帶到沈府的嫁妝和留給女兒的銀子地契等。最後沈宜然帶著生母留下的東西離開了沈家。


    幾日的相處,玉景灝對沈宜然越來越喜歡,不卑不亢、細致入微、對所有事情安排的妥妥帖帖,舅舅一定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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