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來後見寢殿外有好幾位大人等著,大部分都是不偏不倚的大臣,小部分甚至都是籍籍無名的新人,其中一個,慕宛歌認得,是四皇子黨的人,一眼望去,沒有一個是親近父王的大臣。


    慕宛歌回頭深深地看著,仿佛能透過窗子看到床上明黃色衣袍的人,仿佛看到了那個人的內心,那是一顆滿是算計、又滿是防備的心。


    是習慣了吧,即使知道一切都是算計卻內心毫無波瀾。


    當夜,朝中的官員調派情況便送到了玉府的書房,幾位皇子的近臣都被調出了重要圈子,來補位的應該就是寢殿外見過的新麵孔,慕宛歌一一看過去,諷刺地笑了。父王的近臣,文官都調離了權力中心,手裏有兵權的武將都被以鎮守東瀛為名,調離了京城,算盤打的倒是很好。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穩住自己的位子,有些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坐的,慕宛歌甚至有些期待看到他們被下麵的人不服的那一日,她靠在椅背上疲憊地揉著太陽穴,良久,起身拿過紙筆,算了,父王若在定不會讓那些事發生。


    不過看樣子,皇帝大約是真的要將那個位子傳給六皇子了。


    碧兒見慕宛歌拿過紙張鋪開,立馬上前研墨。


    慕宛歌將幾封信封好,讓暗衛送到對應的人手中。


    人走後慕宛歌想起以前的事,越想越難過,到底什麽樣的感情能經得起權利的誘惑,難道毫無保留、舍命相助、全心全意還不夠嗎?


    “怎麽了,神色這麽難看,出什麽事了?”見玉熙城走進大書房,慕宛歌伸出雙手,玉熙城笑著走到她身邊將人抱住,順勢摸摸她的額頭。


    慕宛歌疲憊的搖頭,“沒有生病,我就是有些累了。”


    玉熙城見她靠在自己身上,閉著眼,將人打橫抱起,慕宛歌摟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懷裏。


    玉府的大書房在兩人居住院子的旁邊,將慕宛歌放在床上後,玉熙城將手從她後背腿窩中收回,慕宛歌還是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玉熙城順勢和她麵對麵坐在床邊,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玉熙城安撫地順著她的背,“怎麽了?若是你願意,說出來我給你出出主意?”慕宛歌收緊抱著他脖子的胳膊。沒得到她的回應,玉熙城也不再問,就安靜地這樣陪著她。


    “公主,該用膳了。”


    玉熙城見慕宛歌還沒用膳,在她耳邊輕說,“先用膳吧。”


    慕宛歌在他脖頸邊上搖頭,玉熙城見狀妥協地開口,“先放火上熱著吧。”“是。”


    感覺到胸口濕了一片,玉熙城拍拍懷裏的人,“怎麽好好的哭了?”


    玉熙城強硬地將人從懷裏拉出,慕宛歌拗不過他,見他滿臉心疼捧住他的臉將自己的唇貼上去。玉熙城見她的樣子生不出什麽情愫,隻是心疼地回吻她。


    一陣後,玉熙城將人拉開,聲音沙啞,“這是怎麽了?”試探道,“因為陛下?”


    慕宛歌不說話又湊上去,二人隻是大婚並未行禮,玉熙城不想在這個時候失控,準備將人推開。


    “我要。”玉熙城愣了一下,見他沒有反應,慕宛歌重複,“我要。”說著直勾勾地看著他。


    玉熙城看著她沒說話,想要她是真的,但他並不想在她有情緒的時候。慕宛歌賭氣地去扯他的衣裳,玉熙城連忙按住她的手,“乖,別鬧。”


    慕宛歌整個人被悲傷籠罩著,用力掙開他的手又拉扯起來,兩人反反複複幾次後,玉熙城歎口氣,算了,她開心就好。


    兩人倒在床上擁吻著,一個滿眼心疼,一個人滿心傷痛......


    後來慕宛歌越哭越厲害,不知道是疼得厲害,還是在難過地哭泣,也許是借著身體的疼痛來排解內心的淒涼。


    慕宛歌怕疼,玉熙城全程哄著她,就怕她不舒服,最後的時候感覺到後背被她抓的火辣辣的。


    見時辰不早了,怕她吃不消沒敢再繼續,抽身離開她,吻掉她的眼淚,給她蓋好被褥,自己拿起床邊的衣裳披上,喚人送水進來。關上門後,玉熙城將人打橫抱起進去衝洗。


    慕宛歌本就心情不好,兩人又折騰了這麽久,不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玉熙城連忙將人擦幹後抱上床。


    雖是冬季,但知道慕宛歌怕冷,這間屋子是玉熙城特別請能工巧匠打造的,冬暖夏涼,很是舒適。


    玉熙城給她穿好裏衣,安頓好後,出了屋子,問碧兒和小笛,“宛歌怎麽了?”碧兒回想了一下書房的事兒,“公主看了京中官員的調派後就一直悶悶不樂。”


    玉熙城點頭,“這些日子你們多上點心,好好照顧她。”“是。”


    玉熙城回屋後看到慕宛歌安靜地躺在床上,歎了口氣,坐在床邊看著她,“又欺負自己了是不是?你啊,就是念舊又心軟。”


    玉熙城上床將人摟在懷裏,替她蓋上後背,眸色神情地看著懷裏的人,良久吻了下她的額頭,閉上了眼。


    前一日兩人雖然鬧騰了些時間,但玉熙城還是早早醒來,梳洗後見她還在睡,吩咐侍女不比叫醒她,讓慕宛歌多睡會兒,他下朝再回來。


    碧兒和小笛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麽,笑道,“駙馬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公主的。”


    見玉熙城一個人來上朝,商子棲看了看他身後挑眉道,“宛歌呢?怎麽不見她?”“她在府中休息,今日不來了。”


    商子棲問道,“病了?”玉熙城搖頭,“進來事多,累了,讓她多休息一日。”


    嚴譽瞥見玉熙城後脖頸的紅痕,立馬將眼移開,他即使還未成親,但也知道那是什麽。


    太子見慕宛歌沒來,詢問了一番,點頭道,“安平近來是忙了些,多休息幾日也無妨,等她緩過來再上朝也好。”玉熙城行禮,“多謝太子殿下體恤。”


    太子笑著搖頭,“玉大人和安平成親後,倒是半點沒有被影響,還是這麽溫文爾雅。若是安平在,定然不會如此。”


    玉熙城一本正經道,“宛歌溫婉可人,無論對誰都以禮相待,太子殿下怕是記錯了。”太子笑著搖頭,也不和他辯駁。


    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他和太子妃是指腹為婚,沒有多少感情,並不能體會兩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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