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宛歌寫信將嚴相的事讓人快馬加鞭送到慕天宸手中,皇帝旨意下的很快,官榜一貼,百姓很快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了嚴相的作為,處刑那日,嚴相拷著枷鎖出現在斬首台上,百姓都在聲討他,不是說他狼心狗肺就是說他忘恩負義,慕宛歌、嚴譽和楚慈睿坐在高處的茶樓看著下方的場景,聽著百姓對他的聲討,聽著百姓對敬王和楚將軍的懷念。


    刀起刀落,對那個被定為罪人的嚴明來說還是太輕鬆了,罪魁禍首雖然已被正法,可是慕宛歌卻覺得內心的沉重並未好轉。連著幾個月未好好休息,多年的執念終於得到了解決,就在慕宛歌準備回敬王府時,卻在王府門口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慕宛歌終於病了。


    很快慕宛歌病倒的消息便在京中傳開了,皇帝派了禦醫來看診,隨後一大車一大車的珍貴藥品從皇宮送入了敬王府,宮中很多皇子後妃也順應皇帝,送了很多觀賞的珍品,各府夫人也都送來了補品,一時間原本淒涼空蕩蕩的敬王府,被這些東西堆滿了庫房和空著的後院。


    六皇子到敬王府的時候正好碰上看望完慕宛歌要離開的太子,“太子皇兄。”太子對他點頭,沒說一句話就走了。


    六皇子看著離去的人,自從知道嚴明的作為後,太子就更加沉默寡言了,在早朝上遇到做事不穩重出了錯的大臣,也變得更加嚴厲,這幾日更是罰了不少仗勢欺人的大臣之子。六皇子收回目光,由下人引領著,走進慕宛歌的院子。


    “宛歌妹妹。”屋內的嚴譽起身行禮,“參見六皇子。”慕天皓看了嚴譽一眼,原來是他,慕天皓點頭,“免禮。”


    慕宛歌病了一場嗓子沙啞,發不出聲來,見慕天皓走近,啞啞地開口,“六哥。”


    這一開口可是嚇壞了六皇子,剛坐下的他立馬站起來,拋開避嫌一說,走到床邊看她,慕宛歌臉色沒有一點血色,慕天皓皺眉,“怎麽病的這麽嚴重,禦醫怎麽說?”


    見她想說話,立馬製止了,“你可別說話了,好好養著。”


    嚴譽替她答道,“禦醫來看過了,鬱結於心,再加上感染了風寒,心裏的事放下了,才發作。”


    慕天皓點頭,寬慰道,“你要好好保重身子,你若是有個什麽傷痛,皇叔皇嬸如果看到你現在這樣該有多難過,敬王和駙馬該有多著急。逝者已矣,生者更要好好照顧自己。”


    慕宛歌點頭,慕天皓見她聽進去了,歎了口氣,換了話題,“這幾日宮裏可是忙亂了。”見慕宛歌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笑道,“父皇聽禦醫說你病得厲害,高燒了好幾日,立刻就讓人把太醫院的好藥都送來,後宮的宮妃見大幾車的珍貴藥品運出宮,一詢問說是給你的,立馬就回宮翻找珍品,據說六妹和珍貴人因此還吵了一架,氣的珍妃娘娘罰她抄經書安心,成婚前都不準她出宮。”


    慕宛歌茫然地看著嚴譽,後院東西太多了,她也不記得珍貴人送了什麽。


    嚴譽笑道,“是一副紅珊瑚的頭麵。”慕宛歌失笑搖頭,珍貴人不受恩寵,本身得賞就不多,隻怕那副頭麵原本也是要留給六公主大婚的陪嫁,才惹得六公主如此焦急。


    慕宛歌張張嘴,“六公主要大婚了?”


    六皇子點頭,“珍貴人這幾日就在忙這事,定的是京中一個校尉,是雲寧人,父母雙亡,家境也算不得多好,不過此人善於觀察,伸手敏捷,當是前途無量,想必珍貴人也是看重這一點才願意讓六妹下嫁。不過六妹這人,你也知道,沒什麽心眼,又嫌貧愛富,到現在都不願意嫁,真怕到時候鬧出點什麽事。”


    說到不願意嫁,慕宛歌突然想起另一個人,匆忙離開鴻洲也沒顧得上問問她的打算,想著一會兒寫信去問問。


    見慕宛歌不說話,以為她累了,六皇子摘下身上的一枚玉佩起身放到她身邊,尷尬地摸摸耳朵,“宛歌妹妹,你也知道,我沒什麽寶貝,你若不嫌棄就收下這塊玉佩吧。”


    慕宛歌笑著點頭,拿起玉佩交給碧兒,啞啞地開口,“放到大婚時六哥送的盒子裏吧,順便把東西拿來。”碧兒接過點頭。


    六皇子見她沒有不喜的樣子笑了,自己地位不高,在宮中又沒有母家庇護,確實比不上太子送的東西貴重。


    碧兒不一會兒就遞上一塊紅布包裹的東西,六皇子接過,好奇地想要打開。慕宛歌開口,“六哥回去再看吧。”


    慕天皓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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