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蒯良在衛士的恭敬引領下,緩緩步入朱儁的視線之中。


    朱儁目光深邃,靜默不語。


    蒯良見狀,主動打破沉默,言辭懇切:“朱儁將軍,您可曾意識到,當前的局勢已讓您身處險境?”


    朱儁麵色淡然,回應道:“蒯良先生言重了,襄陽之事,老夫確有難處,愛莫能助。”


    蒯良並不氣餒,進一步分析道:


    “趙風將軍新得二十萬雄兵,正揮師南下,直指江夏與南郡,此舉實為報複昔日暗殺之仇。當年劉表主公策劃之事,將軍亦有所涉,待趙風平定南郡,恐難免秋後算賬。”


    朱儁微微搖頭:“此事,在宛城之時,趙風將軍已與我化幹戈為玉帛,何來清算之說?”


    蒯良輕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洞察:


    “彼時趙風兵力有限,自然需隱忍。而今,他麾下白波賊眾與西涼精銳並蓄,兵強馬壯,將軍於彼而言,或許已非不可或缺。”


    朱儁聞言,麵色微變,旋即恢複如常,堅定道:“趙風將軍之胸襟,我深知之,非你等所能輕易挑撥。”


    蒯良麵帶笑意,繼續道:


    “若真如此,朱將軍何不直接將我拿下,獻與趙風,既然接見於我,想必心中還是有些顧慮吧。”


    朱儁聞言,心中微動,他的確有些顧慮,但並不全是蒯良說的那樣。


    蒯良見狀,轉而以情動人:


    “我主劉表乃漢室宗親,趙風肆無忌憚,圖謀荊州,其心昭然若揭,朱將軍身為漢朝老臣,竟無動於衷?”


    此言直擊朱儁內心,他輕歎一聲:


    “時局至此,老夫亦是無奈。昔日趙風兵力尚弱,老夫尚難匹敵,如今其勢更盛,老夫更非對手。”


    蒯良捕捉到朱儁話語中的微妙變化,趁熱打鐵道:“昔日將軍威震黃巾,英勇無雙,豈可今日淪為畏縮之輩?”


    朱儁眉頭緊鎖,內心掙紮,終是理智占了上風:


    “老夫雖愧對趙風將軍一次,但豈能再行背棄?先生勿再激將,念及昔日同僚之情,老夫不願加害於你,請速速離去吧。”


    蒯良見勸說無望,隻能帶著一絲遺憾,默默退出廳堂。


    然而,朱儁的心中卻遠非表麵那般平靜。待蒯良離去後,他沉思片刻,終是下定決心,轉身邁向劉辯的居所。


    另一邊,在趙風的雷霆手段之下,江夏各大家族雖表麵應承,實則心懷鬼胎,紛紛以老弱病殘之兵與微薄錢糧敷衍了事,企圖試探這位新主的決心。


    趙風凝視著手中那份詳盡記載著各家族貢獻的竹簡,眉頭緊鎖,沉聲道:


    “江夏之地,物產豐饒,竟隻能拚湊出數千兵馬,錢糧之匱乏更是令人咋舌。”


    郭嘉在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一切盡在預料之中,他輕聲道:


    “主公勿憂,此乃人性使然,需以雷霆手段,方能震懾群雄。”


    趙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既如此,便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真正的手段。”言罷,他揮手召來徐晃。


    不多時,徐晃大步流星而至,麵帶恭敬之色。


    趙風直截了當:“公明,昔日你統率白波軍時,軍中可有頑劣之徒,恃強淩弱,難以馴服?尤其是哪些人的部曲?”


    徐晃聞言,麵色微變,沉吟片刻後,如實相告:


    “主公在時,軍紀嚴明,尚能震懾。但主公不在,郭太、李樂所部確有欺壓百姓之舉,末將雖已嚴懲部分,但恐其餘黨作亂,故未敢大肆行動。”


    趙風聽後,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此等惡行,豈能姑息!你為何不早報於我?”


    徐晃連忙解釋:“主公日理萬機,末將不忍以瑣事相擾……”


    趙風打斷其言,語氣堅定而深沉:


    “公明,我知你身處困境,無部曲可依。但軍紀如山,不容有絲毫妥協。我特許你於白波軍中精選一萬精銳,編為你的直屬部曲。至於那些害群之馬,名單務必明日呈上,我自有計較。”


    徐晃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激動與感激,躬身領命,轉身離去。


    第二天,趙風便召集了白波軍將領,分派他們駐守各縣。


    而對於徐晃所提供的名單上之人,則特意調出來,集中一起,派放到出兵糧最少的縣裏麵。


    與此同時,出使的蒯良風塵仆仆地返回襄陽,帶來了朱儁的回複。


    劉表聽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思,室內靜謐得隻能聽見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


    蔡瑁見狀,忍不住上前一步,沉聲道:“主公,當前局勢緊迫,或許我們應考慮突圍之策。”


    劉表輕輕搖頭,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


    “突圍?談何容易。趙風已盡收西涼殘部,其麾下半數皆為精銳騎兵,若與之在曠野之上交鋒,無異於以卵擊石,自投羅網啊。”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既有對現狀的無力,也有對往昔壯誌未酬的不甘。


    蒯良,這位自雒陽起便追隨劉表的謀士,此刻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良久,他鼓起勇氣,再次進言:


    “主公,時移世易,趙風勢不可擋,江夏已失,南郡各地亦生異心。不如暫棄襄陽,我等護您西行長安。您乃漢室貴胄,陛下必會厚待,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劉表聞言,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仿佛在追憶往昔的輝煌與夢想。他緩緩言道:


    “自我離京赴任,心懷壯誌,誓要在這亂世中一展宏圖,終得南郡、江夏之地。而今若輕易言敗,棄城而逃,即便苟活於長安,又有何顏麵麵對昔日並肩作戰的同袍?


    若襄陽真有不測,吾寧以身殉城,讓趙風背負上誅殺宗室的罵名,或可激起諸侯之憤,重振漢室之威。”


    此言落地,室內氛圍驟然沉重,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蔡瑁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不定,心中暗自盤算。


    他深知外界對於趙風的種種傳言,尤其是那關於他偏好女子,尤其是已婚之婦的流言,諸如何太後、董玉、尹氏等,皆與趙風有著千絲萬縷的曖昧關係。


    蔡家在襄陽根深蒂固,曆經數代人的經營,其基業之穩固,非一朝一夕之功。


    蔡瑁深知,若襄陽城破,蔡家多年的心血或將毀於一旦。而轉念一想,自己的姐姐雖然作為劉表的妻室,在趙風那裏,也許能成為加分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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