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鳳來樓門前人頭攢動,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昨晚鳳來樓的守衛們都被不明人士打暈,而那位聲名遠揚的趙婉姑娘竟然失蹤了。”


    “天哪,竟有此事?鳳來樓的東家勢力不小,何人敢如此大膽?”


    人群中,趙風的手下悄聲散播著一則傳聞,臉上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有個內部消息,說是鍾功曹,因為貪圖趙婉姑娘的美色,才釀成了這場風波……”


    “此話當真?”


    在趙風的巧妙操控下,這則流言如野火般迅速蔓延,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陽翟縣的街頭巷尾。


    與此同時,鍾繇在逃回家中後,度過了一個忐忑不安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他強打精神,頂著黑眼圈,前往郡守府上班。


    然而,剛到門口,他便被緊急召見進了郡守的辦公室。


    潁川郡守陰修麵色凝重地直接問道:


    “元常,昨晚鳳來樓所發生之事,是否與你有關?”


    鍾繇並不知道鳳來樓看守都被打暈的事,也知道自己的事經不起查。


    於是尷尬的點了點頭。


    陰修見狀,長歎一聲,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元常啊,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本來還打算舉薦你到雒陽擔任尚書令一職,可你……唉!”


    鍾繇羞愧地低下頭,聲音顫抖道:“陰大人,我辜負了您的期望。”


    陰修揮了揮手,無奈道:


    “罷了,此事如今已傳得沸沸揚揚,恐怕整個潁川郡都知道了。為了避免事態進一步惡化,你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吧。”


    鍾繇隻得收拾行囊,黯然返回了長社老家。


    一路上,盡管無人當麵指責,但背後傳來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卻讓他如坐針氈。


    回到家中,鍾繇發現消息早已傳開。


    雖然鍾家最終付出一些代價與鳳來樓的東家私了,但家族成員對他的異樣眼光仍然讓他倍感煎熬。


    他曾經是鍾家最引以為傲的天才,如今卻成了家族中的笑柄和恥辱。


    即使別人以正常的目光看他,他也總覺得對方在鄙視自己。這種精神上的折磨讓他倍感痛苦和煎熬。


    在閉門不出的日子裏,鍾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和迷茫。


    他的名聲已然受損,想要在短時間內得到重新啟用幾乎成了一種奢望。


    在這個困境中,他的思緒不禁飄回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鳳來樓,以及那一抹令他心動的倩影。


    “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鍾繇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他明白,與其在這裏繼續沉淪,不如去尋找新的出路。


    而趙風所在的宛城,似乎為他提供了一條可能的道路。


    “說不定還能與趙婉再續前緣。”這個念頭在鍾繇心中悄然生長,成為了他前行的動力。


    想到這裏,鍾繇終於下定決心,帶著妻兒,毅然踏上了前往宛城的道路。


    另一邊,新野城,朱儁的府邸內,迎來了一名特殊的客人。


    此人一襲黑衣,頭戴兜帽。


    朱儁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他仔細地打量著這位神秘的訪客,開口問道:


    “閣下是何人?”


    黑衣人微微一笑,輕輕地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他那張熟悉的麵孔,然後說道:


    “公偉兄,自從雒陽一別,我們已有多年未曾相見。”


    朱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釋然,他笑道:“原來是劉景升兄,真是久違了。此番來新野,不知有何貴幹?”


    劉表輕笑一聲,淡然道:“不過是念及舊情,特來拜訪老朋友,敘敘舊而已。公偉兄不必多慮。”


    朱儁並沒有客套,直言道:“若真是敘舊,又何必藏頭露尾?”


    劉表輕輕歎息一聲,似乎有些無奈:


    “我身為荊州牧,此來新野,卻被人質疑為藏頭露尾,實在令人感慨。”


    言罷,他抬起頭,目光直視朱儁,繼續道:


    “公偉兄貴為車騎將軍,此來新野,莫非是受了天子的旨意?但我身為荊州牧,卻未曾收到任何消息。”


    劉表的意味很明顯,就是諷刺朱儁投降了趙風。


    朱儁自然聽出了劉表話中的弦外之音,他微微一笑,回應道:


    “聽聞景升兄在荊州多時,卻仍未能完全掌控局勢。我此次前來,正是想助你一臂之力。”


    劉表故作驚訝道:


    “哦?那真是多謝公偉兄了。如今南郡和江夏已在我的掌控之中,隻是宛城的趙風實乃勁敵,令我頗感棘手。若公偉兄能助我一臂之力,那自然是極好的。”


    朱儁武將出身,自然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直言道:


    “劉景升,若你此行僅為閑談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那便請回吧,我無暇與你周旋。”


    劉表聞言,卻不以為忤,反而笑意盈盈地回應:


    “公偉兄何必如此急切?愚弟此番造訪,實有要事相商。”


    朱儁冷冷地瞥了劉表一眼,示意他繼續。


    劉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


    “我深知公偉兄乃漢室之忠臣,此次投奔趙風,亦是因弘農王之故。


    我劉表,身為漢室宗親,振興漢室更是責無旁貸。我欲與兄聯手,共扶弘農王登基,重振我大漢江山,不知公偉兄意下如何?”


    朱儁眉頭緊鎖:“我如何能信你?”


    劉表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回答:


    “我本就是是漢室宗親,振興漢室,乃是分內之事,更何況,你我現在便有共同的敵人——趙風。


    如今弘農王在趙風手中,備受欺淩,此賊不除,漢室難安。”


    朱儁沉思片刻,方道:


    “那趙風勇冠三軍,複興漢室,還得需要他的力量。”


    劉表搖了搖頭道:“趙風固然勇猛,但以將軍之才,若掌控南陽,又有愚弟協助,何愁漢室不興?”


    朱儁又道:“趙風麾下人才濟濟,若除掉他,手下勢力反撲,如何能獲得整個南陽?”


    劉表回道:“隻要趙風之死並非直接歸咎於你我之手,便可避免其手下勢力的全力反撲。”


    朱儁看著劉表,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劉表接著道:


    “漢中郡與南陽交界之處,盤踞著一夥強人,人稱錦帆賊。這夥人橫行無忌,官軍屢次圍剿均告失敗。


    公偉兄可傳信,請求趙風前來剿滅錦帆賊。屆時,你我暗中設計,便可使趙風命喪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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