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已經把紀舜來三人帶回專案組駐地的霍有益,收到了方慕圓的短信:放人!


    霍有益沒有二話,立刻又讓人把三個人送回了警察局。


    這時候鄭景山也接到了安靜的電話,讓他把抓到的人全部移交給趙淳升,他可以回去休息了。


    趙淳升也不敢怠慢,象征性地審問了紀舜來和老陳、老黃後,就悄悄地把他們三個人放了。


    但此時賀筱雨和安靜已經先後趕到了警察局,要求對被抓到的四名局長嚴肅審問,然後移交給紀委進行處理。


    這四個人當中就有土地局長蔣衛強,還有交通局長、建設局長以及一名財政局副局長,由於被抓了現行,四個人對晚上的行為供認不諱。


    文老六已經沒有功夫再去保他們了。


    賀筱雨立刻向葉一櫻做了匯報,葉一櫻通知紀委書記齊達泰把人帶走,對其他違法違紀行為繼續進行審查。


    蔣衛強等人被帶走後,很快就交待了這個會所的幕後老板,財政局長齊銘聞。


    齊銘聞連夜被帶到了紀委問話。


    這一夜,山城寬市很不平靜,一個小小的性交易事件,即將引發寬市官場的劇烈地震。


    淩晨3點鍾,葉一櫻的辦公室燈火通明,齊達泰、賀筱雨、安靜都已經奉命趕到了。


    黃莉娟破例給葉一櫻倒了一杯茶,平時她都是喝白開水的,但這個不眠之夜,注定是不得安生了。


    安靜首先匯報道:“今天晚上警方的行動,無意中抓到了四條大魚,蔣衛強等人被抓了現行,已經交待了晚上的違法性行為,至於有沒有其他問題,就有勞齊書記了。”


    齊達泰沉穩地說:“我已經安排了幾撥人開始審訊,但估計收效不大,他們隻會承認今晚的事情,而對於其他違法違紀事情,不會輕易開口的。”


    葉一櫻冷聲道:“齊書記,紀委難道就沒有發現這些人的蛛絲馬跡嗎?”


    齊達泰尷尬地說:“葉書記,我們人手少,工作量大,重點查辦有確鑿證據的案件,對那些捕風捉影的事情,說實話,是真的管不過來。”


    葉一櫻不想和他進行糾纏,就問道:“齊銘聞帶來了沒有?”


    齊達泰正色道:“已經到了,我想親自會會他,看他怎麽說!”


    葉一櫻點點頭,就讓齊達泰先去了。


    賀筱雨急切地說:“葉書記,這種輕描淡寫的審訊,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建議把方行長請過來,讓他上上手段。”


    葉一櫻搖搖頭說:“除非罪大惡極的重犯,輕易不要讓方慕圓上,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一種違規行為,慎用!”


    “現在的重點是拿到他們違法亂紀的證據,然後借此機會,把他們拿掉!如果這次不能打掉他們,今後做起來就更難了!”


    安靜說:“其實借助今晚的線索,順藤摸瓜,不怕他們不開口!”


    賀筱雨苦笑道:“你不要對齊書記期望值太高了。”


    其實賀筱雨的潛台詞兩人都知道,齊達泰是文老六的人,而這幾個人都是文老六的鐵杆,文老六為了紀舜來三人是沒有騰出手來,一旦被他找到機會,這幾個局長很快就會沒事的。


    正在這時,安靜的手機收到了方慕圓發來的短信:重點在那個會所經理身上突破,爭取在他身上打開缺口。


    安靜嘴角彎了彎,向葉一櫻告辭,然後急匆匆地走了。


    正如他們三個所想,齊達泰在從葉一櫻辦公室返回紀委的路上,已經想好了對策。


    回到紀委後,他先是挨個到四個審訊室看了看,名義上是要求工作人員加大審查力度,盡快讓他們開口,實際上他在進去的時候,都和當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使他們心裏都有了底。


    但他走進對齊銘聞的審訊室時,這廝已經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蠻橫地說:“齊書記,大半夜為什麽請我來喝茶?我做了什麽違法違紀的事情嗎?”


    一名年輕的工作人員拍了一下桌子道:“齊銘聞,請你端正態度,老實交代問題,那個休閑娛樂會所和你什麽關係?”


    齊銘聞冷笑道:“我充其量去過那個會所消費,我能和那裏有什麽關係,莫非你們懷疑那個會所是我的嗎?”


    這名工作人員沉聲道:“齊銘聞,這個休閑會所的經理齊暉,是你的侄子吧?”


    齊銘聞大笑道:“如果這個人姓齊,就是我的侄子,那麽齊書記是否就應該是我大哥呢?”


    齊達泰坐了下來,向著那名工作人員擺擺手說:“齊局長,大半夜地把你帶來,不會是無緣無故的,我們也不可能沒有任何證據,請你好好想想,把該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如果問題不大,給予必要的處分;如果問題性質嚴重了,那麽就不好說了。”


    齊銘聞很快就讀懂了齊達泰話中的意味,不脫層皮,這關很不容易過,但也得有度,一旦把事情鬧大了,恐怕就難以收場了。


    齊銘聞的眼神有點躲閃,他不知道紀委掌握了他多少情況,於是就心虛地說:“齊書記,能給我支煙嗎?我好好想一想!”


    齊達泰站了起來,遞給了他一支煙,然後給他點著了,齊銘聞眯著眼睛開始思考起來。


    此時在寬市警察局,安靜匆匆趕回來以後,親自提審了會所經理齊暉。


    這是個20多歲的年輕人,臉上帶著桀驁不馴的表情。


    自從開業以來,警察從來沒有查過他那裏,因此他就放鬆了警惕,也就把會所打造成了遠近聞名的銷金窟,不管是當官的,還是有錢的,都放心大膽地到這裏來玩,由此給他帶來了滾滾財源。


    但今天晚上警方的突然行動,打他了個措手不及。


    齊銘聞是他的親叔叔,這層關係大家都知道,說白了這個會所就是齊銘聞開得,齊暉隻不過是個出麵管理的小卒子而已。


    因此那幾個局長,首先交待了這個會所是齊銘聞開的,他們根本就沒有把齊暉放在眼裏。


    鄭景山的手下在查抄這個會所時,搜到了大量的硬盤和u盤,裏麵錄下的都是一些重要人物的醜態,關於這塊東西,他並沒有移交,而是正在組織人整理。


    現在弄的已經差不多了,就給安靜發來了一條信息,安靜看後大喜,心裏更有底了。


    於是他對著齊暉冷冷地問道:“你和齊銘聞什麽關係?”


    齊暉得意地說:“那是我的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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