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你有如此狼子野心!”


    楚帝憤怒的姿態簡直叫太子發笑,扯動嘴唇勾起一抹笑。


    眼神恍然大悟,語氣也疑惑起來,似乎真的困惑,“原來父皇在朝臣麵前貶低我、打壓我,拔除我的勢力,在我身邊安插探子,提拔楚昕和我鬥,這些都是喜愛我的表現啊。”


    寂靜的宮殿中,兩方對峙,腳步聲響起,楚宸一步步靠近皇帝。


    眼神嘲諷之色越來越重。


    “你明麵上封我太子之位,看似最看重我,可實際上我們這些兒子在你心中一般無二,都是無足輕重的廢物,更甚還是皇位的繼承人。”


    “父皇,你可知我夢魘都是你說我無才無德,不配太子之位。”


    大殿之內,閑雜人等早已被太子的人清退,沒有誰敢湊近聽這對天家父子的交談。


    陰影交割處,楚帝像是被撕下喜怒偽裝麵具,臉上再無一絲痛恨和憤懣之色,看著太子鎮定的麵龐,忽然笑了。


    他看著在他麵前不再裝蠢裝良善的太子,感到好笑的同時又忍不住劃過一絲忌憚。


    “朕倒是小瞧了朕的兒子,一個兩個的都是會吃人的豺狼。”


    “不過有一點,你確實不如楚昕,心性不夠穩。”


    “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楚帝從楚宸身側走過,路過時輕嘲一聲,輕輕搖頭,向外走去被士兵送去軟禁,動作自然一舉一動依舊充滿了帝王威嚴,好似即將被軟禁的不是他一樣。


    楚宸回身看著楚帝被帶走,眼中情緒晦澀宛若陰雨籠罩的天空,烏雲遮蔽,透不出一絲亮光。


    被人利用這件事他知道嗎?


    他知道。


    但,目前為止,前路都是死局,他了解楚昕就像了解自己一樣,這個身份這個立場,無論是誰都沒有任何理由放過另外一個。


    甚至於他清楚這是楚昕做的局,他不得不鑽。


    “殿下,五皇子來了。”


    楚越走進來,見太子直直地望著楚帝遠去的方向,不知在思考什麽。


    他收回視線,麵上關切地問:“二哥,你沒事吧?”


    太子見楚越臉上虛假的笑,神色微頓,自從麗妃娘娘死後,五弟就一直閉門不出,直到幾天前找他策劃今日逼宮的事宜。


    太子搖搖頭,“沒事。”


    他知道楚越已經被麗妃的死刺激得失去理智,平靜的表麵下藏著一頭瘋狂暴戾的野獸。


    這頭野獸要麽咬死敵人,要麽反噬自己。


    太子:“找到那些藏匿的家眷了嗎?”


    楚越麵露殘忍之色,“我已經將全部人手都派出去找,擴大搜查範圍。隻要找到我讓他們生不如死。”


    太子不讚同道:“ 他們還有用。”


    楚越麵色扭曲一瞬,然後恢複正常,“知道了。”


    京都這邊的消息很快傳到宿縣。


    太子逼宮成功,隻待登基大典舉行,天下易主。


    楚昕當然不會給太子機會,更是早早帶著人馬一路順暢無比地回京。


    等太子逼宮成功的消息傳出的那一刻,楚昕他們立馬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光明正大地和衛國公帶領的五萬大軍會合,浩浩蕩蕩前往京城。


    一路上鮮少有抵抗者,即使有忠心太子的人也被很快一劍解決。


    城中百姓大都淳樸,崇尚武力,爭相來看隊伍中那位名滿天下的神話境天驕,不厭其煩。


    一路上行軍快馬,策馬揚帆不過兩天就趕到一國之都的京城。


    隻不過昔日繁華的京城如今戒備森嚴,城門緊閉,城樓上插著的旗幟因為沒有風耷拉下來在烈日驕陽下顯得格外暗淡。


    馬蹄聲噠噠噠,楚昕駕馬停在城門口,身後是聲勢浩大的五萬大軍。


    兩軍對峙。


    容淵騎在馬上,視力很好的他能看見那些士兵緊張驚恐的神情。


    他轉頭看向楚昕,見他點頭,從馬側綁著的劍鞘中抽出長劍,縱身飛躍。


    迎著疾馳而來漫天箭雨,他隻輕輕揮出一劍,甚至沒來得及看清那一劍,便已經能夠確切感受到那一劍所帶來的後果。


    漫天的箭雨化為灰燼。


    而後風起雲湧,攪動天地為之色變,旌旗折斷,萬籟俱靜,世界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無聲容器中。


    萬物都發不出一點聲音。


    城牆上守衛的士兵倒地不起,整座城池看上去宛若空城。


    直到容淵收劍回到馬上,馬兒像是感受到危險一般發出一聲高昂的嘶鳴。


    這死寂的場麵才被打破。


    過了兩秒,淮星渺才找回自己原本的聲音,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容淵的背影,眼神是說不出的驚歎。


    這就是神話境的力量,毫不費力的一劍便能引動人如此大範圍的異象,其中蘊含的危險連不是站在對立麵的他都能感覺到。


    再一看身邊這位原本的東楚的皇家供奉,額頭上滲出些許汗液,眼神更是異彩連連,讚歎萬分。


    高山仰止啊。


    “容兄,等等我!”淮星渺高喊駕著馬跑去。


    就這麽一會兒,楚昕已經帶領眾人打開城門向皇宮的方向走去。


    跟在楚昕身邊的容淵聽到這一聲叫喊,直接當沒聽到,嗬,想和他套近乎,沒時間。


    剛剛那一劍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讓淮星渺知難而退,最好乖乖接受安排,不要討價還價。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小子雖然麵上說著投誠,但內心還想繼續當皇帝的小火苗沒死。


    這次就要給他徹底掐滅了。


    容淵看這家夥不爽,老是在他和昕昕麵前晃來晃去,打擾他們夫夫相處。


    想到這兒,他停下馬來,劍在身側一橫,就這麽攔住了駕馬追趕的淮星渺。


    “容兄,有話好好說嘛,不需要動刀動槍。”


    淮星渺輕輕繞過泛著冷光的長劍,嘴上不停勸說容淵放下手中的劍。


    “接下來的事就不該有西秦國君主的參與,還請止步,等殿下登基那日,我希望你能獻上讓人滿意的賀禮。”


    “比如自請封王,將西秦國並入東楚。”


    淮星渺試探問:“那這個王它有實權嗎?”


    容淵回了他一個冰冷且嘲諷的眼神,而後棄馬直接向前追去。


    淮星渺:“......”


    好吧,他就知道。


    也行吧,好歹是個王,南嶽和北留的皇室能不能存在都是一回事。


    這麽一想,淮星渺心情瞬間就舒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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