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希驚得坐起,她不安地看著秦應珩,道:“你怎麽會這麽想?她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應珩,我怎麽可能做這麽殘忍的事?”


    她說著,試圖去握秦應珩的手,秦應珩不動聲色的收回手,眼中情緒很冷,“薑希,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做的所有事,我心裏都很清楚。”


    薑希的心驟沉,呆呆地看著自己空落的雙手,笑得比哭還難看,卻還牽強的故作冷靜,“那你怎麽不揭穿我。”


    冗長的沉默,秦應珩緩緩吐出煙霧,隔著輕煙薄霧,男人溫潤的眉眼蒙上一層冷淡,他說:“因為你是綏寧的妹妹。”


    薑希的眼眶刺痛,她深吸一口氣,肺腑間一片刺痛。


    她的情緒不堪重負,終究掉下淚來:“秦應珩,你對我真狠..”


    薑綏寧開始找房子了。


    要求很簡單,朝陽,采光好,最好離地鐵口近一點。


    她將覺得合適的房子都羅列了起來,黎敬州看見桌上鋪散開的公寓房型照片,知道薑綏寧是動真格了。


    他站在她身後,隨意拿起其中一張,眉眼寡淡沉靜,不動聲色的姿態。


    薑綏寧沒察覺,還沉浸式的在找房子。


    黎敬州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聽不出情緒,“打算什麽時候搬出去?”


    薑綏寧心髒一縮,放下照片,說:“應該就這幾天。”


    “你哪來的錢租房子?”


    薑綏寧得意一笑,“我把婚紗賣了,不僅能租房,我還能把用你的錢都還給你!”


    還真是聰明。


    黎敬州將照片放回桌上,他看著薑綏寧笑盈盈的眼睛,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眉尾,很專注很認真:“綏綏,不考慮我的建議嗎?”


    薑綏寧眨眼,表情很乖,“和你結婚嗎?”


    “對。”黎敬州的語調足夠慎重,“我向你保證,我會對你很好。”


    “我相信。”薑綏寧同樣認真回答,她輕聲重複了一遍,“黎敬州,我真的相信。”


    黎敬州放在薑綏寧眉尾的手頓住,“那為什麽不可以?”


    薑綏寧說:“因為我想靠自己。”


    黎敬州沉默地看著她。


    薑綏寧笑笑,聳肩,“聽起來很傻嗎?”


    “不傻,”黎敬州淡聲道:“你搬家的時候,我陪你去。”


    薑綏寧鬆了口氣。


    黎敬州平淡的反應,讓她心裏安定了不少。


    她就說嘛,黎敬州怎麽會喜歡她,他隻不過是可憐她之前的遭遇,又覺得她合適做黎太太罷了。


    薑綏寧想,黎敬州想要什麽女人沒有,一定不會喜歡她這樣的人的。


    而後來,黎敬州的反應也印證了薑綏寧的觀點。


    當天夜裏,薑綏寧收到了黎敬州的qq消息,是幾處環境優美的小戶型。


    他真的用最快的速度幫自己找到了合適的房子。


    薑綏寧聯係了幾處房子的中介,價格隻有她預想中的三分之一。


    薑綏寧很滿意,她給黎敬州發了感謝消息過去。


    書房內,黎敬州正和宋靳明在聊商業中心的細節。


    如今一切已經敲定,唯一的變數,就是要不要讓秦家一道合作。


    宋靳明本著和事佬的心,苦口婆心的勸,“其實要我說,你和秦應珩的私怨要是沒有上升到見麵要拔刀,你不如就睜隻眼閉隻眼,讓秦家一道合作吧,這樣真的很不體麵...州哥,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宋靳明說得口幹舌燥,才發現黎敬州根本就沒在聽,而是拿著手機不知在看什麽。


    黎敬州看見薑綏寧發過來的消息了——


    一顆生薑:“房子很好,我很滿意,我明天一早就搬走!”


    黎敬州捏著手機的手下意識用力,骨節泛白。


    盡管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宋靳明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州哥的樣子,分明就是生氣了!


    “難不成被我說中了?你和秦應珩真是兩肋插刀的關係?”宋靳明震驚的看著黎敬州,扼腕道:“早知道這樣,他上次在我酒吧鬧事,我就好好宰他一筆!”


    黎敬州在宋靳明喋喋不休的話語中開口,言語寡淡,“綏寧要搬出去。”


    宋靳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肯?”


    “不肯。”黎敬州說:“但是我不能把她綁在身邊。”


    宋靳明用一種好似從未認識過黎敬州的目光看著他。


    “州哥,你現在令我感到陌生。”


    這還是生意場上說一不二的黎敬州嗎?他那麽多手段,軟硬兼施也好,威逼利誘也罷,怎麽就一樣都使不出來了?


    宋靳明煩惱的‘嘖’了聲,“你要是真的喜歡,就別讓她出去,她這個年紀懵懂,你不乘虛而入把她拿下,難不成要等她去社會上曆練一遭?”


    黎敬州沒有回答宋靳明的疑問,他隻是淡淡說:“我不想逼她做她不喜歡的事。”


    宋靳明想不明白。


    但是,這不妨礙他對黎敬州的支持。


    宋靳明用力搓搓臉,長歎一口氣,他說:“州哥,你別急,你要是真的這麽喜歡她,我這個做兄弟的,一定會幫你想辦法!”


    黎敬州懶得理他。


    他低下頭,盯著薑綏寧的聊天框半晌,修長的手指輕敲,打下一行字。


    l:“好的,明天我就幫你搬家。”


    薑綏寧選的房子,在山水華庭的外圍,地理中心,靠近cbd,無論去哪上班都方便,尤其,是離星河傳媒特別近。


    黎敬州一早就帶著薑綏寧出門了,從望居過去,差不多一小時的車程。


    路上在下雪,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車窗上,又被雨刮器擦除幹淨。


    薑綏寧坐在副駕駛座,無聊的扯著安全帶玩。


    黎敬州單手開著車,將手中的平安符遞給薑綏寧。


    是一張黃紙,上麵畫著很考究的紋樣。


    黎敬州說:“放在門口,可以驅除邪祟的。”


    黃燈閃爍,薑綏寧捏著平安符,故意嚇唬黎敬州,“說不定我才是妖怪呢!”


    恰好綠燈,黎敬州踩下刹車,薑綏寧沒有防備,就這麽水靈靈地摔到他的身上。


    黎敬州側過臉,看著尚未反應過來的薑綏寧,淡淡說:“看出來了,是吸男人精氣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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