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換的管事都是舒瑤授權林嬤嬤挑選的,不是她的人,也不是福晉的人。


    現在安插管事,福晉收回管家權肯定第一個就會想辦法把她們刷下去。


    所以舒瑤也不浪費她暗中收買的那些人手, 曾經安排入府的那些小丫鬟才是舒瑤安插釘子的首選。


    那些人員名單舒瑤都交給了半夏,由她管理。


    小丫鬟們剛進府,做的都是不起眼的雜活,不引人注目,更容易安插到各處院子和重要的幾個地方打雜。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門道,不起眼也有不起眼的好處。


    從沉思中回神,舒瑤讓半夏將她知道的消息,懷疑依據都說出來。


    “是,除了剛才說的那些,兩日前翠微院的小圓說,秋葉這個月按時去給宋格格領月事帶。”


    “但小圓偶然發現那些月事帶上麵的血味道不對,聞著像是動物的血,奴婢今日聽到常安的話,結合這兩件反常的事,才有此猜測。”


    “胃口變大,口味變化,月事有疑,你懷疑的或許沒有錯。”舒瑤緩緩道。


    “還記得張侍妾早產之事嗎,你當時說接觸汪侍妾的人有李庶福晉和宋格格的人,但你也不確定。”


    半夏點點頭,她當時也不確定是李庶福晉還是宋格格動的手。


    “不過後來王爺不是查出指使汪侍妾的人就是芳菲院那位嗎,為此,王爺發落了芳菲院的下人,還特意交代主子無需再給李庶福晉請太醫,有事就找楊大夫去。”


    “你記得沒錯。”


    舒瑤讚許地看了半夏一眼,“不過你要知道,既然有消息傳出來,那就不會是空穴來風。”


    半夏遲疑道:“主子的意思是宋格格也參與了謀害張格格之事?可是宋格格和張侍妾無仇無怨的,為什麽會出手。”


    “原本或許真的沒有仇怨,不過如今不就有了嗎。”見半夏似乎沒有領會她的意思。


    舒瑤直白地說道:“假如宋格格不是這幾日才發現有孕,而是當時就已經懷孕了呢,張侍妾孕期嗜酸,按民間俗語來看就是懷了阿哥。”


    半夏接過話茬 ,“所以宋格格那時發現有了身孕,為了不讓張侍妾在她之前生下阿哥,才會下手。”


    “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做不得準。”舒瑤比較傾向於這個猜測,不過一切都要以事實來說話。


    “那若是宋格格真的遇喜了,主子有什麽指示?”半夏不喜宋格格這樣隱瞞的方式。


    如今主子管家,宋格格此舉不就是不信任主子的意思嗎。


    “按兵不動。”宋格格是否懷上,相信過不久就會揭曉答案。


    後日就是三格格的滿月禮,如果宋格格真懷了,後天就是最好的機會。


    真等到坐穩胎了才說出來,那宋格格此前隱瞞的行為很可能惹怒胤禛,宋氏應該不至於想不到這一點。


    舒瑤吩咐半夏,“你讓人多注意宋格格和她的貼身丫鬟,特別是後日,看她有沒有異常之處,任何異常,及時稟報。”


    “是。”


    戌時。


    膳房的飯菜都做好了在灶上溫著,吳總管差了人來問,要不要傳膳。


    胤禛還沒回來,舒瑤就說先不急。


    往常他說了會到瓊華院用晚膳,不回來吃也會提前差人跟她說一聲。


    今日左等右等還不見回來的身影,舒瑤坐不住了,“金三福,去大門口探探,看王爺回來了沒有。”


    “嗻。”


    打理幹淨的雪團繞著舒瑤轉了幾圈,最後才在她的腳邊趴了下來,一隻前掌輕輕搭在舒瑤的繡鞋上麵。


    圓溜溜的眼睛半睜著,微吐舌頭用力仰頭看她。


    模樣蠢萌又可憐。


    百福盯著雪團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傻狗,看了幾眼便扭頭趴下閉目養神,整隻夠都懨懨的。


    舒瑤蹲下給兩小隻順毛,“你們是不是也餓了,都怪王爺,怎麽還不回來,我也快餓慘了。”


    “這麽可憐。”溫和帶笑的嗓音響起,這是胤禛回來了。


    舒瑤迅速起身,衝過去在他胸口輕輕捶了一拳,嬌嗔道:“你還知道回來啊,再不回來就隻能看到我們仨兒奄奄一息的場景了。”


    “你們說對不對?”舒瑤低頭問圍著他們轉圈的兩小隻。


    聽到問話,百福和雪團蹲坐在地上,點了下頭,然後垂著眼皮,默契地軟倒在地上。


    這兩隻戲精狗。


    胤禛哭笑不得,“你倆再不起來待會兒就沒有晚飯吃了。”


    這還得了,此言一出,百福細長的腿動作飛快站了起來,雪團的小短腿也不遑多讓。


    都是一起訓練的兄弟,誰又比誰差呢,雪團傲嬌地走到主人身邊求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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