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的書社雖然勉強算是賺錢,但秦天並非將賺錢心思放在這邊,他對於書社的要求,僅僅它隻要能保持自足能獨立運轉起來就行了。


    所以,秦天覺得這鄭雲飛如今麵臨罪行昭著的處境,竟還不忘記給墨香書閣拉仇恨值,真是腦殘啊。


    於是,秦天打算給這鄭雲飛添一點堵:


    “你既然說此事你與你鄭家的家主無關,那明日我便將此事上奏給陛下,懇請陛下讓百騎司出麵調查!”


    鄭雲飛聞言,臉上雖然勉強裝成一副鎮定的表情,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他可是知道,若是百騎司直接參與進來,那可就大不妙了!好在這時候,高堂之上的鄭景坤朝著秦天出言斥責道:


    “秦縣子,你好大的口氣,你真當自己是什麽人?陛下的百騎司是你隨便從口中拿出去用的嗎?你可知道,隨意使用百騎司會對陛下形象產生影響!”


    秦天聽後,隨後尷尬一笑,說道:


    “鄭大人教訓的是。隻是下官認為,這墨香書閣以低廉的書籍價格為天下的寒門學子解決難題。如果我們再繼續包庇縱容這種作惡之人,恐怕不止這些窮苦寒門讀書人都要怨恨於我們了!就連陛下估計都會為此感到失望至極!”


    秦天說完,還不忘佯裝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誠如鄭景坤剛才所說,有關皇家任何一件事都可能牽動天下人的神經,所以不管任何場合,都盡量別談及皇家之事。


    不過他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就是將鄭景坤推到前麵主持大事,畢竟這件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主要看你從哪方麵去看它。


    聽完秦天的話之後,鄭景坤冷哼了一聲,然後對著秦天說道:


    “秦縣子此言差矣!”


    秦天眉頭微皺,淡淡地問道:


    “哦?願聽聞大人其詳。”


    “首先,墨香書閣乃是商業之事,談不上什麽跟天下讀書人給個說法,墨香書閣既然是生意人的地方,做的就是買賣的事情。”


    鄭景坤朗朗說道,然後繼續說道:


    “再者,這件事的主謀鄭雲飛以及凶手鄭三等人目前皆以在縣衙被羈押,若真按照秦賢弟所言,這豈不是說我長安無人可用,任由他人肆意妄為嗎?還請秦縣子慎言!”


    鄭景坤語帶嘲諷,顯然他認為秦天隻是為了維護墨香書閣想要將鄭家拖下水,所以才會搬出剛才偌大口氣的說辭來。


    秦天聽後,也不氣惱,而是直接笑問道:


    “既然大人說主謀和凶手皆被擒拿於此,敢問大人如何處理此案?”


    然後,聽完秦縣子的話之後,鄭景坤隨即鄭重地說道:


    “鄭三等人故意縱火燒毀墨香書閣,導致鄰坊百姓死傷甚多,罪行極重,當斬!至於鄭雲飛,雖然是此案背後的主謀,卻未曾親自參與進去,其手上並無人命,因此,本官決定叛他賠償損失五千兩銀子,並處以笞杖一百,流放嶺南!”


    鄭景坤嚴肅地說道。


    聽到這話,秦天內心歎息了一聲,看來這鄭景坤終究還是還是向著鄭家。


    此案作為主謀的鄭雲飛居然沒能判處死刑,反倒是隻是處以罰款和流放嶺南的懲罰,這種判決著實輕了一些。


    這種判罰不僅僅是讓秦天感覺很不舒服,估計到時候就連那些寒門學子們心中都會有怨言。


    其實還有個更為重要的便是,如果這個主謀都不能處以極刑的話,估計以後其他書社若是成立後還會遭到相似的待遇,所謂的“走水”可能就會再次出現。


    所以對於秦天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那個主謀處以死刑,這樣一來不但可以震懾宵小,還可以給那些長安世家一次警告。


    想了想,秦天便朝著高堂之上的鄭景坤,一臉平靜地說道:


    “鄭大人,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那我也不好多說什麽,隻不過你要知道這墨香書閣可是為百姓辦的實事,為天下寒門學子提供更為便捷條件,此事想必陛下也已經知曉,若是朝中有人要求陛下嚴查此事,一旦刑部來接手此案,那麽結果恐怕就有點難料了啊!”


    秦天雖然說話語氣緩慢,但是卻隱含著言外之意。


    鄭景坤聽後,眉頭微皺,沉吟片刻後,正準備說些什麽時……


    門外突然匆匆地跑進來一名衙役,低聲在其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鄭景坤聞言神情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驚訝,連忙站起身子向門外走了出去。


    約過了盞茶功夫,就見鄭景坤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地回來了。


    隻見他坐到椅子上後,先是喝了杯茶水潤喉,然後這才拿起驚堂木重重的敲擊桌案一下,厲聲道:


    “來呀!將鄭雲飛、鄭三等人先關進大牢等候審訊。”


    “遵命!”


    衙役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很快他們便將鄭雲飛等人押送進了大牢之內。


    鄭雲飛等人進了牢房後,今日縣衙審問便暫告一段落了,秦天等人也在墨香書閣的掌櫃及夥計等被釋放後離開了縣衙。


    畢竟這些人如今已經被釋放,沒有必要再呆在縣衙之中了。於是乎,秦天他們也因此離開了縣衙。


    縣衙後院裏。


    鄭景坤剛才從縣衙回來後,就直接走進書房關上房門後,不知在忙什麽。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了,隻見鄭景坤拿著一封信件快步走了出來。隨即便喚來心腹讓其送往長安鄭家府邸,並囑咐對方務必要交給鄭家的家主鄭泰。


    那名心腹聽到鄭大人如此吩咐後,連聲點頭答應,隨後從鄭大人手中接過信件便退出了縣衙後院。


    鄭景坤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眉宇微皺,輕歎了一口氣。


    至於他為何歎息,自然是因為之前從縣衙出去的時候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刑部郎中王笒。


    王笒出身名門世家,原本乃是太原王氏的旁係子弟,和王家嫡係的關係並不算密切,隻能說是比較普通罷了。


    但自從他前幾年來京城拜過鄭家的嫡係家主鄭泰後,其官場仕途也被鄭家拉攏。


    再加上他確實也是人才,短短幾年的功夫就已經升遷做到從五品上的刑部郎中,成為太原王氏在京城的又一政治棋子。


    至於王笒今日為何來到長安縣衙,與其說是提前告知鄭景坤,此案由於長安縣衙抓捕了凶手。


    再加朝中以孔穎達等儒學大臣等為首儒家派,導致朝堂爭論激烈,甚至鬧到陛下那裏,要求陛下讓長安縣衙給天下寒門學子一個說法。


    所以,最終陛下決定暫且將此事交給刑部接手的原因,還不如說是王家特意給鄭家報信,給他們一點時間去處理自己的尾巴吧。


    太原王氏作為“五姓七望”之一,其地位和影響在大唐,尤其是太原是最為顯赫的存在。


    而鄭家作為“五姓七望”之一的另一家,他們和王家不但享有著同樣的地位和影響力,而且他們和鄭家不管在政治婚姻還是在合作利益方麵等,都有著一定的關係。


    因此,王笒今日前來縣衙,雖然隻是告訴他,刑部明日要讓縣衙交出凶手移交此案。但為官多年的鄭景坤明顯嗅覺敏銳,已經猜測出了什麽。


    所以他下堂之後,便來到後院書房給鄭家的家主親寫一封信。


    至於信上的內容,其實很簡單,就短短幾個字。他相信憑借家主的智慧能夠看懂這信中的意思,並做出決定。


    想到這裏,他理了理衣袖,便讓人喚來縣薄齊泰來此有事相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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