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什麽?看守劉家那些布莊、酒樓的那幫差役撤走了?”


    張家大院裏,張權厶得到消息後勃然大怒,指著自己身邊的侍衛喝道:


    “他們是吃幹飯的嗎?難道連縣丞大人的命令也敢違抗?”


    被訓斥的那位侍衛委屈萬分,辯駁道:


    “回稟老爺,屬下等人一直盯緊了劉家的動靜,但是聽說是縣令大人親自下令,放過劉家的。至於原因,屬下暫且未能查探清楚。”


    “廢物!”


    張權衡冷哼一聲,揮手示意那位侍衛退下。


    張武、張勇兩兄弟在旁邊也露出不忿的表情。張武氣呼呼道:


    “大哥,我們張家可是縣丞大人的親戚啊,這縣令難道不給妹夫一點麵子,存心跟我們過不去?”


    張權厶聞言,心中冷笑“這楊應荀本和自己妹夫雖是同府為官,但兩人關係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是死敵。怎麽可能幫自己,反而和自己作對?”


    想到這,張權厶心中暗罵自己糊塗,隻知道在這裏生悶氣,卻沒有想到其他辦法來對付劉家。


    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對著張武、張勇二人說道:


    “我去趟妹夫家裏,希望能夠從他那裏找到突破口吧。”


    張權衡便準備帶著張武、張勇以及自己的兒子張文龍往縣衙方向趕去。


    可四人才走出府邸沒多遠,就碰到一群捕快正押著一名男子朝他們走來。而這名男子臉色神情一片頹敗,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張文龍見狀眉頭皺了皺,這些捕快的做派,一看就知道是來找茬的。


    而那個臉色頹敗的男子他還認識,正是劉家夫人的侄子何青。兩人算是半個朋友,今日見他被捕快帶走,心中自然有些擔心。


    張文龍剛剛這個念頭閃過,捕快中為首的那名身材魁梧的捕頭便走了過來,冷冷地看著他們,然後厲聲問道:


    “張權厶,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縱容自己的兒子為強娶劉家小姐意圖霸占劉家的財產而買通官員行惡意打壓之罪,還誣陷劉員外私通外賊匪,你可知罪?”


    這個捕頭聲音洪亮,語調高亢,一雙眼睛瞪圓瞪圓,如銅鈴一般,仿佛一隻餓狼,讓張文龍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而張權衡則被這一聲質問嚇了一跳,不過張權厶畢竟久經宦海,也算經曆過風浪。雖然感到心虛,但還是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說道:


    “王捕頭說話可要講證據………”


    “哈哈哈哈~~”王捕頭大笑一聲,嘲諷道:


    “證據?這個還需要證據?還是隨我等一同前去縣衙讓縣令大人來定奪吧!”


    說完,便大手一揮,身後一群捕快便把張權厶等人抓了起來,一齊往縣衙走去。


    ……


    此刻的縣衙裏,楊應荀坐在堂上,一臉淡然地看著一旁的縣丞鄔子胥。


    鄔子胥此刻對於楊應荀之前安排捕快去抓張權厶父子內心是極其不滿的,畢竟自己是張權厶的妹夫,他當著自己的麵安排捕快去捉拿張權衡一家人是幾個意思?


    但他也無奈,這個楊應荀畢竟是整個丹霞縣的縣令,是他的頂頭上司,自己不好反駁。隻能憋著氣,在一旁聽候他的吩咐。


    沒過一會兒,隨著張權厶父子被捕快帶回,楊應荀整了整衣襟,一副審訊犯人的架勢看著跪在地上的父子二人。


    “舅舅!救我!”剛被帶入縣衙公堂裏的張文龍便迫不及待地喊了一聲。


    張武、張勇也都站在張文龍身邊,神態頗有些急切。張權厶望著鄔子胥臉色有些難看的表情,便立即嗬斥張文龍道:


    “文龍,不許胡鬧!”


    張文龍一臉倔強地說道:


    “爹!”


    說完便不再搭理張文龍,轉頭對著上麵的楊應荀說道:


    “縣令大人,請您明察秋毫,還我父子一個公道!”


    楊應荀瞥了一眼張文龍,又掃視了一遍堂下眾人。這時他才一臉嚴肅開口道:


    “嗯,既然人已經帶到,那麽就傳被告秦天吧!”


    說完,便命人將秦天帶了上來,隨行的還有劉賈和劉芷煙等眾人。


    張文龍看著這些人進門,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心想不妙。


    而張權厶萬萬沒想到,這劉家父女居然敢跟秦天來縣衙裏狀告自己,他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讓劉賈全家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這時,秦天上前一步,先給楊應荀鞠躬行禮:


    “拜見縣令大人!”


    然後才轉身指著張權厶和張文龍,將何青挑釁自己隨後被自己毆打一事詳說。而劉家父女在秦天的眼神下,也向縣令訴說起張家父子的不正的行徑。


    果然,楊應荀聽後,立馬拍案怒道:


    “豈有此理!居然在丹霞縣本官的治理下發生這種事!簡直是目無法紀,欺淩弱小!本官一定要治你們張家父子的罪!”


    然後,楊應荀轉頭對鄔子胥說道:


    “鄔老弟啊,此事聽聞你讓人將劉家的布莊和酒樓給封了可有此事?甚至聽說你還意圖給秦公子未有的罪名打算將其屈打成招有沒有這回事啊?”


    鄔子胥聽後,臉色頓時一慌,連忙解釋道:


    “大人明鑒,下官怎麽會做這種事呢?隻是前段時間,張裏正告訴下官說是劉賈私通外賊,其在縣城內的幾處布莊、酒樓等處皆有藏有匪賊。本官這才不得已下令查封。至於秦天……”


    說到這裏,鄔子胥想了想這才緩緩說道:


    “下官聽聞他意圖謀殺何公子這才邀來調查一番。”


    楊應荀聽後,看了眼鄔子胥冷哼一聲道:


    “哼!本官自然相信鄔兄的為人。但本官作為本地父母官,絕不允許任何人在我的治下肆意妄為,違背我的法度,否則,本官就以瀆職論罪。”


    “下官謹遵大人教誨。”鄔子胥恭敬道。


    楊應荀看向跪在一旁的的張權厶父子,說道:


    “張權衡、張武,你們父子二人真是太過分了!不光仗勢欺民,甚至為了貪圖劉家小姐的容貌和產業,不僅賄賂官吏還意圖陷害他人實乃大唐國恥!丹霞縣的恥辱!現今本官就以瀆職論罪,判你等杖責八十,流放嶺南三百裏,欽此!”張權厶父子聽聞,皆大驚失色,跪地求饒道:


    “大人饒命!我們知錯了!”


    此刻,在縣令一旁的鄔子胥聽見姐夫的罪狀之後,忍不住開口道:


    “大人,張裏正雖然這次做的不對,但正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他還是州府長史大人對他的工作給予了很大的表揚。還請望在往前他一心為丹霞縣鞠躬盡瘁的份兒上網開一麵。”


    張權厶聽到妹夫的話後連忙附和道:


    “是啊,還請大人網開一麵。”


    看見二人的神態,心中思索一番,而後才緩緩說道:


    “也罷,看在你往日勤懇任事的份兒上,今次就免去你的杖刑,但流放之罪不可赦。”


    見鄔子胥還想說什麽,楊應荀這時湊到他身旁低聲說道:


    “鄔大人,這秦公子可是陛下恩準進入國子監的才人,往後必定為聖上所重用。若是現在與他為好,往後對你我皆好。何況你這外甥一家也不是省油的燈,此次將你也牽連進來,本官勸你還是盡早跟他們做個了斷為好,否則……難以保全啊。”


    聞言,鄔子胥沉吟片刻之後,點頭答允了下來。


    隨後,在楊應荀命人將張權厶一家關入大牢,擇日將其流放至嶺南之地後,此事才算結束。


    此事最大的受益者莫過於劉賈,如今他的布莊、酒樓等經營都已解封恢複。但在高興的時候略帶些惋惜。


    這秦天雖已不是他劉家的贅婿,但憑著他承蒙聖恩,在年後進入國子監的一事,讓他往後地位必將水漲船高,成為自己乃至這丹霞縣眾人仰慕的存在。


    於是,劉家便當即提出邀請秦天前往自己在城南的酒樓一聚。


    除了感謝此次秦天對自己的幫助之外,更多的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劉芷煙和秦天再次續緣。


    秦天聞之此事,便應了下來,但也讓劉賈派人去將縣令楊應荀一並邀來。而後,眾人這才朝著丹霞縣的丹宛酒樓走去。


    劉賈在幾人出發之前,便早已安排小廝提前去酒樓讓酒樓掌櫃做好準備。


    所以當幾人來到丹宛酒樓時,酒樓的掌櫃親自接見幾人,並將東家一行人帶進樓上的包房之中。待酒樓的掌櫃離去,幾人這才落座而下閑聊起來。


    不久,當店小二端著各種菜肴放置在桌上時,秦天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除了雞鴨魚肉,卻看不見豬肉的身影。


    要知道在前世,蒜苗回鍋肉是他最愛也是最下飯的菜,如今吃不到屬實有些遺憾。而且這些菜式要麽是烹要麽是煮,對於他這個愛吃炒菜的人來說,多少有些不習慣。


    “看來等日後有錢了,自己得打造個炒鍋改善下夥食了。”


    這時,劉賈端起桌上的酒杯對著秦天和楊應荀一一敬酒之後,便對著秦天惋惜道:


    “秦公子,之前老夫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諒解!”


    說完,便將酒杯盛滿的酒水,一口飲了下去。一旁的劉芷煙見狀,黛眉


    微蹙,似乎對於自己父親這般行徑有些不悅。不過,她也並未多說什麽似乎也是對於自己的父親之前的做法有些不滿。


    “劉員外見外了,既然咱們如今是朋友,那麽這事就此揭過了。隻是希望日後能夠常來常往才好。”


    秦天也端起酒杯對著劉賈朗朗笑道。


    劉賈聽到此話,眼珠子一亮,立馬說道:


    “秦公子,您真是爽快之人。我喜歡交朋友,不瞞公子,之前退婚一事我也是迫於張家脅迫不得不這樣做,如今你看你倆婚事是否可在……”


    說到這裏,劉賈便停了下來。


    因為劉賈不確定現在的秦天,是否對於之前是否心有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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