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中並沒有恐怖陰冷的氣息,相反,在老人的精心修繕下,這裏充滿了和藹的氣息,牆壁上掛著布穀鳥鬧鍾,紅黃配色的木屋頂有玩鬧的氣氛。


    一張古老的四層木櫃裏擺著一些植物和動物的標本,相信這位老人在獨處的時候就靠這些打發時間。


    屋脊下,纏繞著一些僵硬的藤蔓,白羊不確定那些藤蔓的具體作用,大概僅僅是個裝飾作用。


    “皮科先生,您是住在這個小隔間裏嗎?”


    “是的,我不太習慣在樓上的臥室裏睡覺”


    皮科顯得有些窘迫,若一個人住在這裏,狹小的空間可以營造安全感,皮科將一樓的儲物室改造成了一個小小的臥室,裏麵的大小僅僅可以容納一張木床,進去時必須彎下身子,不然腦袋會碰到木板上。


    牆壁被鑿出了一些凹槽,放著幾張照片,和一本書麵破舊的書本。


    “請慢用,維克先生”


    皮科端來一個盤子和杯子,裏麵是一些碎餅幹,杯子裝的白開水。


    “謝謝”


    簡單享用過後,皮科去了後院,不知道幹什麽去了,白羊來到二樓,由於氣候原因,這裏牆壁有些潮濕,角落的壁紙大多脫落,推開第一間臥室,十分整潔,橘色的地毯,淺藍色的床鋪,古樸簡單的家具。


    這樣的房間一共有三個,布局都大差不差,三樓的閣樓沒有任何東西,陽光此時正好從窗戶照射進來。


    白羊回到一樓,穿過一個漆黑的走廊,這裏有兩扇霧化過的玻璃門,推開之後,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燥熱感,並且有輕微的灰燼氣味。


    這裏的門窗又長又窄,還在距離地麵非常高的地方,寬敞的空間裏竟然沒有擺放什麽家具,和外麵的布局天壤之別。


    應該就是這裏了……尤卡,你到底為什麽要多次來到這裏呢?


    白羊獨自站在這裏,卻感到了一種賒人的凝視感,白羊從包裏拿出一張文件,是一個人的資料,附帶著一張俊朗的照片,很難想象之前那位胖子就是此人。


    與此同時,康納德穿著一身便裝,僅僅攜帶了警察的證件,一身深棕色大衣,活像個警探,康納德驅車來到白羊說的地點,已經傍晚,這是個不怎麽繁榮的小鎮,不過該有的設施建築一樣不差。


    “您好,我是xx州xx警局的警員,我叫康納德·哈迪,我來這裏是想要了解一樁溺水身亡事件”


    在辦公區的警員看著這位神采奕奕的警員,有些莫名其妙,在往嘴裏塞下第二個甜甜圈後,他吮吸了一下手指。


    “喬!有位年輕的xxx州警官想要了解一下那具無人認領的女屍!”


    裏麵的座位來了一位棕色短發、長有雀斑的警官,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您好,我叫喬,我負責那起案件”


    “有相關資料了嗎?我要了解一下”


    喬倉皇地在一堆文件裏找到了那堆記錄時間不長的案件,看來兩位都是新手。


    此地的另一頭,四十六歲的愛華生正在解剖室著手準備手術刀、鑷子、鉗子……之類的東西,因為一些原因,這個解剖室並沒有在警局,而是在愛華生家的地下一樓,不過,愛華生對此毫無意見。


    愛華生脫去白色大衣,掛到門口的鉤子上,然後上樓去。


    “嗨,爸爸,今晚我要去公園,賽馬日樂隊今晚在那裏表演”


    一個金發女孩穿著露肚臍裝,修身的牛仔褲將曲線身材展露無遺,她神情喜悅,十分期待今晚的表演。


    “嗬嗬,抱歉,老爸,今晚不能陪你去了”


    “好吧,不過老爸,那位就邀請小皮特去了”


    ……


    簡單交流之後,愛華生給自己衝泡了一杯咖啡,看著女兒興高采烈地出門去了,隻留下一句“小皮特可能等會過來,到時候你直接讓他去愛思家裏!”。


    這個地下室一共有兩個出口,一個是一樓樓梯下的木門進入,另外一個則是可以直接通過後院的蓋板進去,愛華生從後門出來,此時臨近傍晚,外麵仍舊一片陽光和諧的氣景,遠方的驕陽展露頭角,梔子樹的樹梢在微風下輕輕撫動。


    一輛警車行駛了過來,兩位警員推著活動車從後院的小門進來,上麵蓋著一層白布。


    “什麽情況?布德?”


    愛華生問道。


    “女屍,死亡時間可能在兩到三天,死因溺亡,身體沒有腐爛,查明不了原因,是個爛攤子”


    警員抱怨到。


    愛華生聳聳肩,看來提前結束的願望泡湯了。


    兩位警察將屍體運到地下室就驅車離開了,愛華生關上後門和前門,走進解剖室,戴上緊致的白色手套和防塵頭套,掀開白布,一張麵容可怖的女人展現出來,不過對於和屍體打交道二十多年的愛華生來說,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因為這個女屍的眼皮好像被人用麻線給縫了起來。


    “卡隆麥小鎮迎來了第三個春和日麗的周末,今日,著名的賽馬日樂隊將要到……”


    老式的收音機裏播放著關於小鎮的晚間新聞,不過對於愛華生來說,那些更像是沒牙的老太太抱怨碟子裏的鷹嘴豆太硬了一樣,隻是個打發時間的玩樣,壓根沒有值得一聽的消息。


    愛華生對身體的完整度和死因做了檢查,確實如警員說的一樣,愛華生打開錄音機,短暫的電流聲過後,愛華生開始記錄。


    “1989年7月23日,晴,解剖師愛華生·維奇對卡隆麥警局委托的一具溺水身亡的女屍進行解剖”


    “屍體沒有其他創傷,年齡大概在30歲到38歲,東南亞人麵孔,棕紅色頭發……”


    簡單記錄過後,愛華生拿起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開始從頸部位置以下劃開一個斜開口,然後再豎直延伸到膈肌之上。


    “矢狀麵有血淤,關節、胸骨角完整……”


    隨著解剖的進行,愛華生漸漸發現女人的胸腔位置有一些黑色的碎屑,難道是在死前強行被吸入的?可是女人明明是被淹死,怎麽可能有被嗆死的死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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