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座位的話,要和那位女生坐在一起了嗎?


    此時距離下一個站點隻剩下一個紅綠燈的距離,司機順勢轉到了最右的車道,要右轉了。


    “嘿嘿嘿”


    突然出現一道尖銳而空靈的女人笑聲。


    什麽?


    由於太過突然和短暫,思緒還在其他地方的白羊甚至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窗外傳進來,畢竟空檔的車廂中開著很多窗戶,等到再想去探究,那聲音早已經消失不見,隻有風擠進窗戶縫的噗嗤聲和陳舊的發動機發出的悶隆隆地響動。


    年齡大小,步伐,以及外套顏色,三路公交車的號牌碼,這些都對不上號,沒有較為規律的聯係。


    可除了這些外,還能靠什麽分辨呢?規則限製下根本沒有和乘客對話的機會,運氣不佳,第一句話還沒有講出來,就可以宣告死亡。


    “金門會所站到啦,想要下車的旅客請到後門有序下車,下一站……玫瑰小區站”


    轉眼間,站台數已經接近一半,氣動門打開,這一次,無人下車,無人上車,連藍色的告示牌周圍都空無一人,不知不覺間,外麵的黑夜似乎太過昏暗,本就稀疏的星星也在漸漸慘淡,一垛龐大的黑雲堵住了明亮的月亮。


    不會再有人了嗎?


    由於沒有人耽擱,車子啟動的很快,白羊趕快起身,換到女孩旁邊的座位,而這一次,可以順利的看見那位新娘的確是坐在自己的後麵,仍舊舉著那把紅色,傘骨是染著紅色染料的木頭,傘柄末端還有雕刻的小孩臉,纖細的手指貼敷在靠中間的位置,瘦長的指甲都塗抹著血紅色指甲油,自己的視角,隻能看見摸著非常厚一層白粉的下巴,慘白慘白,輕挑的雙肩坎印著金絲鳳凰,一直蜿蜒到袖口,齊並的雙腿藏在赤紅色裙擺下,隻露出尖頭的繡花鞋。


    不是你的話,都可惜這妝容了。


    車子啟動,白羊也坐到了位置上,那位戴著粉色卡通帽子的姑娘仍舊是舉著手機,一臉笑意。


    規則裏沒有不能看吧。


    白羊斜飄著眼睛,兩人離的非常近,衣服幾乎快要靠在一起,想要看並不是很困難,女孩身上有股很濃的香水味道,胳膊很細,指甲塗抹著紫色帶一閃一閃物樣的指油,屏幕有些閃爍,被打開的軟件中是一列一列的聊天信息,“倚天”“屠龍”“鳳尾”“龍頭”“白虎”“青龍”,這都是什麽網名,再看列表名稱,叫“公交車”。


    是巧合?


    隻見女孩熟練的打字,發的是一些或長或短的句子,更多是大量的黃豆表情,還有偶爾的各種符號,車子繼續往前,一輛黑色的小車快速的從左側超越,那位女孩打開“龍頭”的聊天框,發送了一個感歎號,對方也很快回複,字數比較多,對向車道也來到了幾輛車,而女孩轉到了和叫“風尾”的人聊天,都是一些“我想死”“咱們在哪裏殉情”“什麽安眠藥最厲害”“割斷喉嚨是什麽感覺”的字樣,總得來說就是十分的恐怖。


    喂,老姐,看著你聊的挺開心的,怎麽都是些極端的話語,難不成你就是“鬼”?這些都是死前回憶錄?


    一邊笑,一邊聊這種話,你和後麵那位新娘有的一比。


    “滴——”


    司機長鳴一聲喇叭,公交車進入左側車道,剛左轉,對向車道就有一倆深綠色出租車吆喝著喇叭超越黑色私家車,兩輛車並駕而驅,女孩的手指也在快速敲打,旁若無人般,還發出特有的按鍵鈴聲,有些類似以前的“不良少女”,這片都是高樓,人行道卻連個鬼影都沒有,隻有孤獨閃爍的信號燈和偶爾的“嘀嗒”提示聲,路旁有正值壯年的楊樹,斜枝都被鋸斷,長的非常標致,女孩點擊返回的圖標,列表消失,然後白羊看見了最下邊“一份信件”的圖標上有標注的紅點,上麵赫然是十七的字樣。


    下一個座位號嗎?


    對向車道一輛鋪張著廣告的綠色公交車行駛過,同時,女孩又拿起手機,打開和“青龍”的聊天框,連頭像都是一條青色的龍。


    不對!


    這不是普通的聊天。


    白羊仍舊默不作聲的偷看,可僅僅過了一分鍾之後,便放棄了,嘴角還揚起不易被覺察的微笑。


    “哎,我錢包呢?”


    寂靜無聲的車廂突然響起一道響亮的聲音,白羊從自己的位置站起來,雙手摸索著褲子口袋和上衣的內側,差點就把衣服扒了下來,旁邊的女生被這動靜給打擾到,也抬起頭,可有很快繼續“玩手機”,而白羊已經離開座位,走到了車廂中間,爬在地上摸索著周圍。


    “我錢包呢?”


    嘴裏仍舊十分疑惑著喊著。


    “玫瑰小區站到啦,想要下車的旅客請到後門有序下車,下一站……國會商場站”


    白羊幾乎是“爬”到最後一排,來到那位中學女孩的身旁坐下,女孩的鼻孔很小,青澀的臉龐卻神色憂傷,而之前多出來的物品也看的清晰,是一把大概五厘米的水果刀,校褲褲腿已經被小刀劃破成一條一條的劃痕,有些甚至傷到皮膚,黃色的皮膚上有血痕,女孩依舊頭靠在玻璃窗上,眼神哀怨。


    嘖嘖嘖,難道你已經是自閉症自殺了?


    眼看著那把小刀晃來晃去,白羊離開了座位,繼續爬下身子,看看座位底下,仍舊喊著“錢包呢?”,自言自語應該是不違反規則吧,這次,白羊來到前排,隨著腦袋轉向穿著襯衣的男人那邊,隻見男人擼起袖領口,一根針筒紮著綁著粗皮筋的手臂上,血管暴起,先前還秀氣的臉龐此刻煞白無比,鼻孔流出清水似的鼻涕,嘴裏蘸著唾沫。


    我滴姥姥,老哥,你才是悶聲幹大事啊,坐在公交車前麵吸毒,怪不得之前那麽緊張,原來是這事啊,這事你早說啊,我看“試煉”和“規則怪談”都可以停一停了。


    搞半天,幹毛的這公交車上沒有一個正常人,白羊現在真想去看看那位“睡覺”的大爺,怕不是都已經暴斃了,肚子的餘留氣體在那裏發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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