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考試完的那天晚上,丫頭是在賀明家度過的。


    第二天早晨,賀明和丫頭一起到了回村的路口,等著去石頭村的班車。


    “明明,這次你一定要多在村裏玩幾天!”丫頭笑嘻嘻,有賀明陪伴的日子裏,丫頭就不會寂寞。


    “都了,呆一個星期。”賀明笑著。


    班車過來了。此時的丫頭不會向以前的樣子拽著賀明的衣襟朝班車跑了,而是慢條斯理的和賀明一起朝班車走去。


    賀明和丫頭相挨著坐下了,丫頭樂嗬嗬:“明明,要是到石頭村去的班車更大一就好了。”


    “以後會有更大的。”賀明笑著。


    如果沒記錯的話,等明年夏天的時候就換大班車了,是大班車,隻不過比現在這個稍微大上一些,能多拉七八個人,不過是嶄新的,不會像現在的這個,從通車的那一天就是舊的,而且仿佛是一直都沒換過。


    “以後是什麽時候啊?”丫頭滿心歡喜,認為賀明以後會換大班車,那麽一定會換的,賀明話向來是很準的。


    “不知道,應該快了。”賀明笑著。


    於是,丫頭清澈的心裏又多了一份念想,那就是回村的時候能坐上大班車,最好是像給市裏開的班車一樣大。


    回了村裏,賀明和丫頭直接朝賣部裏走去,張貴喜一個人在賣部裏呢,石來英猜到丫頭今天要回來,已經是回去做飯了。


    看到賀明和丫頭進來了,張貴喜滿心的歡喜,哈哈笑著:“閨女,你媽真是神了,你今天要回來,真回來了!”


    張貴喜著,就趕緊給賀明讓座。從貨架上拿下來一包石林煙拆了讓賀明抽:“明明,你比以前長高了不少啊!”


    賀明笑著:“大伯,曉敏也比以前高出來不少呢!我現在也比曉敏高不了多少。”


    此時的賀明有子,而丫頭已經接近


    過去的記憶中,賀明到成年的時候長到了子,在自己現在這麽大的時候沒有高,充其量是一些。可能是和練功夫鍛煉身體有關,飲食營養方麵更是比過去的記憶中強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賀明希望這一次自己能長到經足夠高了。


    張貴喜開了兩個桔子罐頭讓賀明和丫頭吃。


    賀明本來也不太愛吃罐頭,可是盛情難卻,隻能是很開心地吃著。


    丫頭從就是很愛吃罐頭的,時候經常想吃但吃不到,就是饞的抹眼淚也吃不到,現在自己家裏條件比以前好了,有了賣部,當然要吃上一些了。


    丫頭開心的吃著罐頭:賣部生意好嗎?”


    張貴喜笑著:“閨女,我們家的賣部生意不錯。越來越好了,都是托了明明家的福啊!”


    賀明趕緊:“大伯,你千萬別這麽想。”


    丫頭笑嘻嘻:還沒到明明家的購物中心看過呢,可大可好了,你下次進貨去看看吧!”


    張貴喜上次進貨進了很多,已經快一個多月沒到縣城裏去過了:“等下次進貨一定去看看。”


    賀明和丫頭出了賣部。叫上了王東子,一起去丫頭家吃飯了。


    王東子和賀明並不生疏,而且他一直記著和賀明之間的諾言,可是王東子和丫頭是越來越生疏了,見了麵不知道該些什麽。


    “曉敏。你媽做地什麽好飯。”王東子沒好意思去看丫頭,就木木的看著前方。


    “我爸是米飯和炒菜,我還沒回家呢,在賣部裏呆了一會兒就直接去找你了。”丫頭喃喃。


    “曉敏,你話和時候不一樣了。”王東子樂嗬嗬。


    “我時候話是哪樣啊?”丫頭笑嘻嘻。


    “不上來,就是很好玩兒。”王東子撓了撓頭。


    三個少年在丫頭家的炕上坐了下來。這次上炕的時候,王東子把鞋脫了,襪子也不是很髒,他已經知道衛生了。


    石來英為了不給孩子們添亂,把飯菜和啤酒甜酒放上來之後,和少年們了一聲,就帶著飯到賣部裏去了。


    看到賀明和王東子都喝啤酒,丫頭朝甜酒看了一眼,最終還是要喝啤酒,認為如果自己喝啤酒賀明會很高興地。


    三個少年碰了一下杯,賀明和王東子一人下了半杯,丫頭隻喝了一口。


    王東子有些特別的眼神看著賀明的臉上:“明明,馬上就是初三了。”


    賀明從王東子的眼神裏讀出了期盼的成分,知道王東子是因為自己的話語才堅持讀初中的,頭:“知道。”


    王東子有些不好意思:“就等著初中畢業和你到縣城裏混了。”


    賀明笑著:“行的,到時候讓你到東方之歌購物中心幫忙,從做起。”


    王東子吃驚:“什麽……什麽購物中心,是做什麽的?”


    賀明沒有笑,丫頭咯咯笑了起來,抓著筷子手舞足蹈了起來,差兒把眼前的酒杯碰翻,讓賀明扶住了。


    丫頭很認真很仔細地給王東子了一下賀明家的購物中心,是可大、可好、人可多呢!


    丫頭一口一個可,把王東子的就差流口水了,眼睛直直的,等丫頭繪聲繪色的完,王東子感


    “真是好!”


    賀明補充了一句:“是挺好的。”


    王東子又喝了一口啤酒:“明明,你我要是到了你家的購物中心做什麽呢?”


    賀明笑著:“到時候再,你現在不還沒有初中畢業嗎?”


    晚飯是在王東子家吃地。


    現在王東子家的生活水平比丫頭家裏差了很多,吃的東西也沒有丫頭家裏豐富,不過賀明和丫頭吃的都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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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頭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和王東子沒有地時候熟悉了,可能是經常不見的緣故。


    丫頭從心裏絲毫沒有嫌棄王東子地意思,還是把王東子當好朋友呢,隻是和賀明的感覺很不同。


    吃了晚飯。陪丫頭和王東子玩了一會兒,賀明就到了師傅孫學功家裏。


    這次,賀明給師傅帶了三條不同牌子的好煙還有很多吃的東西,同時給師傅準備了錢,這些也都是:


    孫學功的大門是敞開的,賀明走了進去,在院子裏喊:“師傅,我來了。”


    土房子裏很快就傳來了走動的聲音。一身灰褲子白汗衫地孫學功提著煙袋走了出來:“明明,快進來!”


    孫學功已經有快兩個月沒見到賀明了,心裏早想了。


    當初賀明家搬到城裏的時候,孫學功還指望賀明能兩個星期就回來一次。賀明也想經常回來。


    可是一旦真的搬了,加上有很多事,人就會生不由己。


    賀明把給師傅的禮品放到了炕上,和師傅一起坐到了炕上。


    孫學功把賀明給他拿地三條煙放在手裏看,自語:“雲煙,阿斯瑪、紅塔山…明啊,這可都是錢啊!”


    賀明看著孫學功的臉:“師傅,你以後別老是這話了,什麽錢不錢的。我願意,我爸媽也願意,我們一家人就是想讓你過的好呢!我爸媽……”


    雖然賀明沒有把想表達的意思完,可是孫學功已經讓賀明的話震的一愣一愣的了,賀明以前可是沒用這種口氣和他過話。


    孫學功憐愛的笑著:“好子,教訓起你師傅來了,是不是想挨揍了?”


    賀明摟住了孫學功的肩膀:“師傅揍我。我也願意。”


    孫學功很質樸地笑臉,心裏,明明啊,你知道嗎?在師傅心裏,一直都是把你當親孫子看的。師傅一生無兒無女,就你這個唯一的親人。


    “你要是不聽話,師傅就會揍你的。”孫學功。


    “我今天就是要不聽話,我不相信師傅舍得揍我!”賀明笑嗬嗬。


    “你想怎樣,想造反啊?”孫學功朝賀明的頭摸了一把。


    賀明從兜裏掏出來一打票子:“師傅,這裏是花吧!”


    孫學功頓時就呆住了,這可是一次比一次多啊,起先是給來是他就是一年也花不了


    眼下的情況,他要是把錢推回去,就是傷了徒弟的心,傷了徒弟一家人地心,要是接下來,這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明明啊,你讓師傅什麽好。”孫學功歎息一聲,臉上的神情不知道是憐惜還是沮喪。


    “師傅,你什麽都不要,就收下來吧。”賀明把錢塞進了師傅的褲兜裏:“師傅,我爸媽還了,要是你願意,想把你接到城裏享福!”


    孫學功一臉難為情:“明明啊,沒你這個徒弟的時候,師傅幾乎是無牽無掛,認為世事皆糞土,有了你這個徒弟,感覺就變了,尤其是你搬到城裏以後,師傅每天就像是缺了什麽……”


    孫學功沒有下去,而是在心裏,尤其是你剛走了以後,師傅每天就對著那幾棵樹呆,腦子裏全是你時候調皮的樣子。人越老越不中用了,牽掛也越來越深……


    “師傅,你不要了,我明白。”賀明帶著哭腔:“師傅,你還是和我們到城裏一起過吧!我爸了,要是你願意下去,他們就親自回來接你,把我們家地客廳變,隔一個房子出來給師傅住!”


    到最後,賀明已經是泣不成聲。


    讓賀明哭的如此傷心的其實是師傅的容顏。


    就在今天看到師傅第一眼的時候,賀明清晰的現,此時地師傅比兩個月以前蒼老了許多,有如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賀明的心在流淚……


    孫學功此時的心態和以前也不一樣了,可能是人老了地緣故。


    本來是這輩子都隻和賀明這個徒弟交往,不和徒弟的家人打什麽交道。


    眼下看來怎麽可能?有了這層關係很多人很多事就不能逾越。


    “等師傅老了,走不動了,就去投靠你。”孫學功笑著。


    “師傅,我爸媽希望你能早下去,想讓你享福。”賀明。


    “師傅還沒在這村子裏住夠呢。過兩年再吧!”孫學功欣慰。


    “好的,師傅什麽時候想下去了,就和我。”賀明。


    賀明給孫學功做按摩,捶背,孫學功給賀明講著武學的道理。


    孫學功問賀明,和人打架了嗎?賀明打了。孫學功又打的嚴重嗎?賀明適可而止。


    孫學功開始了沉默,沉默之中,自己的徒弟漸漸放大了。


    第二天上午。賀明和孫學功一起練了半天的功夫,在賀明看來,師傅的容顏雖然是蒼老了許多,但是動作地力道還是很。這是一個以武為生命的老人。


    下午的時候,賀明和丫頭、王東子一起去花連背玩兒了。


    賀明本來是不想去那個地方地,那是賀明重生回來的所在,可是丫頭折騰著一定要去,賀明為了不讓丫頭委屈,就隻好去了。


    的時候,由於有傳花連背鬧鬼,三個孩子去的時候是本著探險的心去的,還要抓個鬼回去放在籠子裏玩,現在不同了。丫頭和王東子是無所謂的想法,而賀明則是很凝重的想法。


    順著田間的路,三個少年一起朝花連背走著。


    “明明,你想什麽呢?也不話。”丫頭樂嗬嗬。


    “沒想什麽,就是欣賞眼前的景色呢!”賀明笑著。


    到了花連背,三個少年都躺到了長滿芳草地寬大斜坡上,看著遠處的巍峨群山。感覺大自然的威力真是太偉大了。


    丫頭很不安分的念起了時候的歌謠:“你罵吧,我不罵,我到北京叫我爸,我爸拿著機關槍,嚇的你叫我叫親娘。”


    丫頭一遍一遍念著。臉上洋溢著亮麗的風采。


    可是賀明和王東子都不接話了,丫頭念了幾遍就停了下來,很不滿意地哼了一聲。


    “哼什麽呢?”賀明笑看著丫頭漂亮的臉蛋兒。


    “你們兩個也不理我。”丫頭起身跑著朝上爬,賀明和王東子跟了過去。


    “曉敏,你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王東子笑著。


    “誰我長不大了,我過了年就1丫頭不服氣。腦袋搖晃的時候兩個麻花辮子甩來甩去。


    “曉敏,你都初中快畢業了,還不把你的麻花辮子解開?”王東子。


    “我不。”丫頭倔強地可愛樣子。


    快樂的時光總是讓人覺得那麽短暫。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賀明回城的時候,丫頭和王東子都去送賀明了。


    把賀明送走了,丫頭和王東子頓時就陌生了起來,一路朝村裏走,互相應付著了幾句就各自玩兒去了。


    賀明到家的時候,張桂芬正用洗衣機洗衣服呢。


    “兒子,回來了?”張桂芬很歡喜。


    “回來了。”賀明倒在了沙上。


    “和你師傅了嗎?願意到我們家裏來嗎?”張桂芬從冰箱裏取了瓶飲料給賀明。


    “了,看師傅的樣子,是有心動地,畢竟他一個人在村裏太孤單了,年齡也大了。”賀明歎息:“不過我覺得最近兩年不可能下來,他對村裏還是很留戀的,等以後可能吧!”


    賀明始終相信,師傅對他這個徒弟的留戀大過對村裏大山的留戀,如果沒自己這個徒弟,師傅注定會在村裏呆一輩子的,而後把自己的身軀貢獻給大山。


    “我們到底也不知道你師傅怎麽想的。”張桂芬坐下來把賀明摟在懷裏:“你師傅是你的長輩也是我和你爸的長輩,我們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過了,實在是不忍心他老人家一個人在村裏受苦。”


    “沒辦法,等等看吧!”賀明。


    “隻能是這樣了。”張桂芬無奈。


    賀明剛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了下來,張桂芬就進來了。


    “對了,兒子,昨天白伶來找你了。”張桂芬笑著:“我你回村裏了,還告訴她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回來。”


    “知道啦。”賀明。


    此時的賀明,很害怕見到白伶,害怕白伶回過味來了問他北鬥七星的事。但賀明覺得,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


    過了一會兒,張桂芬出門去購物中心了,家裏隻剩了賀明一個人。


    賀明很希望白伶的到來,又很不希望白伶的到來,那是一種非常矛盾的感覺。


    事實就是那個樣子的,當賀明翻來覆去想睡一會兒卻睡不著的時候,院子裏傳來了白伶的叫聲。


    賀明答應了一聲,趕緊起身朝客廳裏走去,白伶已經是進來了,漂亮的瓜子臉蛋兒上掛著別樣的微笑。


    “坐吧,白美人兒。”賀明笑嗬嗬了一聲,就朝冰箱走了過去,拿了兩瓶飲料過來。


    “少這麽叫我,不愛聽。”白伶一邊擰飲料的蓋子一邊。”誰讓你長這麽漂亮呢,又姓白,我就這麽叫。”賀明。


    “賀明,你討厭!”白伶斜眼看賀明。


    “我不知道我觸犯了白美人哪根神經了。”賀明有幾分無奈。


    白伶剛想喝一口飲料,一聽賀明這麽,頓時就翻了,狠狠的把飲料蹲在了茶幾上,製造出了很大的噪音,飲料瓶裏有泡沫噴了出來。


    “賀明,我問你那7個少年是不是你找人打的?”白伶冷眼看著賀明。


    頓時,賀明的思維就飛快轉動了起來,臉色不正常是肯定的,沒想到自己這個閱曆如此豐富的人讓一個15歲的少女拷問起來是尬。


    “你怎麽不啦?”白伶近距離看賀明,香氣撲鼻而來。


    “你真香!”賀明嘿嘿笑著。


    “你少臭美!”白伶朝賀明的頭拍了一把。


    “是我找的人,可是你怎麽知道的?是你爸他們查出來了還是……”賀明笑著。


    “你做的天衣無縫,誰能查出來啊?是我想到的!”白伶生氣的同時也有幾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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