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怎麽和這種東西扯上關係了?”


    吃著薯片的柯煜身上炸起汗毛,害怕的眨了眨眼睛。


    他幼時常居於盤枝城,那是一座矗立於茂密巨樹中的城市,現代科技與某些宗教信仰相互交融。


    組成一個怪誕混亂的地方。


    那裏時不時就要舉行儀式或祭祀,仿佛是一個神秘的禁地。小時候的柯煜調皮搗蛋,總是充滿了好奇心。


    在一個深夜,他瞞著父母,偷偷和朋友出門探險,宛如勇敢的探險家,踏入了未知的領域。


    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踩在沉睡的大地的心跳上。柯煜和他的朋友們小心翼翼地走著,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緊張。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無意中闖進了某個祭祀現場。那場麵如同一幅神秘的畫卷,在黑暗中徐徐展開。燭光閃爍,煙霧彌漫,古老的儀式進行著,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


    柯煜和他的朋友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們的眼睛睜得很大,躲在角落不敢發出聲音。


    在鑿空的千年大樹內部,巨大的祭台舉行著神秘的儀式,祭司們穿著華麗由羽毛寶石組成的怪異服飾,戴著不同鳥類麵具,嘴裏念著聽不懂的歌謠。


    他們把某種黑泥般的液體一點點的刺進祭台中間被捆綁的少年蒼白肌膚。


    形成一個個神秘的銘文。


    少年的發色和眼眸猶如墨染,深邃如淵,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慘白赤裸的身軀,猶如一幅怪異的畫卷,上麵布滿了黑泥書寫的銘文。


    “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們!”


    他的麵容因極度痛苦而扭曲,猙獰的青筋如蚓爬滿臉龐。即使被緊緊捆綁,他仍拚命地用頭撞擊著腦後的十字木架,發出的哀嚎聲,宛如來自地獄的怨靈,令人毛骨悚然。


    “我要......殺了...嗬!!”


    為首的祭司高舉潔白的骨刀,對準少年起伏的胸膛,鋒利的刀尖劃開皮肉。


    “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一個戴著烏鴉麵具的祭司發現了年幼的柯煜,拿著骨頭做的彎刀準備殺死躲藏在角落的老鼠。


    那時的柯煜嚇壞了,等回過神發現距離他最近的夥伴已經被骨刀刺中,發出一聲哀嚎倒在了血泊中。


    烏鴉祭司詭秘無聲的麵具在眼部的位置,是一雙屬於人類的眼睛,裏麵充斥著瘋狂的狂熱興奮。


    他語氣怪異的說,“既然如此,那就用你們的鮮血慶祝新的極夜誕生,敬畏我主--太叔。”


    高舉的潔白骨刀刀尖滴落粘稠的血液,直指柯煜的眉間,溫熱的血液落在臉上,死亡的味道越來越濃鬱。


    就在柯煜以為自己要和身旁的同伴一起死去的時候,祭台上被捆綁的少年突然掙開束縛,開始了無差別的殺戮,祭台陷入一片混亂。


    烏鴉祭司沒空管他,拿著骨刀向著亂成一團的祭台中間走去。


    柯煜趁機爬到來時的樹洞,手腳發軟的往外爬。


    爬,快點爬。


    彎彎曲曲的樹洞內,柯煜回頭看了一眼。


    而後看到了他永生難忘的一幕。


    不過短短的一瞬間,那些祭司全部倒地,仿佛收到什麽詛咒一般抽搐不止,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偏執的伸出手,想要觸碰少年。


    嘴裏還神神叨叨的念叨著,“極夜詛咒......我主”


    他們話還沒說完,不過一會就咽了氣。


    滿地的羽毛和屍*.


    掙脫束縛的少年如一頭脫困的雄獅,懵懂地站在祭台之上。


    身上黑色的銘文如靈動的蛇,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瘋狂地蠕動著。被劃開的胸膛,幾乎可以看見內髒的傷口,迅速愈合,宛如時光倒流。他隨意地踢開腳邊擋路的屍體。


    抬起幽暗的黑色眼眸,看向樹洞的方向,露出一個帶著濃鬱惡意的笑。


    柯煜對上他的眼睛嚇的頭皮發麻,毛骨悚然,也不敢停下來,鉚足了勁爬的飛快,好不容易爬到外麵,長舒一口氣,目光就看到一雙慘白的腳立在眼前。


    不是吧。


    他愣怔的抬頭對上一雙黑色彌漫著死氣的眼眸。


    直接一口氣沒提上來嚇暈了,等醒過來的時候人就在醫院,雖然沒死,但是他新買的端腦沒了,嗚嗚嗚嗚,那可是最新版的,可以打很多遊戲的,他求爸媽很久他們才給他買的。


    柯煜醒來以後連夜鬧著讓爸媽搬到其他城區。


    自那以後他最怕的就是這些神神鬼鬼之類的東西了。


    “我出去上個廁所,你不要亂跑啊。”柯煜有點不大想聽了,把薯片遞給身旁的宋玉嬋打算去外躲躲,但又怕她亂跑,到時候惹的那個異端發火,頓時有些不放心的在後麵叮囑了一句。


    宋玉嬋看著他慘白的臉色,接過薯片,嘴角抽了抽。


    “你去吧,我不會亂跑。”


    這人把她當小孩子嗎?


    柯煜見她答應,也就放心了,軟著腿往審訊室外麵走,順帶把門關好。


    淦,好可怕!先躲躲!


    宋玉嬋視線重新轉向上方的屏幕,這時而後響起的“吱呀”的開門聲,她反射性的向後看去。


    才這麽一會就回來了?


    她心裏正狐疑著,忽然瞥見一張陌生的麵龐。


    那人身著緝查隊的隊服,身形高挑,肩寬腰細,仿佛一株挺拔的白楊。


    帽簷壓得極低,隻微微露出那光潔白皙的下頜,猶如羊脂玉般晶瑩。嘴角似有若無的笑容,透著一抹難以言喻的狡黠。


    他抬了抬帽簷,露出一張俊美無鑄的麵容,一雙含情的桃花眼,左眼眼尾處落著一顆恰到好處的淚痣。


    “啊,我是柯煜拉過來頂班的,他肚子有點不舒服。”


    明明是在普通不過的話,他說起來卻有種奇異的韻律感,清冽之中透著蠱惑,似乎拿著柔軟的羽毛在身上撫弄,驚起一陣陣的癢。


    “好,這裏有位置。”


    宋玉嬋小聲的說,伸手把柯煜剛剛弄歪的凳子擺正,順帶擺遠了些。


    陌生人的到來讓她有點不適應,開始密切關注審訊室內的動向,甚至希望裏麵的審訊能快點結束。


    “嗯,非常感謝。”


    那人道謝坐了下來,離得近了宋玉嬋聞到一股甜膩的味道,像是糖果或者蛋糕之類的味道。


    “要來顆糖果嗎?”


    身旁坐姿端正的男人伸過手,帶著黑色指套的掌心放著一顆包裝精細的糖果。


    “你身上的味道和這個味道很像。”


    男人說。


    味道?


    她身上有味道嗎?


    確定不是他身上的味道嗎?


    宋玉嬋納悶在心中三連問,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隻能拿過男人手裏的糖果,指尖在觸及他的掌心時不經意間觸碰。


    黑色貼膚的指套包裹修長指骨分明的手指,完美的掌形,在腕部顯出誘人的白。


    說了聲謝謝,宋玉嬋就把視線轉向屏幕,不再說話了。


    真可愛。


    男人愉悅的眯起眼睛,握緊方才被觸碰過的掌心,鬆了鬆背,懶洋洋靠在椅背把視線也轉向了上方的屏幕。


    剛剛的審問,蔣柏不斷地逼問下達命令的人是誰。


    本來願意配合的趙傑白著一張臉死也不開口了。


    “說了我會死的。”


    趙傑目光懇求的搖了搖頭,麵如死灰。


    夔燭挑了挑眉,愈發不耐煩,“不說也會死,你選一個。就算我不弄死你,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你,不論如何你都是會死的。”


    他拍桌起身,剛準備用點非正規手段。


    陡然。


    被銬在座位上的趙傑開始瘋狂的抽搐,眼球上翻,一口又一口的吐著鮮血,其中還摻雜著些碎肉。


    “新城區...潘......嗬...月寵物醫院。”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要死亡,趙傑死死盯著麵前的二人,猩紅蠕動的蠕蟲他嘴裏鑽出來,張開觸須,“我都說了,把我家......裏的錢....送給新城區九期小區......”


    話還沒說完,他就咽了氣。


    “是寄胎幼蟲,他身體裏有蟲卵,幼蟲聽從母蟲下達的命令,在他有說出來的意圖時殺死他。”蔣柏想到劉小姐遺體,和趙傑相比,二者不是一個死亡原因。


    “我知道,這隻幼蟲留著。”


    黑色的結晶在空氣中凝結,冒著黑色的寒氣,將從趙傑體內爬出來試圖逃跑的的寄胎幼蟲包裹在其中。


    *


    審訊室外。


    宋玉嬋發現身旁人的視線時不時的落到自己身上。


    灼熱的,難以忽視的。


    看著屏幕裏的審訊到達尾聲,她隱隱的鬆了一口氣,微微側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她話還沒說完,男人就起了身,居高臨下的角度,目光透著些漫不經心,嘴角帶著散漫的笑。


    “審訊結束,我也該走了。”


    男人俯身,深邃的五官清晰可見,淺色的唇微微濕潤,含情的桃花眼映著她的容顏。心情似乎很不錯,臉上始終掛著淺笑。


    連帶著眼下的淚痣熠熠生輝,長睫之下眸光流轉透著狡猾。


    “下次再見,記得吃我給你的糖,我親手做的,希望你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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