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人來過這裏沒有?”


    “小的也不是太清楚。畢竟這裏關的都是大人物。好像年前有人想見燕王。具體見沒見過就隻有宗政知道了。”


    “成王咋樣了?”


    “老樣子。打來了這裏就渾渾噩噩的。前些日子您把王氏和孩子送來才好一些。您要見見嗎?”


    楚西點頭。管事領著來到一處小院。院子裏一個十歲的男孩在樹下看書。瘦弱的身形略顯佝僂。聽見有腳步聲有些錯愕。“請問您是?”


    “這是漢王府世子爺。來這裏轉轉。”吳橋扶著劍柄答道。


    “不知是五叔駕到,有失遠迎恕罪。侄子楚念陽有禮了。”男孩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然後微微躬身站到一旁。


    楚西看著他縮到衣袖裏發抖的手微微一笑。小家夥有意思。“沒事。我就是來看看。過年了嘛。再怎麽說咱們都姓楚。不會難為你們的。外麵冷去屋裏吧。”


    “是小五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堂屋門口響起。楚西抬頭,心裏有些感歎。曾經的成王已經白發蒼蒼。消瘦的臉型布滿皺紋。眼裏烏濁濁的沒有一絲神采。身上的衣服倒是很幹淨。看來王氏照顧的不錯。


    “以後多照顧些。”楚西示意吳橋打賞。管事興高采烈的應承。


    進了屋。裏麵很簡單的擺設。楚西看著在旁邊拘謹的婦人,“嫂子不必緊張,小弟就是找成王兄談些事情。以後有什麽難處大可找人知會一聲。小弟一定幫襯。”


    “嗬嗬,小五。我都這步天地了。還有啥在意的。想問什麽就直說。別整虛的。咳咳咳!”成王搖頭苦笑。王氏趕緊給他輕撫後背。好半天他才平複下來。


    成王抬手製止兒子上前的腳步。溫柔的拍拍王氏的手。指指門口要她們出去。王氏擔心的看了一眼楚西。楚西微微一笑。吳橋跟著出去站到了門口。


    “來喝口水。小弟沒別的意思。隻是來敘敘舊聊聊天。再說本身咱們兄弟也沒有啥仇恨不是。”


    “是啊,說到底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把我送回來,恐怕到死也回不了陽城。早就成了孤魂野鬼。唉!”


    成王打開了話匣子。發泄著心裏的鬱悶。當初被王家裹挾著造反。本想最不濟也能雄霸一方,做個逍遙蕃王。可現實給了他重重一擊。


    王家聯合了幾個世家起兵。仗著是地主,開始的時候還能和朝廷抗衡。朝廷內各勢力錯綜複雜。明皇顧忌世家權勢。竟然和諧的度過了幾年。


    無奈之下明皇幹脆把他們封鎖在郴州範圍。也不交戰就那麽耗著。朝廷內部則大刀闊斧。盡全力消除世家的影響。


    幾年後王家等世家失了開始的勢頭。各家之間因為利益衝突不斷。明皇趁虛而入。徹底攻陷了他們。王家沒了。他的妻兒也失散了。


    令成王無奈又憤怒的是,朝廷軍隊竟然不接受他投降。反倒有意無意的放他逃跑。


    於是可笑的一幕出現了。成王聚攏部下前麵逃。朝廷軍隊後麵像趕羊群一樣,不緊不慢的跟著。逃兵連著傷患都治療好了送回給他。甚至順手還打擊了幾個彌勒教。


    每到一個地方,龍衛軍就瞄準了世家老巢,然後一哄而上抄家滅門。過後休整一下,給他聚攏部下留出時間繼續逃跑。


    就這樣成王成了喪門星。攪得江南五省不得安寧。直到楚西接手暗閣。他才有了喘息的機會。可是好景不長。缺德的楚西出主意給了塊封地。還派龍衛軍護送,攆鴨子一樣把他推給了楚傑。


    楚傑對他開始還假模假式的禮賢下士。後來他身邊的人都投靠了楚傑。見沒了利用價值。楚傑直接就把他趕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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