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官家每次準備吃玉膳時就會被蔣文昭成功阻止。


    趙盛似是也看出了蔣文昭的心思,便與他輪番上陣。


    幾番下來,官家就這麽醉了。


    德順公公忙將官家扶回寢宮休息,官家說餓,也隻敢拿些糕點給他墊墊肚子。


    婚宴的結尾,是蔣文昭收的尾。


    “今日官家吃酒吃醉了,特令我來問問大家,今日可吃好喝好?”


    這看似一句十分平常的話,實則卻暗藏玄機。


    參加宮宴的人大多都吃了今日的膳食,也知今日的膳食並不如意。


    可誰又敢多說一句呢?


    唯獨霍淩風敢說,可在他還未說出口時,霍夫人便朝著他大腿擰了一把,示意他閉嘴。


    這可是他們女兒的婚宴,若是說破了,霍家臉麵上也是過不去的。


    其餘人自是也不敢說,此事就這麽揭了過去。


    臨出宮時,蔣文昭給一對新人說了會兒話。


    他有意無意的問了霍初夏一句:“太子妃小時候可騎過狗?”


    霍初夏神色一愣,笑道:“相爺是怎麽知道的?”


    蔣文昭心裏一笑,果真如此!


    老人誠不欺我,小時候騎狗,長大了結婚當真會下雪。


    “老臣猜的,哈哈哈哈……”


    這場鬧劇就這麽結束了,不過卻給大家都帶來了深刻的回憶。


    日子一晃,到了二月。


    蔣家人又參加了兩場婚宴。


    來到三月初,眼瞅到了自家辦喜事。


    蔣家上下又忙了個不可開交。


    大婚前一天,瑩姐兒居然回來了。


    如今的她,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隻是皮膚黑了不少。


    她還給家裏的每一位長輩和兄弟姐妹都帶了一份禮物。


    盛綺羅高興極了,待蔣瑩瑩給父親母親請完安,便拉著她說了好一陣話。


    得知等蔣庭軒大婚之後,蔣瑩瑩還要走,老太太心中難免有些難受。


    三月初三,蔣家人整整齊齊的起了個早。


    蔣庭軒騎著駿馬入了宮,給官家敬茶後將宋知意接出了宮。


    因著官家虧欠宋知意,便給她賜了公主府,允她日後和蔣庭軒住在公主府,亦或是偶爾回蔣家住、宮裏住都行。


    另外,官家還給宋知意備了十裏紅妝。


    再加上蔣家送來的聘禮,也一起並入了宋知意的嫁妝裏。


    如此一來,宋知意的嫁妝,竟是比當年白嵐的還要多,刷新了盛京嫁妝抬數的記錄。


    蔣家廳堂裏。


    蔣庭軒和宋知意跪在蔣文昭和白嵐跟前敬茶。


    “公爹請用茶,婆母請用茶。”


    白嵐笑眯眯的遞出改口紅包,“知意呀,按理說你貴為公主,不需要給我敬茶的,不過你既有這份孝心,我們也不推辭。


    在蔣家沒有稱呼的講究,你便隨軒兒,喚我們一聲父親母親吧。”


    宋知意心中一暖。


    自打她生母去世後,她便再也沒有了母親。


    今個兒嫁給蔣庭軒,也算是彌補了心中一份遺憾。


    別人家的婆母,那是處處為難兒媳,沒想到眼前這位竟是如此和善。


    “是,父親、母親。”


    禮成後,宋知意便被送進了新房。


    他們小兩口之前商量過,成婚後便先在蔣府住下,等三日回宮麵見了官家,便再回公主府。


    而之後,隻要他們夫妻在盛京,便隔三差五來蔣家住上幾日。


    婚宴上,蔣文昭喝得酩酊大醉。


    白嵐這次倒是沒哭。


    因為兒子和閨女不一樣。


    之前金寶是嫁出去了,以後便是別人家的人,但蔣庭軒這是娶了公主,家裏日後可就又添了人丁。


    今年真是個喜事連連。


    似乎所有的大好事都趕上了今年。


    她就盼著再過幾月的會試,程時予能金榜題名,風風光光的將朝朝娶回去。


    如今程家旁支也是連同一起翻案了,官家給程時予在盛京賞賜了一座小宅子和一些錢財彌補他。


    他現在也算是有家底的人了,搬進新寨子的第二天,他便回鄉祭了祖,並將程家旁支的祠堂搬到了盛京,在盛京安定下來。


    蔣朝朝嫁給程時予後,便也可以時常回娘家。


    白嵐和蔣文昭知曉程時予做的這些事時,心中滿意極了。


    婚宴上,趙盛夫婦前來敬酒。


    趙盛惆悵道:“算起來,我家那小子還比庭軒大上一歲,好家夥,如今連個兒媳的影子都沒有,看著你們的子女一個個都成婚了,義兄我心裏頭可是嫉妒得緊呐。”


    蔣文昭哈哈大笑,“義兄莫要著急,這緣分可是說不準的事,你瞧庭軒便是,莫名其妙去了趟戰場,不僅軍功有了,連媳婦兒也有了,可不就是驚喜一瞬間麽?”


    說到這個,趙盛越發惆悵。


    他懷疑蔣文昭是在他麵前炫耀。


    趙弘毅那小子,如今家室沒有,仕途也一塌糊塗。


    也不知會試的時候,他能不能運氣如同鄉試那般好。


    不求他中三甲,隻希望他能摸到進士的尾巴便是,如此也能讓他多少混個官職,日後有些保障。


    這麽想著,趙盛瞧了一眼趙弘毅。


    隻見趙弘毅和蔣庭軒喝得十分開心,嘻嘻哈哈,一沒心沒肺的樣子,惹得趙盛胸中一陣憋悶。


    蔣文昭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又回敬了他一杯。


    然而,事實並不如父母輩想的一般。


    自打顧淩薇去了庵裏,趙弘毅那是傷透了心。


    他去庵裏找過顧淩薇,但顧淩薇不願意見他。


    自此,他便將自己鎖在屋裏頭懸梁刺股、發憤圖強。


    趙盛夫婦還以為他隻是傷心了,躲在屋裏頭哭鼻子,隻是連連歎氣。


    殊不知,人家難過歸難過,學業倒是長進了不少。


    隻等著會試的時候,驚豔所有人。


    今個兒也是因為是好兄弟蔣庭軒大婚,這才破天荒出了趟門。


    婚宴持續到很晚,賓客也都喝得盡興。


    待到夜深之時,蔣庭軒才歪歪嗆嗆的入向婚房。


    宋知意坐在大紅色的床榻上,心中忐忑不安。


    雖說昨個兒父皇給她派了個教習嬤嬤,專門教她房中事,但因著太過於害羞,那是十句隻聽進去一句。


    她想,蔣庭軒從前名聲不太好,聽說時常流連煙花巷柳,對這檔子事,他應該手到擒來吧?


    如此,她便配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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