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盛老將軍盛綺磊在一年前身體便出現了問題,時常出現嗜睡、厭食的症狀。


    那時他還以為是自己老了,身體大不如前了。


    他原本已經打算將手裏的兵符交於長子盛瑉,自己退居於幕後。


    可就在半年前,他身體突然出現了大問題。


    那時臨近年關,府醫告假回家,他便讓下人去外頭請了別的大夫來診脈。


    正好那日盛瑉去了軍營慰問將士,他便從大夫口中得知他是中了毒。


    此時的他,並不清楚這毒從何而來,便遲遲握著兵權不放。


    再來一月之時,親姐姐盛綺羅給他來了信,說蔣家被官家降罪,全家上下即將被流放南臨城流人營。


    得知此消息,盛綺磊便先試探了盛瑉,並且交代他去流人營打招呼。


    殊不知,盛瑉當時就按耐不住性子,並逼迫他交出兵權。


    盛綺磊不從,悄悄給留守軍中的小兒子盛彥去了信。


    可那信半路就被盛瑉截胡了,就連給盛綺磊送信的屬下,也一夕之間沒了音信。


    無奈,盛綺磊便隻能任由盛瑉擺布,關在這密室中。


    中途,盛彥回過一次將軍府。


    盛瑉謊稱盛綺磊去了南臨城接應蔣家人和姑母。


    兩兄弟從小便沒什麽矛盾,弟弟盛彥更是一直以大哥為榜樣,他怎麽也想到自己的大哥對他有所欺瞞,就這麽的待了幾日便回了軍營。


    這便是為什麽蔣家人來到南臨城後,盛家卻不管不顧的原因。


    除了這些,盛綺磊還告訴蔣文昭。


    自打他被關在這密室裏頭後,盛瑉便時常來與他說話。


    每一次在他迷迷糊糊之間,盛瑉便一直勸說他倒戈禦親王,莫要做無謂的犧牲和反抗。


    還提及禦親王如今有好幾位皇室家族的支持,還和大夏周邊的好幾個國家談好了條件,隻等這次科舉後便要逼宮,當今官家沒有勝算。


    就算逼宮不成,如今大夏屢屢打仗,好幾個地方又遭受了天災,國庫幾近虧空,而後禦王憑借他國支持,也能順理成章的坐皇位。


    聽完這些,蔣文昭背脊發涼。


    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盡快將這事匯報給官家,讓官家盡早鏟除異己,否則到時候大夏百姓必定會苦不堪言。


    時間掐得剛剛好。


    盛瑉和禦親王恰巧在這時進入了密室。


    盛綺磊是有功夫在身的,聽到動靜的第一時間,便扯著嗓門罵道:“你姓蔣,可蔣家的風骨去哪裏了?你和蔣堰那老家夥,一點兒也不像,你這個窩囊廢!”


    蔣文昭立馬明白了盛綺磊的意圖,很默契的配合盛綺磊吵架做戲。


    “舅舅,您莫要頑固了!對於我們這些朝臣來說,誰坐在那個位置上都是一樣的,您就算不為了自個兒考慮,也要為表哥和表弟妹妹們謀劃呀!


    侄兒覺得表哥說的不錯,禦王這些年能在官家眼皮子地下布下這麽大一張網,必定有過人之處,他要是坐上那位子,說不定大夏百姓能過得更好。”


    說到這裏,蔣文昭便想起曾經睿親王與他說過某些話,聯合方才聽到的一些。


    他得出結論,睿親王如今估計和他一樣,是假意投誠,答應幫禦親王奪位。


    否則他不可能私下拿出那份名單。


    於是蔣文昭又道:“侄兒與睿親王接觸過,他雖是當今官家的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可他如今也選擇了禦親王,這其中必定是有道理的……”


    禦親王和盛瑉與他們僅僅隔了一道門,將二人的對話原原本本的聽了進去。


    禦親王自是就警惕,也猜想到二人有可能是在做戲。


    方才那下人去稟報,他便狠狠的斥責了盛瑉辦事不利,怎麽可以徒留這兩人單獨交談,還一刀了結了那人,與盛瑉一同趕過來。


    不過盛瑉腦子似是真的不好,這會兒聽了自家父親和蔣文昭的交談,就這麽信了。


    頓時,他便走了進去。


    一股腦的跪在盛綺磊床前,附和蔣文昭開始勸說自家父親。


    禦親王臉都黑了。


    他是想再多聽聽的,可無奈這蠢貨已經闖了進去,也隻好跟了進去。


    不過方才蔣文昭的話裏提到睿親王,這讓他心裏放鬆了不少警惕。


    因為他知曉睿親王是個戀愛腦,自打官家娶了睿親王的心愛之人,兩人之間便貌合神離。


    這些年他已經完全信任了這個小矮子,否則也不可能將那些重要的斂財之事交於他。


    可他死也想不到,睿親王從一開始就不是真心跟他,而後他和官家以及皇後之間的愛恨情仇,會因為一個王酒花冰釋前嫌。


    他更想不到,這兩兄弟之間的恩怨,還是蔣文昭和白嵐無意中瓦解的。


    所以,他當即便決定給睿親王去一封信,問問這蔣文昭是否可靠。


    而蔣文昭這邊,在沒有確定他心意之前,他不打算放他走,想著一直將他留在身邊拘著。


    畢竟他最信任的便是自己,覺得蔣文昭在他眼皮子地下,翻不出什麽風浪。


    可正因如此,禦親王又行錯了一步。


    因為他不知曉當年程家還暗戳戳的留了白嵐這一手。


    而蔣文昭在決定假意投誠這一刻,早已將白嵐引薦給了官家的暗衛,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那冷麵暗衛是大夏第二高手,而白嵐身邊的侍劍雖無排名,功夫卻不在冷麵暗衛之下,那輕功更是了得。


    隻要這兩大高手尋過來,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蔣文昭打探到的這些消息帶出。


    禦親王拘著蔣文昭,屬實沒什麽作用。


    反倒蔣文昭留在這將軍府日子越長,知道的便會越多。


    英雄的敗北,往往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自大狂妄,也是所有英雄最忌諱之舉。


    這場權鬥,在蔣文昭見到盛綺磊這一刻,已經注定輸了一半。


    而流人營那頭,聶飛已經將一些細枝末節的秘密都挖出來了,他的小本本,如今也送到了白嵐手中。


    蔣文昭那夜想過不把白嵐拉入水,可天亮之時他又改變了主意。


    因為他想明白了。


    一味的金屋藏嬌,壓根解決不了問題。


    白嵐注定要成為這場權鬥的關鍵人物。


    她或許可以不用知道太多,但他們要成事,是永遠繞不開白嵐的。


    畢竟白嵐可是程家主家唯一的子嗣呐!


    至於旁支的程時予。


    假如蔣文昭不穿過來,最後這事定是由程時予來促成。


    可如今蔣文昭已經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劇情,這些該由男主做的事,也注定落在他頭上。


    搶了男主光環,便要負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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