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楓一說“想”她,秦笑笑的心立馬又躁動了,“想我做什麽?”


    挑著好看的眉眼,含情脈脈。在這樣月明如水的深夜,看的歐陽楓心猿意馬。


    他心裏壓著很多話想跟秦笑笑說,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說,今夜再不說,怕以後找不到機會了,“就是很想你,每當不順心時,就會想起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那時不覺得你有多好,甚至有點煩人,可是現在反過頭看一看,你對我是那麽好,我有事情找你,你總是第一個衝到前麵。我不高興了,你會想辦法逗我開心。你那時其實心裏很苦,很難過,我卻還要你哄我。你當初費盡心思取悅我,我隻當你是為了錢,可我給你的錢呢?又被人奪走了!是我對你不夠好,是我給你的太少,我心裏很愧疚。”


    秦笑笑看著他搖了搖頭說,“你給我的已經很多了,不管後來如何,至少在那個時候,你如果不管我的話,我跟小泯早就去外麵討飯了!不管你現在變成了什麽樣,你的恩情,我永遠都記得。不管你在別人眼中如何,你都是我心裏的一尺天光。”


    不等她說完,歐陽楓已在猝不及防間將她緊緊抱住,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我發現我忘不了你。”


    秦笑笑抵抗不了他的深吻,她渾身無力就像散了架一樣,貪婪的回應著他。


    情到深處,她忽然又清醒了,猛的一把將歐陽楓推開,“歐陽,你該早點回家了,我們今天就是去酒店過一夜又能怎麽樣?明天的太陽一樣會升起來,我們又要回到原位!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有意義嗎?”


    歐陽楓被推開後也清醒不少,一邊大口呼氣,一邊跟秦笑笑道歉,“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夜深了,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你開車,我騎電車。咱們注定不是一路人。”秦笑笑說。


    對著他無聲一笑,笑中帶淚。


    秦笑笑轉身時,歐陽楓趕前兩步拉住了她的手,“今天......我必須送你回去。你那電車先在酒店停車位上扔一晚吧!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保險,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萬一丟了怎麽辦?”秦笑笑擔心著她的電車,那是她的老夥計了。


    “丟了我賠你。”


    歐陽楓牽住她的手,慢慢走出了小公園。還像從前一樣,歐陽楓一喝了酒,司機就成了秦笑笑。她坐上駕駛室時,扭頭看向身側副駕駛位上的歐陽楓,笑道,“要不是你喝酒了,你才不會跟我說要送我吧!”


    “怎麽說都一樣,你先把我送回家,然後再開上車自己回去。我明天去找你開車,一舉兩得。”歐陽楓一笑,說話間將副駕駛座位調至最低,整個人就像躺平了一樣。


    秦笑笑啟動了車子。她知道歐陽楓喝了酒,不再吵他,車子也開的很穩,不去製造噪音,讓他能舒舒服服的睡一下。對於喝了酒人來說,睡十分鍾都是舒服的。


    她也知道歐陽楓家在哪裏,不用問路,也不用導航,七拐八拐來到了小區門口,“歐陽,醒醒,到家啦!快點,醒一醒啊!”


    她輕拍著歐陽楓的臉頰,也不知道這男人是故意裝睡,還是真的睡成了死豬,除了半睜開眼睛回應她一聲,怎麽叫也不起來。


    叫了十幾分鍾,還是不醒。


    秦笑笑死拉活拽他也不起來,無奈之下,又將車開回了酒店。說來也奇怪了,一說到酒店了,讓他上去開房,這貨就醒了!像個小孩子一樣,敢情就是不願意回家。


    開好了房,秦笑笑安置好他剛要走,又拉著秦笑笑不讓走,“我不想自己在這裏,你陪我吧!咱倆一人睡一張床。”


    秦笑笑被他纏的沒辦法,心裏也確實擔心他,可又知道不能睡一間房,幹脆在隔壁重新開了一間,就這樣一覺睡到了天大亮。


    歐陽楓早晨醒來後,對昨天晚上的事記憶很深,沒有因為喝了酒斷片。他記得秦笑笑就在隔壁,臨睡前還笑著哄他,“我睡在你隔壁,你有事就來叫我,我一直在呢!”


    想想昨晚上的一幕幕,他心裏就甜滋滋的,像重新找回了戀愛的感覺,這種感覺,比他跟秦笑笑在一起時,更甜蜜,更上頭。


    給秦笑笑打去了微信電話,“笑笑,醒了嗎?昨天謝謝你送我來了酒店,不然我找不到家,沒準兒就要露宿街頭了。”


    秦笑笑也是剛醒,聽見他這話,隻恨沒在他身邊,若是在他身邊,一定要錘他,“你是找不到家嗎?你是不回家!我也是服了你了,一說到家了,嚇的跟二梭子似的!說什麽也不肯下車。一說來酒店了,興高采烈的下車。我看你是故意裝醉的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是裝的,也是真的,真真假假誰知道呢!隻是喝了酒之後,更能表達自己的情感和情緒,可能你說的對,我就是不想回家吧,一提回家像什麽?二梭子?什麽是二梭子?”歐陽楓覺得這形容詞不像好話,突然來了興趣。


    “二梭子就是......我們農村方言,幹什麽要跟你說!”秦笑笑說完,笑的清脆又響亮,一點都不像活的又窮又苦悶的人。


    “笑笑,你怎麽能做到每天那麽快樂?我怎麽就沒有那麽多快樂?”歐陽楓問。


    “因為吃的苦夠多了,所以一點甜就覺得幸福,一幸福就愛笑。比如說,後背正癢癢呢,用手能撓幾下癢癢就覺得幸福舒坦。比如說,正渴呢,能喝上一瓶礦泉水就幸福。我的自我調節能力強,永遠都不會被任何事情壓垮,怎麽樣?厲害吧!”


    她這話一出,突然想起曾經的主家薑老太太也說過類似的話。原來人到了一定的歲數,有了一定的人生經曆,就會變的豁達,不再心比天高,珍重一草一木。


    “笑笑,謝謝你總能在我困惑時,帶給我這麽多的快樂。你昨天晚上是說過不要我跟爛人混在一起是吧?”歐陽楓突然問她。


    “是啊,遠離他們吧。”秦笑笑又一次規勸,“你現在正經曆著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被眼前的壞情緒左右了靈魂,任何不痛快的事情,總有終結的那一天,相信自己,有衝破所有困頓的力量。”


    “你真跟以前不一樣了。”歐陽楓笑道,“咱們不說這個了,你現在過的怎麽樣?”


    “我在改變,你也在改變。我如果為一點小事就生氣,遇見挫折就爬不起來,早就氣死了,摔死了。過的自然是不好,可我最開始離了婚來到市裏時,不也是空空如也嗎?沒什麽遺憾!我想,這可能是老天爺給我的磨難,經曆了人生低穀,才能使自己沉澱下來,才能強大!正如張韶涵阿刁裏所唱的歌詞一樣,命運多舛,癡迷,淡然。”


    秦笑笑聽懂其中真意了,笑著對歐陽楓說,“從命運多舛,到癡迷虛幻的追求,再到淡然釋懷。我正一步步按著劇本走。”


    歐陽楓突然找不到什麽話來接。


    因為他自己還在癡迷不悟的階段。


    講完電話,他們各自收拾去了,誰何時離開的酒店根本不知道,連個照麵都沒打。


    在酒店這種地方,他們兩個也不適合再見麵,二人心照不宣,都知道對方心裏有自己,怕萬一又做出讓彼此後悔的事。


    昨天一夜發生的事情太多,秦笑笑一直沒睡安穩,她正想去了店裏抽空打個盹兒時,洪濤的電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小妹啊,有個一百三十萬的工程你要不要幹?”洪濤在電話裏說。


    “哥,你跟我開什麽玩笑?一百多萬的工程我能包下來嗎?再說我沒錢墊資,也不懂這些。”秦笑笑愈發有自知之明,不敢再想這些虛無縹緲,不切實際的發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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