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滄品了一口甘露,續道:“王瑞與慧雅集團的女首領林慧雅乃是一起成長的舊友,故而他加入慧雅集團並出任副領主,乃理所當然之舉。”


    “原來是個攀附女子的無能之輩,僅靠裙帶關係上位,王瑞與其父王智淵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這種貨色根本不值一提,隻需我等略施手段,即可將其置於死地。”藍海一臉不屑地說。


    藍滄搖頭微笑:“你太過輕率了,盡管我們不清楚這些年來王瑞究竟經曆了何事,但有一點顯而易見,有了慧雅集團作為後盾,王瑞並非易於之輩。”


    “據我所悉,慧雅集團在數月前尚是一方小勢力,如今卻擁有百億資產,待其完全吸收羅家殘餘勢力,慧雅集團將淩駕於我等之上。”


    “更令人震驚的是,慧雅集團竟與江南大地上的巨獸——紀家結下了不解之緣。”


    藍海毫不在意:“強者未必能壓服地頭蛇,紀家雖勢力強大,但根基卻植根於省城,我們無需過分擔憂;至於慧雅集團,也無須掛懷。”


    “當年王家稱霸中原,風光無限,不也終被我們擊潰了嗎?”


    見藍海如此輕敵,藍滄輕輕歎息,輕拍藍海肩頭,語氣深沉地說:“二弟,你已近四十,怎還如此稚嫩?”


    藍海不悅:“兄長,區區一個王瑞,何足掛齒,不如讓我立即下令,一舉除去此人。”


    “你說你幼稚,還不肯聽勸。”


    “羅家被鏟除,霍家亦受重創,此前許多富商同樣遭到清洗,這意味著慧雅集團是踩著他人的屍骨,一步步攀升至高位的。”


    “我問你,尋常勢力可能做到這般強勢?”藍滄追問。。。


    麵對藍滄的質問,藍海不知所措,宛如被古老魔法震懾的學徒,一時語塞。


    自王瑞繼承了古屍奎風那蘊含無盡奧秘的遺贈,踏入慧雅秘境,行事隱秘莫測,猶如夜色中的幽靈,連帶著王瑞的行蹤亦如幻影般難以捕捉。


    加之藍家未曾察覺王瑞重返這片古老大陸,未對其深入探查。若非羅家遭遇災厄,引發連鎖反應,藍家依舊會將王瑞視為塵埃中的一粒微塵。


    “坦率而言,我感受到王瑞與王智淵之間存在著不可思議的共鳴,他們同樣神秘莫測,仿佛深淵,且往往掀起陣陣詭異波瀾。”藍滄眉頭緊鎖,話語中透露出一絲凝重。


    “去備置行裝,我們需前往王家古堡,一探究竟。”藍滄的命令如同古老儀式的咒語,不容置疑。


    藍海不解:“兄長,為何要前往王家?那已被遺忘之地,有何秘密值得探尋?”


    “我要親見王瑞,想窺視當年逃離的王氏血脈如今成長為何等模樣,是英雄的後裔,抑或是寄生於他人的蒼白花瓶?”藍滄深吸一口氣,盡力掩飾內心的不安。


    雖未謀麵,藍滄內心卻生出一股畏懼,或因親手終結了王智淵,不知該如何麵對王瑞;又或許擔憂王瑞承襲了王智淵的強大,令局勢再次風雲變幻。


    藍海輕聲嘀咕:“區區王瑞,何足掛齒?即便王智淵重生,吾輩亦無所畏懼。”


    在他眼中,藍滄昔年聯手他人剿滅王家,已證明王家不堪一擊,更何況現今僅存王瑞這最後一縷殘魂。


    縱然王瑞擁有與王智淵相匹敵的力量,藍家亦無需憂慮。因藍家早已非昔比,現已成為中原大陸赫赫有名的豪門,分割王家遺產後,曆經歲月沉澱,實力倍增。


    此刻,即使麵對往日鼎盛時期的王家,藍家亦有恃無恐。


    黑色的戰車緩緩停駐於巨門之前,藍滄在藍海護送下步入車內,八名精英侍衛則登上兩側暗藏玄機的戰騎,一前一後護衛而行。


    王家古堡之內,王瑞經曆了一段封閉修煉,雖然境界未進,卻重拾了些許流失的精血,再靜修數日,那燃燒殆盡的生命之火定將重燃。


    在黑鷹陪伴下,王瑞穿梭於修葺一新的王家古堡,眼前景象喚醒了久遠的記憶,恍若重回多年前的輝煌時光。


    “尊貴的王少,一切均按您意願打造,裝飾風格與往昔無異,家具樣式色彩亦保持一致,唯材質更勝以往,奢華至極。”黑鷹恭敬匯報。


    王瑞微微頷首,讚許道:“汝之功績非凡,此景與我記憶中王家幾乎毫無二致。”


    隨後,二人步入王家大廳,這裏是王智淵昔日接見貴賓之所,平素隻對顯貴或心腹開放,共商大事。


    王瑞落座於曾屬王智淵的寶座,心中百感交集。當初離開之際,他曾立誓必將歸返,複興王家,奪回失落的一切,為家族雪恥。


    而後漂泊不定的日子裏,正是那份複仇的信念支撐著他前行。


    而今,王瑞歸來,不僅重振了王家榮光,更擁有了抗衡宿敵的力量,開啟嶄新篇章。


    突然間,古老的鍾聲回蕩在空氣中,將沉浸在思緒中的王瑞從回憶中喚醒。


    黑鷹從懷中掏出一塊閃耀著神秘光芒的水晶石板,輕柔地在上麵刻畫了一個符文,門外的世界便如同畫卷般展開在石板上。


    在王家古老宅邸的大門前,三輛華麗的馬車停駐,每一輛都鑲嵌著繁複的魔法紋樣,散發出令人敬畏的氣息。


    黑鷹的目光聚焦在最前麵的馬車上,那是一輛由暗夜烏金打造的戰車,其上刻印著藍海家族的徽記——一隻展翅翱翔的鳳凰,象征著無上的榮耀與權力,據說此車堅不可摧,能抵禦任何魔法攻擊,而中原大地僅此一輛。


    “王大人,”黑鷹聲音低沉而凝重,“那輛戰車屬於藍海家族,正是那位掌控者本人的專屬坐騎。”


    王瑞聞言,眼神中閃過一抹意外,隨即讚歎:“你們收集情報的能力確實令人刮目相看。”


    黑鷹謙虛一笑,道:“為了提升情報網的力量,我們不惜一切代價招募各方賢才,如今的情報網絡遍布各地,就連藍家這樣的頂尖貴族,我們也掌握了大量的秘密。”


    王瑞滿意地點點頭,語帶鼓勵:“你們的工作值得肯定,繼續保持。”


    “去吧,開門迎接他們。”


    黑鷹揮手,一道魔法光芒劃過,巨大的鐵門緩緩開啟,車隊緩緩駛入庭院。


    待馬車停定,藍海率先躍下,為藍滄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地護著他的頭部,以免觸碰到車頂。


    藍滄步出馬車,目光掃過四周熟悉至極的景色與古老的建築,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波瀾。


    昔日王家未遭厄運之時,這裏是藍滄頻繁造訪之地,甚至曾有段時間他居住於此,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王瑞的誌向非同小可,他欲恢複王家昔日的榮光。”藍滄神色凝重,低語中帶著幾分憂慮。


    黑鷹早已察覺這群不速之客的身份,他們是王家的宿敵,當年正是這幫人聯合迫使王瑞的雙親隕落,奪走了王家的一切。


    這些人的崛起,皆因王智淵的信任與提拔,然而他們卻恩將仇報,利用王家的遺產建立了藍家的基業,使之成為中原大地十大家族之一。


    毫不誇張地說,藍家的所有榮耀,皆源自於王家的饋贈。


    黑鷹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但這細微的情緒並未逃過藍滄深邃的目光,他內心雖然波瀾起伏,外表卻不動聲色。


    藍海則無法忍受這份挑釁,瞬間暴怒,指著黑鷹怒喝:“你是什麽東西,竟敢對我們投以鄙夷的目光?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位是我兄長,藍家的領袖,而我是藍家的二公子,藍海。”


    “在這中原大地上,我隻需輕輕跺腳,整片土地都會為之顫抖。”


    這並非虛言,在中原眾多的貴族世家之中,論財富,藍家足以躋身前三;論綜合勢力,藍家穩居第二,有時甚至能占據榜首。


    即便是與同樣出身顯赫的羅家和霍家相比,論財力或許不相上下,但在整體實力上,藍家顯然更勝一籌。


    藍滄並未阻止藍海,他心中已有打算,想要借此機會觀察黑鷹的反應。


    黑鷹卻仿佛未曾聽見,麵無表情地道:“在中原大地,最強盛的家族隻有一個,那就是王家,過去如此,現在亦然。”


    此言一出,藍海麵色劇變,這是赤裸裸的挑釁,高傲的藍海豈能容忍?他猛地卷起衣袖,正欲向前挑戰黑鷹...


    藍滄猛地攥住藍海的手腕,以低沉的聲音道:“切勿魯莽,觀其行止,王瑞此番歸來恐非善類,欲再鑄王氏榮光。”


    “行,吾等入內,吾甚欲窺探,昔日落魄如喪家之犬的王瑞,今朝究竟蛻變為何等模樣。”


    正當藍滄轉首之際,他立時換上一副溫婉可人的笑容,向著黑鷹言道:“吾輩特來拜會王瑞,煩請引領前行。”


    黑鷹目光冷漠地掠過藍滄,隨意揮揮手道:“請隨我來。”


    往昔歲月裏,藍滄乃是此處常客,對王家之地熟稔無比,可自由出入。然今日不同往日,於未徹底洞悉王瑞虛實前,藍滄必需保持警惕與謙遜。


    黑鷹領引眾人步入大廳,恭謹稟告:“王大人,貴客已至。”


    正凝視牆上畫卷的王瑞,語調淡然:“吾知曉矣。”


    壁上畫卷,赫然四字——忠肝義膽。


    王瑞之父,王智淵,藏書無數,諸多珍品堪稱無價,然而王智淵最為鍾愛者,仍是此幅簡樸的“忠肝義膽”。


    舊畫已損,新卷由黑鷹委派工匠精心仿製,尺寸與風格皆與原作無異。


    藍滄麵色微變,隨即笑容滿麵:“賢侄,多年遊曆在外,久別未歸,吾等憂慮萬分。”


    “聞知汝歸,吾即刻趕來。”


    王瑞輕叩畫卷,言道:“吾父生前最愛此畫。”


    “彼時,吾父身邊有四位心腹大將,號稱‘四大金剛’,此四字各為其親筆所書。”


    “吾未記錯,此‘肝’字乃出自汝手。”王瑞忽地回首,凝視藍滄。


    藍滄未料王瑞提問如此尖銳,一時怔愣,口齒稍結:“確...確係吾之所書。”


    藍滄與藍海目睹王瑞容顏,二人皆驚詫不已,盡管王瑞與王智淵容貌並不相似,卻同具一股霸者之氣。


    執掌藍家多年,位居尊貴的藍家家主與藍家二爺,初次邂逅,竟被王瑞之氣勢所壓。


    恍惚間,藍滄憶起首次與王智淵相遇之景。


    當時,藍滄與王智淵皆青春年少,初見之下,藍滄即為王智淵所傾倒,甘願追隨左右。


    藍滄猛力搖晃頭顱,企圖從回憶中抽身。


    “賢侄,豈能令賓客站立交談?”藍滄調整心緒。


    王瑞示意就座,隨後坐於藍滄對麵。


    黑鷹躬身於旁,沏泡香茗。


    藍滄心知肚明,王瑞此行必懷惡意,回歸中原城,斷不會平靜解決過往恩怨,極有可能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賢侄,經年不見,汝已大有長進,在吾記憶中,汝曾是一頑童,常涕泗橫流,轉瞬之間,汝已如此雄姿英發。”


    “看來吾等老矣,將來之天下,盡屬汝等青年才俊。”藍滄邊言邊四處環顧。


    在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堡裏,每一塊石磚都似乎訴說著往昔的輝煌與榮耀,每一扇雕花木門後都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這裏的一切,從掛毯上織繡的龍鳳圖案,到書房中擺放的古籍,無不透露出與曾經的王家如出一轍的氣息。王瑞站在城堡的中央大廳,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決心的光芒,四周的一切都昭示著他欲將王家榮光再次喚醒的雄心。


    王瑞的目光如冰,直視著藍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若換作是我,麵對昔日恩怨,我斷不會輕易踏入此地,更不用提麵對那些曾以生命扞衛忠誠的人們。”


    藍滄的臉色陰晴不定,內心翻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暗自思索:這王瑞,未免太過直接了吧。初見麵便不留情麵,絲毫沒有客套之語,與昔日王家家主王智淵的行事風格截然不同。當年的王智淵,雖然決斷果敢,但處理事務時總是講究方式方法,不像王瑞這般毫無遮掩。


    這不禁讓人猜測,或許有這樣兩種可能:其一,王瑞性格魯莽,不懂得隱藏內心所想;其二,王瑞實力超群,已無需在意他人目光,仿佛猛虎麵前的一隻小小老鼠,何須在意對方的想法?


    若是前者,那王瑞倒是容易對付;若是後者,藍家則需慎之又慎,傾盡全力方能應對。


    然而,在藍滄看來,第二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幾乎不存在。畢竟,王瑞年紀輕輕,而王家衰敗已久,即便他擁有與王智淵匹敵的天賦,短短數載之間也難以東山再起。時代不同了,過去機會遍地,如今卻處處充滿競爭。


    藍海不滿地開口:“王瑞,論輩分,你應該喚我一聲叔父。麵對長輩,你這舉止實在過於無禮。”


    王瑞輕蔑地瞥了藍海一眼,眼中鋒芒畢露,猶如利劍出鞘,藍海頓感全身寒氣襲來,不禁打了個冷顫。


    “叔父?你配嗎?”王瑞毫不留情地質問,“當年王家是如何待你,你又是怎樣對待王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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