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一把擒住草上翔的衣領,沉聲道:“解毒丹便藏於你之身,我自可奪之。”


    奪取解毒丹?


    草上翔傲然仰天長笑:“不錯,解毒丹的確在我身上,然而爾等凡夫俗子卻無力運用。”


    言罷,草上翔探手自懷中取出十幾枚色彩斑斕的小玉瓶,各蘊奇異氣息。


    “吾可明示於諸位,此中有五瓶乃解毒丹,恰好對應五大毒瘴。”


    “還需依循正統順序吞服,稍有差池,立時斃命。”


    草上翔指點著眼前的玉瓶,挑釁地注視著王瑞:“來吧,揀選吧。即便是東土神州的醫道宗師方澤丘,方大師親臨,亦難以破解,何況爾等。”


    狂傲無邊的草上翔堅信,卓信等人必然屈服。


    然而,王瑞卻向卓信與卓穎微微一笑,淡然道:“不必憂慮,這隻是修真者的初級課程,對我而言早已駕輕就熟。”


    憑借古屍所傳之秘法,王瑞知曉此類毒素對於修真之人,實屬微不足道之事。


    瞬息之間,王瑞出手如電,從眾多玉瓶中精準挑出五枚,隨後倒出其中丹丸,依照特定次序一一送入五名護法口中。


    目睹此景,始終緊盯著王瑞的草上翔瞠目結舌,不敢相信王瑞竟如此輕易地做到了這一切。


    王瑞挑選玉瓶的速度仿佛那些解毒丹便是他親手煉製一般,熟悉無比。


    “區區手段,也敢在我這位醫仙麵前囂張!”


    “順帶一提,我乃方澤丘的恩師。”


    此言一出,草上翔驚駭欲絕,方澤丘可是東土神州首屈一指的醫道大宗師,威震四海,名聲顯赫。


    而這樣一位譽滿江湖的人物,竟然隻是眼前這位青年的弟子,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卓信與卓穎先前尚有些擔憂解毒丹是否有效,但看到草上翔震驚的表情後,他們確信王瑞已找到正確的解毒丹。


    十餘分鍾後,中毒的護法們傷勢趨於平穩,無性命之憂。


    其傷口並非致命之處,關鍵在於暗器中蘊含劇毒,如今毒液已除,隻需靜心調養便可恢複如初。


    卓穎手指草上翔,麵露寒霜地做出抹喉動作。


    然而王瑞搖頭製止道:“此人尚不可殺。”


    “為何?此人罪孽深重,定當伏誅!”卓穎焦急追問。


    王瑞解釋道:“他尚存些許利用價值,此刻斬殺,未免太過便宜他了。”


    “何以見得?”卓穎問。


    王瑞嘴角勾起一絲神秘笑意:“我自有其他用途,並非為了探究幕後主使的身份。”


    對於王瑞來說,幕後黑手是誰早已不言而喻——隻需知悉卓信最大的對手是誰即可。


    凡有利害相爭之地,必生殺伐之念,唯有具備雄厚財力者,方能雇傭得起草上翔這般身手不凡的高手。


    盡管在王瑞眼中,草上翔的輕功隻算平平,但對於一般的武者而言,他的身手已然難逢敵手。


    草上飛緊閉嘴唇,擺出一幅堅忍不語的修道者姿態,眼神決絕之色顯而易見。


    王瑞朝草上飛揮出一道靈力掌印,冷聲道:“我們已然推測出你背後的宗門,休要再掩飾。”


    “你放心,即便你不吐露半個字,你方才企圖威嚇於我們,我仍會給予你一次逃遁生機的機會。”


    “此乃真言?”草上飛雙眸瞬間閃爍出熠熠精光,急切回應,“修行人立誓如山,口出必踐,斷不會食言。”


    “你說過,給我逃離的機會,務必遵守諾言。”


    王瑞正色答道:“不必過於憂慮,我所許之諾,必定兌現。”


    聽見王瑞這般堅定的回答,草上飛心感驚愕,心中疑惑叢生。


    明明已淪為俘虜,無力扭轉乾坤,為何還要賜予逃生之路?


    更別提草上飛剛剛險些害得五名護法弟子隕命,血海深仇之下,竟然還賜予他逃亡的機會。


    這一切實在不合常理!


    不獨草上飛困惑不已,卓信與卓穎亦同樣困惑,揣摩不透王瑞此舉背後究竟有何深意。


    王瑞挺身而起,施展輕身術,身影一躍便是十數丈之遙,平穩落在一方巨石之上,眺望周遭景象。


    片刻之後,王瑞自十餘丈高的巨石躍下,如同鴻羽般輕盈落地,無聲無息。


    “草上飛周身要穴已被我以封穴秘術封閉,此刻與凡夫俗子無異。”


    “我去四周探查一番。”


    話音剛落,王瑞身形已消失原地,僅留下一道幻影。


    卓信與眾護衛前往附近的駐守之地——一座木製小樓,簡樸雅致,由原木構築而成,一層用於值守,二層供弟子歇息,儲存著眾多物資。


    此處不僅儲備日常生活用品,還有大量療傷丹藥及緊急治療器具。


    夜幕降臨,星光黯淡,王瑞回到原地時,卓信等人已離去,唯餘卓穎在此等候。


    暗夜之中,涼風吹拂,夾雜著遠處野獸低吼,令人不寒而栗。


    “你回來了,父親他們去駐守地了,怕你找不到路,所以我留在這裏等你。”卓穎笑容可掬地道。


    這番話語令王瑞頗受觸動。


    雖知卓穎身懷武技,但她終究是個女子。


    “咱們也去駐守地吧,我稍感疲倦。”王瑞語氣中充滿勞累之意。


    卓穎聞聽此言,心頭不禁疑竇頓生:以王瑞之修為境界,即便是遊遍整座仙草秘境,也不該累至如此地步。


    駐守地中,卓信親自操持燒烤一隻全羊,並備下一壇陳年佳釀。


    饑腸轆轆的王瑞也不客氣,手持羊腿大快朵頤,另一手則端起海碗豪飲美酒。


    飽餐一頓後,王瑞便上到二樓休息去了。


    卓信將卓穎喚至跟前,低聲詢問:“可知王先生去了何處?”


    同樣感到好奇的卓穎也想知道王瑞的行蹤,搖了搖頭:“不知。”


    次日清晨,用過早餐之後,王瑞又神神秘秘地離去了,直至深夜方歸……


    第七夜,王瑞返回駐地,他周身疲態盡顯,仿佛凡人曆練千山萬水後歸來一般。


    直至那一晚,王瑞拖著沉重至極的身影踏入修煉據點,自懷中取出一卷泛著靈光的玉簡。


    “依照我所刻錄的指示行事,半月之內務必完成。”王瑞鄭重其事地叮囑道。


    卓信接過了那枚玉簡,展開後僅瞥一眼,便麵露驚愕之色。


    原來,這並非尋常物事,而是一幅描繪得極為詳盡的秘境圖。圖中標注著三座聳立的靈脈,其間夾雜著一片藥材秘境,刻畫清晰,標記詳實。


    原先,為了便於管理,卓信曾命護法弟子繪製地圖,其中幾位出身特殊部隊的退伍弟子負責此事,對他們而言,繪製地圖自然不在話下。


    卓信取出那些護法弟子的作品,與王瑞繪製的地圖相比,瞬間顯得黯然失色。原本的地圖已足夠精細,但與王瑞的手筆相較,宛如鴻溝般難以逾越。王瑞不僅準確描繪出了山脈、峽穀及藥園等地形,甚至連周邊複雜的地勢地貌以及每一處植被的數量、分布都勾勒得清清楚楚。


    這一切方能解釋為何過去七日裏,王瑞始終疲憊不堪,原來是在默默繪製此等精妙絕倫的地圖。


    護法弟子們見狀皆瞠目結舌,單憑一人之力,竟在短短七日內繪成如此高精度的地圖,簡直匪夷所思。他們當年耗費七日光陰才勉強踏遍藥園,更別提繪製地圖了。


    卓信仔細研讀了這張地圖,麵上盡是震驚之色。依據王瑞的要求,眾人需對那三座靈脈進行一係列改造工程:調整部分林木的位置,挪動些許山石,有些區域還需增設天然石陣。


    用餐之時,王瑞隨口問道:“有何疑問嗎?”


    卓信並未立即回應,而是與眾護法弟子商議討論一番後,方才答複:“並無問題,半月之內定當按時完成。”


    隨後的半月中,不僅王瑞勞累不已,護法弟子們同樣疲憊不堪。卓信與其女卓穎陪伴弟子們翻山越嶺,四處奔波。


    而王瑞則如神龍般蹤跡難尋,每日早出晚歸,也不透露自己的行蹤和目的。


    半月後的一個清晨,王瑞早早起身,用畢早餐後,便將那隻名叫草上飛的妖獸從囚禁之處拽出,並將其扔在據點門前。


    卓信等人見狀,察覺到事情有了新的進展。記得王瑞曾提及草上飛另有所用,並承諾會給它一個逃脫的機會。


    此刻看來,王瑞果然準備兌現諾言。他迅疾地點了點草上飛的幾處關鍵穴位,言道:“你的封印已經解開,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草上飛瞪大了眼睛,盡管穴位已被解開,但它依舊不敢置信。


    “真的放我離開?你確定這不是開玩笑?”草上飛小心翼翼地問,滿麵疑惑。


    王瑞點點頭,確認道:“確實讓你離開,而且我不會追趕,你可以隨意逃跑。”


    草上飛更加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世間怎會有這般好事?


    見草上飛呆立原地猶猶豫豫,王瑞不禁催促道:“還不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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