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銘被開除學籍,這件風波就像一場驟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沒過多久,他便如同一顆投入大海的石頭,激不起多少波瀾,漸漸被眾人遺忘了。


    而李衛國眾人,在經曆了這場波折後,也重新抖擻精神,一頭紮進了每日忙碌的研究之中。


    起初,大家都懷著滿腔熱血,幹勁十足,可現實的難題卻接踵而至。


    一起研究的五個人,水平參差不齊,隨著研究的深入,差距愈發明顯。


    就拿王勇和劉福生來說,他們倆的見識本來就少,雖然每日起早貪黑,泡在資料室和實驗室裏,眼睛熬得通紅,可即便付出了這般努力,每次小組討論時,還是明顯能感覺出與其他人的差距。


    那些複雜的理論模型、前沿的技術難題,在李衛國和個別同學眼中逐漸清晰明朗,可在他們這兒,卻依舊如一團亂麻,怎麽理也理不順。


    漸漸了兩人心裏都產生了退意,但在李衛國跟其他人的幫助下,兩人始終堅持著沒有將心裏話說出來。


    其他幾人也陸續察覺到了這份吃力。


    每一堂專業課都像是一場艱難的戰役,光是應付日常的學業考核,就已經讓他們心力交瘁,更遑論還要兼顧這頗具難度的研究課題。


    書本上的知識尚未吃透,實驗數據又頻繁出錯,熬夜成了家常便飯,可成果卻寥寥無幾。


    到了大三的下學期,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能勉強跟上李衛國節奏的,就隻剩下張建國一個人了。


    王勇第一個坐不住了,他望著鏡子裏日漸憔悴的麵容,心中滿是無奈與迷茫。


    這些日子,他的成績下滑得厲害,好幾門專業課都亮起了紅燈,研究上更是毫無建樹。


    輾轉反側了幾宿後,他狠下心,拿起筆,一字一句地寫下了申請報告,將自己麵臨的實際情況坦誠相告。


    劉福生等人見狀,也紛紛效仿,他們知道,繼續這樣硬撐下去,不僅研究做不好,學業恐怕也要荒廢了。


    報告遞上去後,沒想到上麵很快有了回應。


    領導們對他們的坦誠表示很欣慰,一番商議後,同意了他們的申請,讓他們暫時放下手頭的研究,回到課堂專心上課。


    當得知這個消息時,幾人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未能堅持到底的遺憾,也有對未來學業的一絲期許。


    麵對其他幾人的選擇,李衛國雖心有不舍,但還是選擇尊重他們自己的意願。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強行捆綁在一起,對誰都沒有好處。


    送別那天,大家的眼眶都微微泛紅,往昔一起奮鬥的日子如幻燈片般在眼前閃過,可如今,卻到了分岔路口。


    “衛國,以後就靠你和建國了,咱們這研究,可得搞出點名堂來啊!” 王勇拍了拍李衛國的肩膀,聲音略帶沙啞,眼中滿是信任與囑托。


    “放心吧,你們在課堂上也好好加油,咱們都別掉隊。” 李衛國用力回握,目光堅定而溫暖。


    隻是,接下來的路遠比想象中艱難。


    少了隊友的支持,李衛國和張建國兩個人即便再努力,也發現根本沒辦法完成係統的研究。


    人手不足、資源有限,諸多問題如同大山般橫亙在麵前。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上麵得知情況後,迅速做出了安排。


    在一個陽光明媚卻又透著幾分神秘氣息的清晨,李衛國和張建國收拾好簡單的行囊,在領導的帶領下,被秘密送去了一個神秘的基地實習。


    當汽車緩緩駛離校園,望著熟悉的教學樓、操場一點點消失在視野中,兩人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這一去,便意味著他們從此告別了單純無憂的大學生活,踏入一個充滿未知與挑戰的全新領域。


    但他們眼中沒有絲毫退縮,隻有對未來堅定的憧憬。


    1962 年年底,國家在曆經波折後,痛定思痛總結大躍進的經驗教訓。


    一係列惠民政策如冬日暖陽,驅散了籠罩在人們心頭許久的陰霾,像及時雨般紛紛出台,給深陷饑荒泥沼的全國人民帶來了新的曙光。


    街頭巷尾的人們臉上漸漸有了笑容,大家都憋著一股勁兒,滿心盼著日子能一天天好起來,重拾往日的煙火氣。


    時間的車輪滾滾向前,來到了 1963 年。


    上半年的華國東南部地區,驕陽似火,炙烤著大地,土地幹裂得如同幹涸的河床,一道道口子張著嘴,仿佛在無聲地呼喊著雨水。


    老天爺愣是一滴雨都舍不得下,田間的莊稼被曬得蔫頭耷腦,無精打采地在旱魃的肆虐下苦苦掙紮。


    農民們望著自家裂紋縱橫、塵土飛揚的田地,滿心都是無奈與愁緒,粗糙的雙手反複摩挲著幹裂的土地,眼中滿是對收成的擔憂。


    可這旱災的苦,對於四九城裏的百姓們來說,似乎還有些遙遠。


    城牆裏的日子,依舊按部就班地過著,胡同裏依舊回蕩著孩子們的嬉鬧聲,四合院的煙囪每日照常冒著嫋嫋青煙。


    然而,8月4日這一天,天空風雲突變。


    湛藍如寶石般的天空眨眼間被墨黑的烏雲迅速侵占,層層疊疊地聚攏、翻湧,好似一座即將崩塌的黑色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人們心頭。


    李爺爺在院子裏站定後,仰頭死死盯著那烏雲,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 “川” 字,額頭上的皺紋仿佛更深了。


    老輩子傳下來的話在耳邊嗡嗡作響:“大旱之後必有大澇”。


    老爺子活了大半輩子,曆經風雨,見多識廣,心裏頭 “咯噔” 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這場雨,恐怕是小不了。


    “老婆子!” 李爺爺猛地轉身,衝著屋裏喊道,聲音帶著幾分急切,“這天看著邪性,大雨指定小不了,快把屋簷下的煤往屋裏搬搬。”


    李奶奶正在屋裏收拾著零碎物件,把一些舊衣物疊得整整齊齊,準備放到櫃子裏。


    冷不丁聽到這話,手一頓,滿臉疑惑地探出頭來,眼神裏透著不解:“老頭子,你這是咋啦?發啥瘋呢,煤放那兒好好的,下雨拿塊塑料布或者破棉被蓋一下就行,費那勁兒搬它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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