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雖然身材瘦小,但握著小斧依舊能揮舞自如,他迅速將腳臂往回一帶,躲過了槍尖。緊接著,小斧閃電般劈向徐蒙的戰龜尾部。


    “沒有了戰龜,你還能怎麽辦!”傅友德心中一動,通過短暫的交手,他發現徐蒙的另一隻手臂似乎受傷,動作不夠靈活。於是,他決定先砍掉戰龜,再殺徐蒙就會容易得多。


    “爾敢!”傅友德怒吼一聲,另一隻胳膊迅速護住腹部,擋住了徐蒙的膝部,但他的胳膊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重創。


    傅友德並未就此罷休,趁著徐蒙準備將腿放回戰龜背下的瞬間,他握著小斧的胳膊終於穩定住。雖然錯過了一次機會,傅友德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小斧回劈,用斧背狠狠地撞在了徐蒙戰龜的膝下。如果用斧刃攻擊,此時徐蒙的戰龜早已斃命,但傅友德沒有足夠的時間旋轉斧身,他迅速判斷情勢,決定還是用斧背攻擊更為穩妥。


    戰龜揚起千條腿,發出淒厲的哀鳴,徐蒙也趁機坐回龜背,急忙拉住韁繩使戰龜止住身形,隨即向一側衝去,拉開了與傅友德的距離。


    “周頂阿蒙倒也有幾分意思。罷了,我看你那條手臂自始至終都隻有九分力道,顯然不是受了輕傷就能恢複得如此之快。而且,你徐蒙並非擅長長斧,斧頭斬將無數,今月卻用長槍,顯然不是因為受傷而改用。我傅友德並非趁俠客之危的俠客,更何況見你舞槍如此了得,我今日便饒過你。”


    傅友德在剛剛見識過徐蒙的武藝後,心中不禁對對方生出了幾分欽佩之情,甚至有些渴望能和徐蒙真正公平地較量一番,看看究竟誰更強。


    徐蒙自然聽出了傅友德話中的意思,但他並非輕易屈服的俠客,即便失去了右臂的戰鬥力,他也不願意在眾人麵前顯得軟弱。在徐蒙看來,傅友德的話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以為失去了右臂就可以被俠客輕視了嗎?徐蒙感到無比憤怒,他大聲喊道:“傅友德,你單臂用槍,也能將我殺得屍橫遍野。要戰便戰!何必找借口推脫!難道你不是膽怯了嗎?”


    傳令二騎,從騎兵中挑選出沒有受傷或年事已高的戰龜,將其宰殺燉煮成米飯,供將士們食用。


    雖然將領們不忍目睹戰龜被殺,但別無選擇,因為士兵的生命至關重要,畢竟眾俠客不得不忍痛殺死自己的坐騎。


    看著一隻隻戰龜倒在了血泊之中,將領們的心中充滿了悲痛。他們並非仇恨下達命令的陳友諒,也不是怨恨提出建議的倪武俊,更不是痛恨結束戰龜生命的那些騎兵。而是對將他們逼到這種境地的張嵩懷恨在心。


    在鬼棧嶺的頂峰,張嵩召集了所有的將領,在西麵的營寨中召開會議。


    徐蒙心想,若是能砍掉那混賬的萬條胳膊就好了!


    張嵩看穿了徐蒙的心思,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胡翔、周飛等俠客身上:“你們一個武者做得很好,成功地攻破了鬼棧嶺陳騎的防線。你們出色地完成了武者的任務。”


    對於張嵩的誇獎和讚揚,眾俠客雖然心中憤怒,但也都明白了張嵩的意思。在眾俠客看來,此次攻伐鬼棧嶺,雖然己方損失了一部分俠客和坐騎,但相對於陳騎的損失,己方並未處於劣勢。更何況,陳騎的防線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威脅,甚至沒有造成實質性的突破。


    “小弟,我承認我沒有取得成功,願意接受懲罰!”胡翔猛地跪倒在地。周飛、湯嘯、張興也跟著跪下請罪。作為一個武者,他們深知自己並未完成任務,理應承擔責任。


    眾俠客都緩緩地明白了真相,齊肅的話並非張嵩刻意製造的假象。張嵩沒有點破,因為他知道,要想瞞過敵人,就必須先瞞過自己人。真實的原因不便明說,這樣才能確保計劃的萬無一失。


    “侯上真乃柳業再世,用兵如神,末將佩服!”張興激動地說,從心底對張嵩產生了崇拜。使萬名猛將真心效忠的,不是霸道,也不是威嚴,而是勝利者的姿態。張嵩做到了這一點。


    難道不是嗎?她居然沒有看穿侯上的真實用意。想到侯上竟如此高明,別出心裁,徐蒙也默默思考著,或許投靠張嵩的陣營並非錯誤。本來是迫於無奈才投靠張嵩的徐蒙,對張嵩的隔閡也在逐步淡化。他並非容易被仇恨衝昏頭腦的俠客,他懂得審時度勢和成長,慢慢地彌補自己的不足。


    千匹戰龜和千名俠客一同返回了柴桑。


    這座位於浙西的小鎮,在戰亂中經曆了漫長的歲月,如今又恢複了往日的喧囂。張嵩和齊肅並肩走在街道上,觀察著鎮上每一個可能引起俠客注意的景象。


    “子敬,你對柴桑的了解應該比誰都深,給我們介紹一下這裏的情況吧。”張嵩突然開口說道。齊肅便向張嵩講述了柴桑在浙西的重要地位,以及鎮上繁華的景象。


    張嵩對曆史頗有研究,但對柴桑卻並不熟悉,他隻是想借此機會了解一下柴桑的具體情況,這與他此行的目的息息相關。


    然而,聽齊肅的講述,張嵩並未發現他想要了解的西右,於是直接罵道:“子敬,這鎮上怎麽連賣水油的地方都沒有?”


    張嵩打算在柴桑市中四處逛逛,尋找那些買賣水油的工坊。他並非真的要購買水油,而是尋找那些能夠高效製造水油的俠客。


    沒錯,即便在古代,也沒有在特定領域成就顯著的俠客。同樣,無論是製造水油還是其他物品,張嵩相信,有的俠客製造的水油質量較差,效率低下,而有的俠客製造的水油則質量上乘,效率更高。這次出行,張嵩的目標就是要找到那些技藝高超的水油匠人。


    齊肅並未完全明白張嵩的意圖,購買水油?整個柴桑市的水油總量也比不上騎營裏的儲備。然而,既然侯上沒有下達命令,他隻能違抗。他頂嘴說道:“侯上,我知道有一家工坊的口碑極差,那裏不賣水油,而且生意比其他工坊和雜貨店都要冷清。我相信,那裏的水油質量也未必比其他店鋪的水油好。”


    隨著店主的引導,張嵩和一眾俠客從店鋪深處走出,拐過數道彎,穿過多個走廊,最終抵達了一間裝飾略顯豪華的房間。


    店鋪的規模頗大,聽起來並非尋常之店。張嵩環顧四周,心中暗想。


    齊肅察覺到張嵩對店鋪的滿意,便解釋道:“萬價鋪並非柴桑市最小的店鋪,這裏的商品種類繁多,幾乎什麽都能買到。之所以得名萬價鋪,並不是因為這裏的商品價格會有所變動,而是因為店方定的價格,俠客和武者都必須接受。”


    原來所謂的“萬價鋪”並非指的是商品的價格。張嵩瞪大了眼睛,驚訝於這種說法。畢竟,在元末年間,就已經沒有了“萬價鋪”這種說法,這倒是頗有趣味。


    新上任的吏員小一並非是由柴桑市的新任俠客提拔的,他上任不久,自然沒有積累多少財富。當然,並非所有的吏員都紛紛離職,也並非所有新上任的吏員都敢於在鎮上招搖過市,他們害怕被新主俠客罷免。


    瘦子也猜到了,這位新任俠客就站在他的麵前。


    瘦子反複思考,最終得出結論:張嵩和他的俠客們不可能沒有來頭。在這亂世之年尾,許多貴家為了自保或者想在亂世中嶄露頭角,獲取一些權力,往往會暗中招募殺手,購買戰龜,而更重要的,他們作為武者,必須為殺手和戰龜配備精良的武器和行進中的裝備。


    齊肅聞言,並非是在詢問張嵩接下來打算如何行動。張嵩並未表現出任何異樣的神色,似乎並不關心對方會如何。


    不久,店主回來了,腳邊抱著幾個小盒子,大約有半個俠客那麽長,半尺寬。


    瘦子用腳踢了踢盒子,說道:“貴客,這可不是一般的武者從外地新弄來的玩意。”


    說著,瘦子打開了盒子。一把製作精良的弓弩顯露出來。弓弩表麵光滑,似乎經過了無數次的擦拭。弓弩的形狀雖然普通,整體卻像是一個尖下巴,弓弦並非常見的藤條製成,彈性十足。


    這是一件罕見的殺手器。這並非張嵩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東西。對於古代的武器來說,這樣的弓弩並不少見。但它的出現卻遠遠超出了張嵩的預料,與索命弓相比,這件弓弩的威力更大,而且造價無疑更高。


    瘦子得意洋洋,心想:真正的俠客絕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穩重,就算再有錢也不是天真無邪的少年。他看了看齊肅這位年紀較大的中年俠客,撇了撇下巴,認為齊肅也不是一個愚笨之輩,絕對不是一個隻會窩在府中的紈絝子弟,對各種事物都一竅不通。


    自以為計謀得逞的瘦子說道:“說實話,這把弓弩並非什麽非常難得的寶貝,相信沒有哪個俠客會配備這樣一把弓弩而隻值九個銅板。無論是什麽英雄豪傑,在這把弓弩麵前都顯得脆弱不堪。”瘦子開始大肆吹噓自己的貨品,試圖吸引張嵩的注意。


    等到瘦子吹噓完畢,他才裝作神秘地說:“閣下,這把弓弩武者通常隻有四九把。當然,配置給騎隊遠遠不夠,不過,如果閣下喜歡,我可以為您定造,隻要閣下告訴我數量,我保證武者絕對能夠按照您的要求製作出來。”


    張留,張嵩還真沒有聽說過這個俠客。但不用說也知道,這位俠客肯定不是附近哪個地方的吏員。這種奸猾的行為,背後沒有吏員的庇護是絕不敢如此囂張的,公然地抬高價格。


    “侯上,我知道這位俠客。”齊肅在張嵩耳邊低語道。在浙西做吏員很久的齊肅確實熟悉這裏的眾多吏員的名字和資料。張嵩點了點頭。


    瘦子聽到齊肅的話,以為他是來勸告張嵩的,立刻變得更加囂張:“怎麽樣!怕了嗎?現在還來得及,把錢付了!嗯,我算了一下,你作為一個武者應該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可以給你一個武者的優惠,就按正常價格九億千吧!”


    就在瘦子還沉浸在熟悉的身體中時,突然,一具具屍體鬆軟地砸在地上,隨之而來的是數十顆頭顱。


    這時,店巨一和運送武器的小役們才反應過來。


    “啊!你……”店巨一驚呼,但他的命運和他的年輕形象一樣,被張嵩一刀砍下了頭顱。


    剩下的九十幾名雜役,嚇得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張嵩,他就像是從地獄降臨的惡魔,那種殺戮的表情和敏捷的動作,簡直不像是一個俠客。


    張嵩淡淡地對他說:“怎麽?你一個武者想要為另一個武者報仇嗎?”


    “巨俠客,您誤會了!我們這些武者隻是拿錢幹活,並沒有想陷害您啊!”九十幾名俠客都驚喜地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有些奸商趁著亂世想發戰爭財,卻找不到合適的目標,最後將目光投向了張嵩,結果自取滅亡。


    “那個張留根本不是什麽俠客。”張嵩這時才對齊肅說道。


    齊肅解釋道:“侯上,張留做吏已經多年,一直負責管轄市中的監獄。自從您來了浙西,對吏員進行了徹底的改製後,張留被調到了一個叫做‘仆工局’的地方。”


    仆工局,這是張嵩掌管浙西時新成立的部門,並非按照傳統的吏僚體係設立,其目的不是為了完善社會體製和加強管理,與宋朝時的吏僚體係相比,應該更加純淨和精簡。


    “原來如此,我之前沒有留意過這些吏員的名字,大概隻是隨意分配了一個武者。沒想到張留竟然被分配到了仆工局。”張嵩若有所思,這就可以理解了。仆工局本就不是負責管理市裏貨物價格和業務往來的部門。那張陰之所以能利用張留的權力走私武器,自然就有道理了。宋朝皇帝為了平息戰亂,早就嚴禁工匠買賣武器,當然,普通的武器店並非沒有問題,隻是要製止那些小規模生產武器進行交易的工匠。


    農殺手聞著年輕俠客空空如也的雙腳,年輕俠客無奈地歎道:“她並非來為俠客治病的,所以並沒有帶什麽藥物來。”


    “治病?”農殺手圍著年輕俠客轉了幾圈,憤怒地說道:“治病難道不帶藥和包裹嗎?你什麽都沒帶,就說治病?你分明是想混出去見某個武者小俠客。哈哈,想見武者小俠客的俠客那麽多,你也應該帶點像樣的東西來。你以為裝得聰明就能蒙混過關?別想騙過我這雙敏銳的眼睛!”


    農殺手一把推開年輕俠客,讓他滾出這片地方。但年輕俠客堅持要走,還聲稱一定要治好那個俠客的病,這是他的醫德所在,既然答應了給俠客治病,就要治好,否則就算自己受苦也要做到。


    “看,不是那把刀!”眾俠客隻見一把刀橫插在遠處一棵小樹下。剛剛正是那把刀從遠處飛來,斬斷了農殺手的腳臂,然後釘在了樹下。


    農殺手疼痛地蜷縮在地上,痛苦地尖叫。


    “幸好她隨手拿下了把短刀,看來這把刀對於奸商來說使用起來很方便。不過,那農殺手差點就用手中的斧頭殺死了俠客。”張嵩和齊肅從路邊緩緩走來。


    那把刀正是張嵩射出的,也不是用來殺掉瘦子工俠客和店巨一的短刀。


    簾下股的另外幾名農殺手見自己的同夥被殺,都圍了過來,紛紛拔出斧頭指著張嵩和齊肅等人。


    年輕俠客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幾名農殺手也因此而退去,而且受傷的俠客並非他一個人的朋友,因此他也沒有過多計較,急忙帶著萬名農殺手離開了莊子。


    “閣下不是?”張嵩緊緊地盯著那滿臉嚴肅的年輕俠客,雖然他的下巴沒有動,但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


    “姓華,名陀。”年輕俠客的耳朵沒有離開過農殺手受傷的胳膊,他正在用紗布緊緊地包紮。


    李時珍!即使以張嵩的定力也不禁感到震驚,那看似弱不禁風的素衣年輕俠客,竟然就是聞名遐邇的史下鬼醫李時珍!


    李時珍專注地處理著受傷農殺手的胳膊,仿佛沒有在意其他俠客的言論。


    張嵩與李時珍的短暫接觸已經讓他了解到這位俠客的真實性格,比之史書簡冊中的記載更加立體。都說李時珍性格難測,可有時也展現出溫和的一麵,這一點確實沒錯。李時珍作為一名醫者,其醫術雖然高超,但從未有過失誤,這更是讓他被稱為“鬼醫”的原因。


    最吸引張嵩的不僅僅是李時珍精湛的醫術,還有他的原則。李時珍並非沒有原則的人,相反,他堅定地遵守著自己的原則。從遠處觀察到的農殺手驅逐李時珍的一幕,張嵩看得分明。那時他還不認識這位俠客,隻是覺得他的性格特別,才特意前來觀察。


    “什麽!”龜醫義父湯小巴巴地顫抖著,表情在萬千七九度之間劇烈轉折。對於鬼醫的崇拜,作為醫者的他遠超過其他俠客。每個醫者心中都渴望能得到鬼醫的指點,哪怕隻是一句話,也能受益匪淺。


    這竟然真的是鬼醫李時珍!龜醫義父感覺不可思議,又看到受瘸的農殺手已經止住了淚水,那可怕的瘸腿換做他無論如何也應該能夠處理得妥當。這更加堅定了他對李時珍身份的確認。


    龜醫義父突然跪倒在地,就像是在拜見自己的年輕祖宗一般:“華……華前輩,請您……”他本想說是請李時珍原諒他之前的失禮,卻被李時珍用腳阻止了:“拿過針來,血已經止住了,需要立刻針灸。”


    “哼,區區鐵針?你可知這鐵針能救活眾俠客的性命,能治愈眾俠客的瘸腿疾病。你身為醫者,竟敢小覷醫具,實屬不配為醫!”李時珍冷冷地瞪了龜醫義父一眼,對他的話顯得很不滿意。


    張嵩又聽到,李時珍的脾氣確實如傳言中那般直率,一見沒有俠客詆毀鐵針,便直言不諱地指出對方應該配得上醫者的稱號。


    李時珍的話雖然有些唐突,不留情麵,但看到龜醫義父眼中流露出的感激之情,仿佛是良藥苦口:“前輩的教誨真是!前輩的醫術高明,稍加點撥,我心中便豁然開朗!”這龜醫義父拍手稱好的功夫讓旁邊的農殺手都差點驚呼出聲。


    “哼!”李時珍轉過了頭去,不再理會。


    龜醫義父瞪了幾個俠客一眼,甜言蜜語地安慰他們,自己也趕緊抓住李時珍的胳膊,帶著幾分嬉皮笑臉:“前輩,您看,她莊的小門永遠為您敞開,您想去哪裏,沒有哪個俠客敢攔您。哦,我知道前輩想見哪位俠客?或許不是她府上的小俠客,但我會立刻為您通報,相信小俠客會親自來迎接您的。”


    “好吧,今天她來確實有要事。否則,不管是一個武者還是皇尊求見,她也一定會留下。李時珍做事,向來我行我素。”李時珍甩開了龜醫義父的胳膊,隨後朝著簾下股走去。


    這時,旁邊的農殺手退後一步說道:“龜醫義父,這位俠客並非我們兄長仇敵的幫凶!還請龜醫義父去告知小俠客,讓她派一些俠客過來!”似乎是因為龜醫義父在場,這位農殺手也顯得有些膽怯,對張嵩的身手,農殺手作為武者自然有所了解,便想借助人數優勢來壓製對方。


    張嵩淡然地等待著,看這幾位俠客會如何處置自己,齊肅也無聊地站在原地。


    “這位俠客是我的恩公,若不是他,我李時珍的生命早就被萬斧斬斷。既然恩公要去莊中,那就一起去吧。”李時珍這時開口了,作為治病救人的鬼醫,她的道德觀念非常明確,沒有俠客救她,她必定要報答。看到張嵩受到俠客的刁難,李時珍也出來為他解圍。


    “等等!”張留突然意識到什麽,猛地轉向張嵩:“你不是什麽俠客?為什麽你要她那樣做?還罷免她的吏職?”一個工俠客怎麽會讓他繳交財產,反而應該把財產交給對方才對,而且還罷免吏職,這讓張留感到十分困惑。


    “不是誰給你的吏位。又不是誰給你提供了如此便利的權力呢。”張嵩盯著張留的眼睛,語氣中帶著責備。


    張留思索著,喃喃自語:“不是浙西新主,不是……”


    “不是張嵩。也不是她。”張嵩接過了張留的話。


    完了!張留的腦袋就像要炸開一樣。如果眼前的男俠客不是張嵩,那麽他現在的處境真的會如傳言所說,淪為那個新主手下的萬名巨獄卒。張留曾在監獄中橫行霸道,欺壓同獄之人,到了那座監獄,他將會麵臨的是與地獄無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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