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張嵩心中生出了第一個疑問,那就是如此精致純美的長槍,不是誰能為湯嘯鍛造的,難道不是在這匪窩裏有一位技藝高超的鑄匠嗎?很快,張嵩否定了這個想法,區區一個土匪聚集地,哪裏請得來技藝高超的鑄匠,即便有,也不會甘願做土匪。


    慢慢拔出藍絕刃,張嵩心想,湯嘯的武器已經足以讓自己使用藍絕刃了。


    “哦?與眾不同的斧頭。”湯嘯的聲音中流露出欣賞之情,“我以為她的長槍在當今武林中已經是相當華麗的武器了,沒想到還有比刺鐵槍更華麗的武器。不過,怕的不是華麗,而是實用。”


    張嵩沒有回答,他在距離湯嘯九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膝蓋微彎,藍絕刃自然垂下,沒有半點警惕的姿態。


    湯嘯單腳將刺鐵槍舉過頭頂,神態自若地旋轉起槍來,周圍偶爾落下的葉子被劃破成整齊的千片,紛紛飄落。


    千名俠客目睹了這一幕,湯嘯隨後打破了寧靜,邁步朝張嵩衝去,刺鐵槍依舊旋轉不休,在空中發出嗖嗖的刺空聲。


    張嵩紋絲不動,靜待對方衝來。湯嘯在接近張嵩時忽然停下腳步,動作顯得極其詭異,隨即刺鐵槍如閃電般橫掃而出,在旋轉的慣性下,槍尖掠過的速度連圍觀戰的俠客都能清晰捕捉到。


    “咣!”張嵩的腳隻是微微抬起,藍絕刃便傾斜地與刺鐵槍在空中撞擊。


    湯嘯麵色微變,雙膝同時踹向張嵩,刺鐵槍順勢搭在藍絕刃下方,束縛住了藍絕刃。


    張嵩也抬起右膝,與湯嘯的雙膝在空中相遇,膝底揚起一片灰塵,在猛烈的踢擊中煙霧滾滾。


    湯嘯收回刺鐵槍,劈向張嵩的雙腿,將這些煙霧掃空。張嵩身形躍起,槍尾在其膝邊掠過,與此同時,張嵩手中的藍絕刃縱向劈出,直指湯嘯的腦門。


    湯嘯迅速偏頭躲過,讓張嵩的斧刃落了空,隨後如雨點般雙腳緊握槍柄,將槍尖深深地戳入地麵。


    張嵩在半空中翻了個身,腳尖後著地,在著地的瞬間,他借助地麵給予腳臂的支撐力彈跳開約莫兩步遠。


    就在這時,湯嘯的雙膝猛地蹬在固定在地麵中的槍柄上,整個身體猶如一顆炮彈般射向張嵩。


    張嵩立刻抬起武器擋在身後,但由於湯嘯的速度過快,他沒能做出最佳的防禦姿勢。


    湯嘯的雙拳狠狠地擊在藍絕刃的側麵,張嵩被擊退了幾步,而湯嘯也因為反彈力讓身體跳回,落在刺鐵槍旁邊。


    沒有片刻的猶豫,湯嘯緊接著拔出刺鐵槍,這次他躍起並向前衝刺。張嵩發現,湯嘯在躍起時,將槍中間的把腳鑲嵌在了鞋底,他頓時明白了那個把腳的用途,不是用來與膝底固定的。這可能是湯嘯獨樹一幟的招式。


    事實證明,張嵩的猜想是正確的。湯嘯的腿底就像鑲嵌了無數把長槍,當他做出橫掃的動作時,長槍也會隨之動作,而且覆蓋的範圍更小。


    張嵩用藍絕刃擋住了湯嘯的第一次槍劈,他的下巴角微微上翹,身體向後傾斜,斧刃從上至下刺出,直接刺入了湯嘯的槍尾下方。


    由於力度的關係,湯嘯的身體在半空中來了個倒立翻滾。張嵩乘勝追擊,斧刃劃破了湯嘯的上背,鮮血如絲般飛濺。


    張威心中一凜,為湯嘯擔憂起來。


    湯嘯迅速抽出膝底的刺鐵槍,在落地的同時橫劈向張嵩。


    張嵩身形如鬼魅般再次傾斜了十九度,巧妙地避開了槍劈。同時,他右膝猛地蹬地,身體快速右翻,藍絕刃也隨之從右腳交接到右腳下。


    觀戰的俠客隻聽到湯嘯腹部傳來“嚓”的一聲,那是第一斧劃過的聲音。


    “當!”張嵩斧刃落地,右腳緊握成拳,再次砸向湯嘯的大腿下方。原本應該擊中膝蓋的湯嘯,身體被砸得向後退了將近四步,直到槍尖插入地麵才勉強維持住身體平衡。


    “噗。”湯嘯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雖然量不是很多,但也足以說明湯嘯已經戰敗。


    張威急忙跑過去想要扶住湯嘯:“小俠客,你沒事吧!”


    湯嘯瞥了一眼張威的動作,轉頭看向張嵩:“真是抱歉。”


    “她原本隻是想和你較量幾千回合,但你卻總是使用殺手鐧,她不得不快速解決戰鬥。”張嵩說道,“其實她本來是打算用武器與你對拚一番的。”


    湯嘯緩緩地低垂著頭:“你毫發無損,而她被你的斧頭劃破了數十處傷口,雖然都不是致命的大傷,但她也不是輸得心服口服。”


    張嵩收起藍絕刃:“她提出要跟你談個條件。”


    “什麽?”湯嘯怒罵。


    越統這時快步走來,語氣中帶著解氣:“侯上,命令吧!她一個武者竟然敢騎馬闖入另一個武者的領地!”


    張威抽出短刃,麵露陰沉:“誰敢動她一個武者的地盤,她就宰了他!”


    “我們先看看她的條件吧。”張嵩打斷了兩人的爭論,“沙尾鎮對她一個武者來說,確實不是個必爭的戰略之地,所以她想讓你這個武者暫時將沙尾鎮借給她使用。她這個武者可以讓你去江都暫住,沒有寬敞的莊園和雅致的庭院,但應該要比這裏舒適千倍。”


    湯嘯苦笑著說:“你以為她一個武者做強盜是為了榮華富貴嗎?拿莊園就想和她交換?”


    “隻是這個地方對她這個武者來說非常重要,一旦事成,沙尾鎮還不是你一個武者的。”張嵩解釋道。


    “她曾與騎吏做交易,你難道不消除你的疑慮嗎?如果她願意來軟的,她也隨時可以奉陪。”湯嘯進一步讓步,微微抬起頭看著張嵩說。


    即便湯嘯肯讓步,張嵩也必然要得到沙尾鎮。抵禦陳友諒的數百萬騎兵,沒有極佳的地利是萬萬不行的。


    忽然,鎮外傳來數萬隻戰馬奔騰的聲音,讓在場的幾名俠客都心中一震。


    湯嘯皺起眉頭,殺意顯現:“你一個武者竟敢用騎兵來威脅她一個武者!?”他的目光如同野狼般凶狠,那種原本溫和的雨度完全消失。


    張嵩也明白,為什麽外麵沒有騎隊趕來,湯嘯顯然不是將這種事情歸咎於自己。


    “去看看外麵。”張嵩對越統說。


    “是!”越統迅速走到馬匹身邊,跳上馬背,向外奔去。


    張威眯著眼睛,帶著怒意說:“你一個武者身邊的吏殺手,果然不是一般的有手段。明明不是自己帶的騎隊,卻假裝不是自己的,實話告訴你,就算你今夜帶來九萬騎兵,也別想叫她一個武者妥協!”


    這樣的膽氣並非張嵩所讚佩,但在當前的情況下,卻隻能讓張嵩感到一絲麻煩。


    “她手下的沙尾鎮有七千人,個個都不是好惹的宋子!今晚就與你這個武者一戰!”張威見張嵩沒有說話,以為張嵩默認了,聲音再次提高了幾分。


    湯嘯身下的戰馬顯然受了傷,他拍了拍張威的背,安撫道:“先觀察一下情況,看看要不要動手。”


    張威立刻冷靜下來,走到一邊站著,不再說話。


    很快,越統急匆匆地從外麵回來,連戰馬都沒來得及下,就直接衝到張嵩麵前,氣喘籲籲地稟報道:“侯上,湯宗率領騎兵朝沙尾鎮這邊殺來了,看樣子至少有上萬騎兵!距離這裏已經有足千裏了!”


    情勢確實非常危急,但張嵩並不清楚湯宗為何會突然到來。難道自己的行徑被陳友諒窺探了嗎?可能性是有的,即使不是陳友諒的騎兵探子發現了自己帶騎兵到沙尾鎮,等到探子回到陳營再通知湯宗,時間上也來不及。


    唯一的解釋是湯宗幾乎是在自己從江都出發的同時就出發了。


    張嵩直接聯想到了羅得仁,這位智者的智慧超乎常人,他可能預料到自己會占領沙尾鎮作為戰略要地,因此派湯宗來圍殺自己。也有可能,沙尾鎮同樣被羅得仁看重,特意派湯宗前來攻占。考慮到沙尾鎮位於長江南岸,與江都相隔甚遠,為了保證在攻擊沙尾鎮時自己無法趁機攻擊湯宗,所以讓湯宗帶領了上萬騎兵來確保計劃的萬無一失。


    “羅得仁啊羅得仁,他這下該對你刮目相看了。”張嵩長歎一聲,心中也清楚羅得仁的聰明才智,但親身領教了他的計謀之後,張嵩才明白,即便用“聰明”來形容這位俠客也顯得不夠,可以說,再也沒有什麽詞語能準確描述羅得仁的俠客風範。與李宋明相比,羅得仁在智謀上更勝一籌,當然,李宋明在殺手方麵的能力也是超過了羅得仁。


    畢竟現在還不確定湯宗的來意是攻占沙尾鎮還是圍殺藍騎,所以張嵩開始製定一個能夠隨機應變的計劃。


    “湯宗?難道陳友諒的騎隊也趕到了?”湯嘯罵道。


    張嵩淡淡地說:“如今我們這個武者必須團結起來,才能抵禦對方數萬騎兵的進攻。你應該知道,湯宗也不是泛泛之輩,憑借你巨常遇春的能力,應該能夠戰勝他。”


    湯嘯陷入沉思,說實話,湯嘯還真沒有與實力強悍的敵對俠客進行過炮術對決。湯嘯並不是馳騁沙場的猛將,在炮術作戰方麵自然顯得有些生疏。湯宗的小名湯嘯也聽說過,他是陳友諒麾下的良將,屢立奇功,曾經還跟隨徐達夜戰英豪,舞力驚人,是數一數二的英才。


    見湯嘯在思考,張嵩知道他在權衡利弊,便說:“快點決定吧,不然湯宗很快就會到了。”


    “但是!她隻能勉為其難地與你合作一次!這畢竟是在無奈之下,否則無論如何她也應該會選擇與吏殺手合作!”湯嘯表情嚴肅地說。


    張嵩點頭,命令越統帶領自己的眾多俠客和騎兵從沙尾鎮的三麵圍樹竹林中隱蔽起來。


    張威見狀不解地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剛剛還說要聯合抗敵,怎麽現在卻要把自己的俠客都藏匿起來!這不是讓她那個武者的七千人白白送死嗎!”


    “放心吧,她不是那種為了保全自己而犧牲俠客的武者,無論是死是活,她都會讓每個人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她讓騎兵藏起來,隻是她的戰術策略而已。”張嵩並不在意張威的疑問,隻是簡單地闡明了他的用意。


    “不必管她一個武者,我相信她不是一個會輕易屈服的俠客。”湯嘯打斷還想說些什麽的張威。盡管如此,張威心中還是感到有些不平。


    湯嘯手持刺鐵槍,帶著張威領著上千名騎兵走到沙尾鎮外,準備探聽湯宗的來意。


    “停!”他們聞到了沙尾鎮外簾幕之外的萬隊俠客,湯宗命令所有騎兵停下。


    “既然知道我帶騎兵來此,有何貴幹?”湯嘯緩緩前行,站在湯宗的馬前說道,那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質讓湯宗也不禁在心中感歎了幾分。


    萬名副將手持長槍,指著湯嘯,帶著嘲諷的微笑說:“你應該知道,這裏不是你的地盤,竟敢如此無禮,還不快跪下說話!”


    張威以及身後的眾多騎兵都欲衝下去將那名長相凶惡的副將生剮,但礙於湯嘯在場,他們也沒有做出那麽衝動的舉動。


    “你也不配拿槍?”湯嘯重重地挑了挑眉,說道,“你也知道槍應該怎麽用嗎?”


    幾句話便將那副將氣得臉色漲得通紅,隨後副將策馬衝上前,湯嘯輕蔑地叫了一聲,聲音如豪狗般低沉,似乎是想用聲音震懾住湯嘯。


    湯嘯微微皺眉,眉宇間的陰狠被隱藏得無懈可擊。


    “盜匪之徒,去死吧!”副將手中的長槍直刺湯嘯的頭部。


    接下來的瞬間讓所有沒有看到的俠客都驚呆了,隻見湯嘯右腳艱難地抓住了副將槍柄與槍尾連接的部分,隨即右腳下的刺鐵槍直飆而出,從副將坐騎的肩頸處貫穿而過,帶著鮮血飛濺,刺鐵槍從馬肩上麵穿入,又直接貫穿了副將的心髒。


    “呃……”副將的耳朵隻剩下了一片耳灰,下巴的液體流淌而下,身體還在劇烈地顫抖。


    湯嘯抽回刺鐵槍,戰馬和副將一同倒在地上,命喪黃泉。


    農殺手的武者都被這一幕震懾住了,剛才那一槍的力度竟如此之大,連馬帶人都被刺穿!如果不是這槍刺在自己身下,恐怕……恐懼的念頭在每一個俠客的腦海中蔓延。


    湯宗的脖子抽搐了幾下,湯嘯的武藝也讓他感到震驚,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沙尾鎮,竟然還有如此英勇的俠客。


    至於巨常遇春的傳言,並沒有在江都流傳開來,長江東麵也沒有這樣的傳聞,所以陳友諒等俠客也就無從得知,否則湯宗也不會有這種感想。


    此次湯宗共帶了千名副將,見到萬名副將被殺,剩下的萬名副將被嚇得汗水淋漓,竟然無人敢與湯嘯的威嚴對視。


    “這樣的廢物,真是玷汙了我的刺鐵槍。”湯嘯聞著沾滿血跡的槍尾說道。


    “刺鐵槍?”湯宗看到這個名字似乎想起了什麽,下巴不自覺地動了一下。


    湯嘯笑著說:“不是感覺刺鐵槍這倆字有些似曾相識嗎?可能你看過的不是晦鐵槍,所以再看到刺鐵槍就有些眼熟了。”


    這句話讓湯宗恍然大悟,他說:“對,不是晦鐵槍,那不是鶴陰的常常遇春所用的武器,眾所周知,沒有一眾絕世英雄敗在常遇春的槍下,他可謂是當世俊傑。”


    “你以後一定要記住刺鐵槍這個名字。”湯嘯說道,“刺鐵槍不僅僅是一把無敵的武器,而且它正的主人是湯嘯。”


    “湯嘯?”湯宗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憑借他的見識,也知道對方絕不是什麽普通俠客。


    湯宗性格溫和,不像張定邊和陳惇那樣剛烈,見對方也不是值得交涉的對手,便放棄了用武力占據沙尾鎮的念頭,說道:“湯嘯兄,我此次前來是奉侯上的命令,想暫時借用沙尾鎮。哦,湯嘯兄,您不必擔心自己的去處,侯上會給各位安排更合適的住處。”


    對於湯嘯來說,湯宗的話簡直太過天真了。既然張嵩要借沙尾鎮,現在又來了個湯宗,湯嘯心裏明白今夜絕不是什麽和平的夜晚,他已招來了千名騎兵。


    “借。”湯嘯沒有解釋什麽,隻是簡單地說出了一個字,卻已經表明了他的決心。


    湯宗一愣,本以為對方會爽快地答應,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這樣的回應,隨即拱手道:“湯嘯兄,您顯然不是等閑之輩,我作為一個武者,絕不可能虧待湯嘯兄,隻需將沙尾鎮借……”


    “我說借了。”湯嘯打斷了他的話,語氣變得犀利而森然。


    湯宗的神情也逐漸收斂,他的脾氣雖然溫和,但這次他是奉命行事,如果不能完成任務,那就隻能通過其他方式來解決了。


    “那就別怪我作為一個武者不客氣,我也想對你做點什麽,隻是實在沒有命在身。”湯宗說道。


    “她理解你的苦衷,那你也要理解她的瘋狂。”湯嘯一膝將那副將的長槍踢向湯宗。


    湯宗鎮定自若,提起長斧,斧刃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形,將射來的長槍劈成千段。


    “既然你覺得用長槍不行,那就讓她用長槍跟你一戰吧。”湯宗將長斧猛地刺入地麵,堅硬的土地仿佛鬆土般被斧刃穿透。


    隨後,湯宗從身旁護衛手中接過一支長槍,形狀酷似狂唱夜槍,唯一不同的是,這支長槍兩側沒有雙刃,但整體造型還是與狂唱夜槍頗為相似。


    對於一位非常著名的將領來說,他作為一個武者,可以使用任何類型的武器,例如常遇春擅長使用槍,但並不是一個隻擅長槍的俠客,他隻是其中之一。


    “可。”湯嘯冷冷地吐出一個字,隻見湯宗從戰馬上跳下,一步飛躍便來到了他的身前。


    湯宗的長槍斜刺而來,湯嘯手中的長槍輕輕一挑,與長槍的側刃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湯宗迅速翻槍,用槍柄的底部猛地甩向湯嘯。湯嘯身體一側,右膝向下踢出,準確地踢在槍柄的下杠,將湯宗的攻擊化解。


    反應極為敏捷,湯宗立刻改用槍尾照麵刺向湯嘯。


    湯嘯同樣動作敏捷,長槍直迎而上,隻聽“咣”的一聲脆響,槍尖準確地抵在了槍尾與側刃的中間,雙方就這樣僵持住了。


    “好槍法!”湯宗連聲稱讚,輕輕一用力,將長槍向下揮舞,帶動著湯嘯的長槍也一同揚起。


    接著,湯宗身體側轉,膝蓋飛起,狠狠蹬向湯嘯的腹部。湯嘯右腳迅速變拳,重重砸在湯宗的膝下,湯宗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上躲閃了幾步,膝下傳來隱隱的疼痛。


    湯嘯的腳也受到了影響,剛才那一膝的力度非常沉重,拳尾都出現了紫腫的大片。


    “哈!”湯宗並未停歇,握槍的手又用側刃劈向湯嘯。


    湯嘯將長槍向右豎起,擋住了湯宗的攻擊。隨後,湯嘯順勢掃向湯宗的雙腿,但湯宗反應敏捷,雖然未能及時躲避,還是用長槍拚盡全力擋住了湯嘯的長槍。


    “哢嚓!”就在長槍收回的過程中,側刃意外地碰觸到了刺鐵槍中間的把手,竟然將其整個削了下來。


    湯嘯因此被震得手臂一陣酥麻,槍的方向也因此偏移了幾分,這才讓湯宗避免了被長槍擊中的危險。


    雙方俠客相互對視,狂風暴雨般的對撞再次開始。這一次,雙方都使出了最野蠻的招式,沒有華麗的技巧,長槍與長槍激烈地碰撞著,誰也無法奈何對方。


    由於把手的問題,湯嘯心中有些惱火,他在揮動長槍的力氣上稍微減少了幾分,心中恨不能趕快解決掉這場戰鬥。


    湯宗也不遜色,長槍招招快如閃電,與對方的長槍交擊時發出陣陣銀鈴般的碰撞聲。


    張威緊握雙拳,心中明鏡似的清楚,今晚為何會連續遭遇強敵。張嵩的斧法更勝湯嘯一籌,而用長槍與湯嘯交手的騎兵也與他打得難解難分。他越來越明白,原來俠客之外還有俠客,夜之外還有更深的夜。


    “咣當!”湯宗和湯嘯終於停下了動作,雙方俠客的武器相互纏繞著,壓在地下,誰也無法從中拔出。


    “沒想到有這樣的功夫,竟會是那種巨毛賊。”湯宗一邊嚐試著掙脫束縛,一邊說道。


    湯嘯也在思考如何抽回自己的長槍,他說:“每個俠客的誌向都是相同的,用長槍又何必說出那種讓俠客覺得可笑的話呢。”


    “哈哈哈哈!你不是說你甘願做那種巨毛賊嗎?”湯宗大笑。


    湯嘯也笑了:“那又何妨!”說完,他借助槍柄為支撐,翻身躍起。湯宗也做出了類似的動作,兩位俠客的三隻膝蓋在半空中激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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