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不顧佟臘月驚恐萬分的眼神,慢條斯理的拿起湯匙,舀了舀,紅唇對著舀起湯藥的湯匙輕吹了幾口氣,遞到佟臘月的嘴唇邊,眉眼彎彎,“喝。”


    佟臘月的雙腳使勁的蹬了蹬,整個人的身子往後移,恐懼地搖了搖頭,“不,不,不……”


    孟古青看著佟臘月這副模樣,整個人的耐心逐漸告罄。


    輕輕撫摸了自己走在路上已經變得皺巴巴的衣裳,站了起來,微眯起眼睛,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讓我來喂你,那麽就別怪我強逼了。”


    側過身,冷聲道:“翠女!”


    她身後的翠女屈了屈身,緊接著上前抓住佟臘月掙紮的臃腫身體,將自己的全身力氣用在壓製佟臘月,防止她逃脫上。


    孟古青俯下身,左手緊緊捏住佟臘月的嘴巴,猛然將墮胎藥湯灌進她的胃裏。


    她的眼底猩紅,笑容張狂肆意。


    “嗬嗬……哈哈哈哈!”


    看著佟臘月的喉嚨滑動,孟古青的笑容逐漸加大,漆黑的水眸中,蘊含著這世間最濃稠的恨和惡意,“喝吧喝吧……”


    佟臘月被翠女抓著頭發,仰起頭,苦澀的藥湯止不住地灌進來,直到碗底變空,翠女才鬆開了她的手和身子。


    孟古青站在床榻旁邊,冷眼瞧著佟臘月狼狽的模樣。


    “你要怪,就怪太後吧。”


    “若不是太後斷絕了我生子的希望,我也不會這麽快讓你絕望。”


    孟古青歪歪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宛若天真無邪的孩童般,詢問道:“你痛嗎?”


    佟臘月抓緊了底下的床褥,額頭的青筋暴起,淚水止不住地滑落,被下身痛得呐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摸了摸下身的血漬,佟臘月眼底盡是絕望與恨意,“來人……快救我的孩子!”


    翠女剛想上前捂住佟臘月的嘴,不讓外邊的宮女聽到裏麵的吵鬧。


    孟古青伸出手阻止,她勾起唇角,“別過去。”


    “這麽美妙的聲音啊。”


    她閉上眼眸,沉浸在此刻,佟臘月絕望的呐喊猶如最後歌詞的伴奏。


    脫下花盆底鞋,穿著羅襪,踮起腳尖,伸出雙手,孟古青在原地輕盈地旋轉著,跳起了舞蹈。


    “喃……喃喃……哼哼……哼……”


    白色的氅袍被風帶起,旋轉出一圈一圈的花骨朵,身姿婀娜,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優雅。


    她的手臂在空中劃出弧線,仿佛在描繪著一幅美麗的畫卷。


    鬢間的碎發散開,孟古青的臉上透露出滿足感,直至佟臘月的哀嚎逐漸減弱,甚至整個人陷入昏迷,她才將舞蹈停下。


    右手摸了摸盤辮有沒有淩亂,隨即給翠女使了一個眼神。


    翠女心領神會,上前將食指探在佟臘月的鼻息之間,發覺還有氣,便稟告給孟古青。


    孟古青瞧著佟臘月下身出的血已經將床褥染得鮮紅。


    佟臘月的臉色也變得慘白,不成人樣。


    孟古青眉眼彎彎,輕笑了幾聲,“活該。”


    “就這樣吧,若是有人及時發現,傳了禦醫,活就活了吧。”


    “若是不及時,那也該死。”


    翠女畢恭畢敬地跪下身,給孟古青穿上花盆底鞋,隨即扶著孟古青出了殿門。


    剛出殿門,就有幾個宮女進去,霎時發出了幾聲淒厲的慘叫。


    孟古青轉過頭,嗤笑一聲,“走吧。”


    等到孟古青回到坤寧宮,已然接近傍晚,一走進殿內,孟古青就脫下鞋子和羅襪,打著赤腳踏在地板上,感受著冬日的涼意。


    愣愣地走到窗邊,望著外麵開得正盛的梅花,伸出手,一朵梅花緩緩飄到她的掌心。


    孟古青的眼尾閃過晶瑩,望著那朵梅花,嘴裏喃喃自語道:“我的孩子,你什麽時候會出現在額娘身邊……”


    恍惚中,她好像想起了什麽,“是不是隻要這紫禁城中的孩子都死絕了,你才會出現?”


    低下頭,垂著眼睫,“福全……”


    孟古青修然轉過身,拉住翠女的手,目露期盼,“現在正是寒冷的冬日,你將福全的被褥打開,他自然就會被凍死……哈哈哈哈哈哈……”


    翠女的身子被她搖晃得站不穩,急忙的點點頭,“奴婢這就吩咐下人去。”


    翠女自然不會像打掉佟臘月孩子那樣實名製,而是借助吳克善王爺安插在紫禁城的探子去做。


    隻要此事做得悄悄的,誰都會以為福全阿哥是死在自己身子羸弱的原因上。


    翠女退下去後,整個宮殿靜悄悄的,孟古青隨手將自己的頭發散落,脫下身上的氅袍和旗袍,隻剩下裏衣未脫。


    淚水沾染在眼睫毛上,顯得整個人楚楚可憐,削如蔥根的雙手展開,環抱住自己的身軀,蹲下身來,靠在床榻邊上。


    在地上畫著圓圈,聲音有些期許,“姑母,你會感到悲哀與絕望的吧嗬嗬哈哈哈……”


    夜,如期而至。


    隻是福臨和太後坐在景仁宮外,等待著佟臘月的消息。


    隨後有一名老太醫上前,恭敬道:“回皇上,太後娘娘的話,佟妃娘娘喝了墮胎藥,且宮女喚來禦醫的時間不及時,娘娘肚子裏的小阿哥已經……”


    太後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摔在禦醫的頭頂上,“你說什麽?!”


    “她肚子裏的是……是個阿哥……”


    右手緊握,聲音有些恍惚,“哀家的小皇孫……哀家的……”


    被茶杯摔到的禦醫賊忙的跪下,口中迅速的說道:“佟妃娘娘的身子已經破敗,日後……日後怕是子嗣有礙。”


    說完老禦醫便縮在角落裏,生怕太後和皇上拿他開刀。


    心中暗道,這叫怎麽個事兒嘛!


    福臨將眼神往裏頭瞧了瞧,身子有些站不穩。


    他的孩子……就這麽沒了?


    厲聲地問著景仁宮的宮女,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佟妃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喝下墮胎藥!”


    佟臘月的侍女有些哆哆嗦嗦,上前,顫抖著聲線回答道:“是靜妃娘娘!靜妃娘娘走了之後佟妃娘娘就……”說罷捂著臉頰哭泣。


    太後一聽到靜妃二字,便意識到她絕對是刻意報複她的。


    捏緊了桌角,大聲喊道:“大膽靜妃!”


    “即刻將靜妃賜死。”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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